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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司玉一路上都是心煩意亂,眉頭緊鎖。其實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總是想要主動招惹謝清嘉,偏偏謝清嘉又是那樣一個狡猾的人,滑不溜秋的像條泥鰍。
而他現(xiàn)在不知道在和梁蕭蕭做什么……腦子里閃過了種種的可能,每一種都讓他心里難受,等到到了梁蕭蕭家,推開虛掩的門,孫司玉身形頓在了原地,謝清嘉和梁蕭蕭兩個人都坐在沙發(fā)上,梁蕭蕭的頭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肩上,正低聲細語的說著什么,而且她臉上表情也很溫柔,他們兩個人的氛圍也挺和諧。
“……”孫司玉站在門口,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門被推開的聲音兩個人都聽到了,此時齊刷刷的扭頭看過去,梁蕭蕭看見孫司玉的第一眼便是意外:“你怎么過來了?”
孫司玉一時之間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看向謝清嘉,而謝清嘉就那么平靜的注視著他,并沒有多大的反應。
孫司玉像是生銹了的機器人,各個零件部位活動的都不自如。而艱難的低了低頭,他看到了自己手中捏著的文件的一角:“我過來給梁總送文件……”
“這么急,不是說明天也行嗎?”梁蕭蕭淡淡的問了這么一句,看他一眼,忽然輕輕的皺了皺眉,“你嘴怎么了?”
孫司玉嘴唇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口,雖然已經(jīng)不再流血,但看上去還是曖昧的不行。
這樣引人遐想的傷……梁蕭蕭眉梢微挑:“孫司玉,你嘴上的傷哪來的?”
孫司玉反應過來,抬手掩飾性的碰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敷衍著說:“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這么低級的借口,梁蕭蕭當然不會相信,想起平日里這人不近女色的禁欲模樣,突然來了些興趣:“孫司玉,你該不會是談戀愛沒告訴我吧?”
孫司玉:“……你能不能別問那么多了?”
他說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有些破防,梁蕭蕭也就理所應當?shù)恼J為他是害羞了,于是笑著一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跟謝清嘉還有些事情要說。”
孫司玉眸色微深,他想:“這兩個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然后也是想想而已,他仍然是彬彬有禮的退出了房門,咬著后槽牙說出一句:“那我就不打擾了。”
門被關上,梁蕭蕭理所應當?shù)闹匦乱蕾诉M謝清嘉的懷里:“你有沒有感覺他有點怪?”
謝清嘉漫不經(jīng)心的問:“從哪里看出來的?”
“整個人都挺心不在焉的,明顯藏著心事!绷菏捠捳f到這里坐了起來,“不行,有時間我得敲打敲打他,他好歹是我身邊的人,我必須得掌握他都干了什么。”
“他是你身邊的人,不過他也有自己的隱私!敝x清嘉懶洋洋的說:“說不定他真是有女朋友了呢?這你就別管了!
“我怎么不——”梁蕭蕭話說到一半,突然感覺哪里不對,轉頭看著謝清嘉,“你現(xiàn)在這么理所當然的為他說話,你們兩個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謝清嘉心里微妙的咯噔一聲,然后就非常自然的笑開了:“放心,我跟他關系可不好,畢竟我們兩個是競爭關系!
梁蕭蕭:“哦?”
“都是在你身邊的人,如果誰更出眾,更與眾不同,也就更能獲得你的寵愛,不是嗎?”
不得不說,這番話非常能夠取悅到梁蕭蕭,她果然笑的瞇起了眼睛:“謝清嘉,你怎么這么乖?”
這句話似乎似曾相識,上一輩子,薄以揚也對自己說過。
謝清嘉一邊在心里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這些,一邊低下了頭去,和梁蕭蕭吻在了一起。
……
照片是在梁蕭蕭房屋對面拍的,正好對著窗,也正好拍下他們二人纏綿悱惻擁吻在一起的模樣,就如同一對真正的璧人,看上去般配至極。
薄以揚低頭抽煙,周圍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的零散煙頭,整個室內都是這樣揮之不去的味道,甚至都已經(jīng)升騰起來,一層層的濃霧就是他此時的心情一般。
謝清嘉和梁蕭蕭……他從前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兩個人,但看不到真實證據(jù),總是心存僥幸,不相信,而現(xiàn)在鐵證已經(jīng)擺在了他面前,任由他再想回避也無濟于事。
謝清嘉和梁蕭蕭,果真在一起了。只是不知道梁蕭蕭是以什么身份陪在他身邊的?情人炮友,又或者是金主?
薄以揚從喉嚨里諷刺的發(fā)出一聲嗤笑,他想,到底是自己沒有防住,讓梁蕭蕭搶走了他的人。
但是沒關系。他向后一倒,平靜的想,梁蕭蕭不會在謝清嘉身邊待太久,他們兩個對于彼此而言都只是生命中的過客,而他會出手,徹底的清理掉梁家,和梁蕭蕭。
有的時候人要下定決心,真的可以很快,而似乎是破釜沉舟的反擊,更快。
梁蕭蕭面對著手下人的稟報,一臉菜色,她沒有想到這段日子江都和薄以揚兩個人就跟串通好了似的,我一直都在給自己的公司使絆子,而她之前就是因為相信這些人跟自己有交情,所以在合作時愿意多進貨,可現(xiàn)在兩個人一撂挑子,單單是這一單,自己這兩個月就已經(jīng)損失了幾千萬。
梁蕭蕭怒氣沖沖的拿著報告單去找薄以揚,卻被前臺非常禮貌地告知薄以揚現(xiàn)在并不在公司,似乎是去旅游了,歸期未定。
旅游?梁蕭蕭幾乎是要被氣笑了,她拿起手機瘋狂的給薄以揚打電話,然而得來的只有機械的女聲,她扔下手機,只覺得自己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