左凌則是一直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修羅場版的一幕,還有心思拿了一罐酸奶,慢慢的喝著,心想,到底鹿死誰手呢?
如果現(xiàn)實生活中某個人贏了,他可以考慮在電視劇或者是電影中為另一個人改寫結局,這樣也好,讓兩邊都平衡一下,不至于太過可憐。
或者干脆寫一個謝清嘉的分身算了,雙胞胎或者有分身的設定都可以讓兩個人都抱得美人歸。
他腦子里暢想的很開懷,十分鐘后,站在臺上宣布開業(yè)儀式的時候還有些心不在焉,而當美女主持人請謝清嘉上臺時,謝清嘉小小的驚了一下:“還有我的份兒嗎?”
但也是非常給面子的上臺發(fā)言了,雖然來的時候沒有備范本,但是,仍然進行發(fā)揮說出了一套完整的祝福詞,比如祝福開業(yè)大吉,公司生意興隆之類的,而當放下話筒時,他看到下面坐著的薄以揚和江都,都齊刷刷的看著自己,眼神里的感情,只要不是個傻子,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出來。
謝清嘉卻不再像上輩子一樣,把目光全都投到薄以揚身上,而是看著江都,心里忽然有些感慨,他們的緣分從那個時候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說起來也是挺珍貴的。
心里這樣想著,俯身又在話筒邊說:“對了,今天我能來,還是要感謝一個人,如果沒有他,我不會有參加這個開業(yè)儀式的機會,也不會有幸和左大導演結識!
說著,他微笑,整個人都非常溫柔:“感謝江都,江影帝。”
燈光閃到了江都臉上,江都笑得非常開懷,他能夠他感受到謝清嘉語氣中的不同,他想感謝的不止這些,只不過在臺上不便于說出口罷了,那也行,下來之后有的是時間說。他這樣想著,再次抬頭看上那個他心心念念的人,眼神卻突然變得驚恐了——謝清嘉正在站著的地方,身后有一塊五米多高的巨大顯示屏頂部咔嚓一聲斷裂了,搖搖欲墜著,就要往謝清嘉的地方砸下來!
謝清嘉不知道為什么江都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全部收斂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恐懼至極的眼神,那一瞬間的臉色變得煞白,而一旁的薄以揚也是瞪大了雙眼,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往臺上沖過去,吼出一聲:“嘉嘉,小心!”
所有事情的發(fā)生就像慢鏡頭一樣,不斷放緩著,謝清嘉眼前一片混亂,周圍被沸沸揚揚的驚恐聲音完全籠罩住了,而在這眾多聲音之中身后的崩裂聲非常奇妙的針扎一般傳進了他的耳朵里,于是他回頭一看,才終于明白那些人嘈雜吵嚷的原因之所在。
一塊巨大的顯示屏,迎面朝他砸過來。
一瞬間,血液倒流,他幾乎想起他上輩子臨死之前也是這樣的渾身發(fā)飄,心頭發(fā)悸的景象,那瀕臨死亡的熟悉感受,讓他張開口想要呼救,卻什么都發(fā)不出來,而想要挪動腿,卻似乎因為太過驚慌,而像木偶似的動彈不得。
于是臺下的眾人就看著那個年輕的男人,呆呆的立在那里,像是被嚇傻了,而他的身邊突然從不同的方位跑上來兩個男人,接著謝清嘉感覺自己被重重的一撲,整個人瞬間被撲倒在地上,只不過并沒有想象中觸碰地面的疼痛,因為有一個人給他當了肉墊子,被他結結實實的壓在下面。
顯示屏在距離自己咫尺之差的距離處四散迸裂開來,一陣悶哼和著英俊男人手臂被鋒利玻璃劃破的鮮血滾滾涌出。
而他本人,被男人牢牢的護在懷里,并未傷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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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發(fā)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一陣死亡般的寂靜之后,現(xiàn)場紛紛擾擾的恢復了一片嘈雜。
“天吶,怎么會這樣?”“這開業(yè)儀式算是辦不下去了!薄翱炜纯从袥]有人受傷……”“主持人被砸到腿了,還有薄總……”“叫救護車,救護車!”
七嘴八舌的亂成一團,像是無數(shù)只青蛙在耳邊呱呱叫,然而謝清嘉似乎什么都沒有聽到,只是眼前有一點發(fā)黑。
那是劫后余生的后遺癥,而另外能感觸到的就是身邊薄以揚嚴絲合縫,密不透風的懷抱,幾乎要把他按進懷里去,鼻尖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是薄以揚胳膊處傳來的,他的手臂西裝布料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手肘處被一根鋒利尖銳的鋼條狠狠插入,幾乎貫穿整條胳膊,皮肉綻開,血肉模糊,他本人已經(jīng)疼得臉色發(fā)白,額頭冷汗頻出,但卻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切似的,只顧著顫抖著聲音,看向懷里被自己護著的人:“嘉嘉,嘉嘉,你有沒有傷到,你還好嗎?”
謝清嘉:“……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
而咫尺之遠的江都看著牢牢擁抱的兩個人,愣怔片刻,上前一步:“嘉嘉,嘉嘉……”
他慌的手都在抖,而心里的感覺復雜的很,剛才沖上臺子的時候,他和薄以揚幾乎是同時出發(fā)的,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人就是比他快了一步,盡管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仍然不承認,如果不是薄以揚,謝清嘉可能就被這巨大的顯示屏給砸倒了。
但他此刻也提不起來心思關心薄以揚,只顧著檢查謝清嘉周圍,看他從上到下有沒有什么傷口,但發(fā)現(xiàn)除了幾處手腕處的擦傷之外,其他并沒有什么大礙,反觀躺在地上的薄以揚,他的狀況似乎比看上去的還要危險——腳踝被一塊鋼板重重的壓著,胳膊血流不止,就連鎖骨上也有一條傷口,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看上去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