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他怎么不接電話?”那邊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悅,“打了十幾個都沒人接!
“梁總,我到他家來看他了,他身體有些不舒服,恐怕今天沒辦法陪您去應(yīng)酬。”
“不舒服?”那邊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響起,“怎么了?”
“吃壞了肚子,急性腸胃炎!睂O司玉說完,聽到那邊淡淡的說,“知道了!敝缶蛼炝穗娫。
屏幕陷入一片漆黑,孫思玉拿下手機(jī),看著眼前的人:“放心了?”
他的語氣很低也很輕,不知道是不是謝清嘉的錯覺,似乎有些無奈。
“……”謝清嘉一點(diǎn)頭,“今天謝謝你!
孫司玉沒回答,慢慢的說:“我臥室的衣柜里有衣服,好幾套都是沒穿的,包括內(nèi)褲,都有新的,你洗漱好了,自己去換上!
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身去了客廳,謝清嘉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感覺可能是酒醒了的緣故,頭沒那么暈了。
溫?zé)岬乃鲝念^頂澆下,謝清嘉靠在墻上用力的抹了一把臉,即便如此,還是有不斷的淚珠從他的眼瞼上流下來,乍一看上去像是哭了似的。
等到把自己洗干凈,穿好衣服,謝清嘉有些拘謹(jǐn)?shù)淖叩娇蛷d里,他和孫司玉其實(shí)差不多高,但不知怎么,孫司玉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明顯的大了一些,他盯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倒覺得自己十分瘦弱了。
年輕的男孩子眉眼恬淡又安靜,穿著自己有些大的t恤和男士短褲,整個人清純的像是男高中生,跟他的年齡感瞬間拉開了許多。
孫司玉盯著那濕漉漉的發(fā)絲和漆黑干凈的眉眼,只覺得那眼睛像黑曜石一般,純粹的能把人的魂魄給吸進(jìn)去,移開了眼睛,面無表情的看著熊大和熊二跟光頭強(qiáng)吵架,問出一句話:“既然你已經(jīng)把自己收拾好了,那么我有問題要問你!
“那個陸青,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動畫片有一瞬間的安靜,就連客廳里的氛圍都是如此。謝清嘉盯著孫司玉,孫司玉并沒有穿西裝外套,襯衫領(lǐng)口被隨意的扯開了,領(lǐng)帶都扔在了一邊,黑色長褲下包裹著的修長雙腿隨意的交疊著,漫不經(jīng)心,卻很有一種性感的冷淡與狠厲。
“他跟我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只不過是因為我喝醉了,被他看到了,所以才想把我?guī)У剿淖√。”謝清嘉低低的說,“而且你問一個想要強(qiáng)暴我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真的有關(guān)系,他也不至于這樣對我了!
孫司玉面無表情的看他半晌,忽然緩緩的笑了。
“又在蒙我,”他直起身子,雖然是仰視,但氣勢強(qiáng)到不容忽視,“謝清嘉,我看起來是長了一副很好騙的樣子嗎?”
謝清嘉心臟漏跳了一拍……什么意思?
“再給你一次陳述措辭的機(jī)會,如果你再不說實(shí)話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和薄以揚(yáng)的視頻給梁蕭蕭觀賞。我想她如果知道自己身邊的人跟自己男神勾搭上的話,會做出來的反應(yīng)一定很有趣。”
謝清嘉驟然抬眼,他唇瓣抿成一條平直的線,心中有些氣悶,被人抓住把柄就是這么由不得自己,而孫司玉遠(yuǎn)遠(yuǎn)比他想象中的更難欺騙。
于是斟酌了一會兒,躊躇著說:“你應(yīng)該也是看到了,他跟我有仇,而且挺恨我的!
“嗯,”孫司玉食指漫不經(jīng)心的敲了敲膝蓋,“具體展開說說!
謝清嘉又不知道怎么說了,于是沉默了一會兒,孫司玉看見他這副模樣,隨手就把那手機(jī)拿了過來,作勢要打開。
“等等,你等等!”謝清嘉終于是急了,三步兩步上前去,擋住孫司玉的動作,孫司玉手腕被人抓住,挑了挑眉,看向謝清嘉。
“還不準(zhǔn)備說嗎?”
謝清嘉閉了閉眼睛,心想,孫司玉都已經(jīng)知道他和薄以揚(yáng)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再多一樁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懷著這樣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他艱難的道:“陸青恨我,是因為江都!
江都?孫司玉眸色淺淡,梁蕭蕭未來的表哥?
“陸青之前跟過江都很長一段時間,江都一直都挺寵他的,可是有一天,他知道了有我的存在,就不要陸青了,因為這個,陸青才特別恨我,認(rèn)為我搶了他的金主!
孫司玉默然片刻:“你和江都是炮友。”用了陳述的語氣。
怪不得今天江都來劇組找謝清嘉,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而眼前這個人……真的是太會招蜂引蝶,且一個二個都是梁蕭蕭身邊的人,甚至把梁蕭蕭也囊括進(jìn)去了,他這是要男女通吃一窩端嗎?
孫司玉弄不清自己心中的憤懣從何而來,而面對謝清嘉蒼白無力的“并沒有”,他也只是冷笑:“謝清嘉,我之前可真是小瞧了你,沒有料到你竟然有這樣大的能耐。”
謝清嘉在他直白的目光和話語中,感到了一絲難堪,然而他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他是從上一輩子而來的,這個事情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而他所做出的一切都是為了扳倒梁蕭蕭,而自己的想法,眼前這個人也不能知道。
“怎么?選好下一個目標(biāo)了嗎?”孫司玉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唇角的弧度很諷刺,“謝清嘉,你就是憑著這樣一張臉去勾搭別人的,而那些人也都上了你的套,所以你在這些豪門子弟中游刃有余,左右逢源了,對嗎?”
謝清嘉臉白了白,到底是沒有反駁,而是想起了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眼帶懇求的看向?qū)O司玉:“你……我所有的秘密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請你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梁總好嗎?我,我對那些人并沒有付出真情,我們只不過是肉體上的交易罷了,可我是真的不想讓梁總討厭我,我……只要你不告訴她,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