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談戀愛,這廝在說什么胡話?謝清嘉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些耳熱,在心里想,江都就是這樣在左凌面前介紹自己跟他的關系的?
可是他們明明是包養(yǎng)與被包養(yǎng)——不知為何,想起包養(yǎng)這兩個字,謝清嘉心中忽然有那么一丁點的失落。
當初和江都糾纏,一方面因為江都的身份貴重,和梁家抗衡起來有足夠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上輩子幫過自己,自己對他有很大的好感,現(xiàn)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這就像是一個錯誤的開始,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說起來總是沒那么浪漫。
他心里想著事情沒有回答,落在左凌眼里,便成了實打?qū)嵉某姓J,于是那眼神就如同看著一只怪物似的,上下左右的打量著他,他想,這人既沒三頭,也沒六臂,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漂亮的新人演員,何以就入得了江都的眼?江都還那么的為他死心塌地,一個勁的在自己面前推薦他,似乎生怕自己看不到他的才華似的……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輕咳一聲,一張娃娃臉上掛上了一副非常嚴肅的神情:“沒想到你就是謝清嘉,你可真有本事,打敗了江都那么多情人成功上位,江都還一直在我面前說你的好話來著,不過我這人既然是做導演的,一向只認可演技,并不喜歡那些攀關系的關系戶,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在我的手底下拍戲,就必須有過硬的實力!
這幾句話倒是說的蠻正經(jīng),蠻中肯的,謝清嘉也是從這幾句話里才依稀看出來的一些那個要求嚴格,性情嚴苛的導演的樣子,心想有了這樣一張娃娃臉,其實并不能夠太好的震懾,也只有性格上疏遠冷淡一些,才不至于,被同樣優(yōu)秀的同行們踩在腳下。
于是緩慢卻堅定的一點頭:“既然江影帝在您面前大力推薦我,那我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當然,只要您用了我,我也不會讓您失望。”
左凌想,失望不失望,可不是說說而已,總得拿出來一些真本事,眼中閃著狡黠的光,對這個乍一看上去很像是一只貌美花瓶的演員有著暗戳戳的興趣。
他們這邊交談的時間并不長,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在這里干什么呢?”
謝清嘉一回頭,一身黑色亮片西裝的江都走了過來,他似乎為今天的儀式,特地做了發(fā)型,頭發(fā)上打了發(fā)膠,臉上也上了妝,脖子上掛著一條高奢項鏈,整個人華貴的就像是一只斗志昂揚的孔雀,想到這個比喻,謝清嘉就有點想笑,因此輕輕的掩了一下自己的嘴,而這個舉動被一直觀察著他的江都看見了,他走過來,連理都沒理左凌一下:“你笑什么?”
他問話的語氣說不上冷漠,就是有點困惑,沒有笑,整個人顯得似乎有點緊繃,也很有距離感,如果平常的人被他這樣問一句,恐怕是怕他生氣。但謝清嘉卻知道,這人或許是有些別扭的緊張,單純的想詢問自己在笑什么而已。
他張口想要說話,但又沒說這人面子薄,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把他比喻成一只孔雀,肯定會惱羞成怒的。
因此敷衍著說:“沒什么,夸你帥呢!
說著,又實在忍不住笑,嘴唇彎成了一個極為漂亮的弧度,眼睛像月牙似的,整個人顯得異常溫柔,眼睛里也閃爍著稀碎的光芒,江都本來還忙著探究這人在笑什么,但見他笑的這樣漂亮,這樣開心,眼神就定在了那張開懷的臉上,癡癡的現(xiàn)出一點迷戀來。
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其實很像癡漢,而左凌看見了,只覺得辣眼睛,他這人雖然長的好看,但是性子傲,家世又好,平時一副高冷的模樣,沒幾個女生敢搭理他,因此連談戀愛都沒談過幾次,也就不太理解談戀愛似的膩膩歪歪黏黏糊糊,此刻看見江都一副看癡了眼哈喇子都快流出來的樣子,嫌棄的別了別眼睛,喊他一聲:“江都!”
江都從過來到現(xiàn)在,在這里站著似乎完全不知道有他這個人存在似的,眼神都被一邊的人吸引過去了,而左凌恨鐵不成鋼的連喊他兩聲,他才依依不舍的,施舍一般把眼神投過去一下,樣子高貴冷艷的很:“干什么?”
“……”左凌無語,“你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嗎?”
“現(xiàn)在是注意到了。”江都微笑著這樣回答,眼神卻是滿滿的懶洋洋,“你有事?”
左凌張了張嘴,他能怎么說?
他的確是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江都這人實在是見色忘友,看見美色就挪不動腿了,全然顧及不上他這個站在一邊的好友的心情,他氣不打一處來,暗暗咬牙,眼神里帶著警告,江都很神奇的,光是看著他的表情就已經(jīng)讀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如果你不對我態(tài)度好點,我就對你的心上人多說說你以前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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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后背莫名的涼了一涼。左凌這個人就是看上去很無害,實則心底黑的很,否則也不會被人說成是魔鬼導演了,而他一旦吃癟,不僅自己以前的囧事要被捅出來,嘉嘉在他手里肯定也落不了好。
于是突然像是見到了初來乍到的朋友一樣熱情的喊:“阿凌,別來無恙啊!
阿凌?謝清嘉神奇的看江都一眼,這人看上去有種不同尋常的熱情,或者換個詞語來說是狗腿。
“別來無恙。”左凌見他接受到了自己的威脅信號,并且適時的做出了正確的回應,滿意的點了點頭,此刻,彬彬有禮的朝座位處一指,“請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