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會給你收尸的!苯急П坶e閑的說,語氣有些欠扁,但看到謝清嘉緊張的亂顫的睫毛和額頭的冷汗,他又很輕很輕的嘆了一口氣,彎下腰握住了謝清嘉的手腕。
“沒事的,只是一個小手術,很快就好了。”謝清嘉睜大眼睛,看到江都深邃漆黑的瞳孔帶了淡淡的安慰與溫柔,“我就在外面等著你,一步也不走,好不好?”
這哄小孩的語氣讓謝清嘉想笑又想哭,他揉了一把眼睛,忽然說:“我能不能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我想聽聽他的聲音!
江都頓了一下:“可以,我來幫你打!
謝清嘉抖著手指頭指了指通訊錄的第一個,江都看著那個“以揚”,瞳孔微縮。
“打啊,”謝清嘉抱怨,“怎么愣在那里了?”
江都定了定神,撥通了電話,然而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只響起機械的女聲和忙音。
謝清嘉看著漆黑的見面,內(nèi)心失望極了,睫毛垂落下來,嘟囔道:“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你先去做手術,我再幫你打。”江都幾乎是哄著他,把人推進了門,神色才晦暗了下來。
以揚。江都轉(zhuǎn)了轉(zhuǎn)手機,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謝清嘉的男朋友,竟然是……薄以揚?
可據(jù)他所知,薄以揚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說過有喜歡男人的跡象,更別提曾經(jīng)還和梁蕭蕭曖昧了好長一段時間,肉眼可見的取向正常。
這算什么?江都扯了扯嘴角,忽然諷刺的嗤笑了一聲,薄以揚這是在男女通吃嗎?
那謝清嘉對他,到底是是隨便玩玩,還是……一腔真心?
一樓之隔的婦科,梁蕭蕭的手指按在薄以揚的手機屏幕上,神情嬌俏中帶著一點霸道。
“不許接,也不許回他!绷菏捠掄街欤鞍P,今天你的時間是我的!
于是薄以揚看著那通電話從打過來到自動掛斷,眉眼沉寂著沒有說話。直到屏幕都暗了下來,薄以揚才問梁蕭蕭:“滿意了嗎?”
“相當滿意!绷菏捠捨⑿ΓS后窩在薄以揚懷里,“阿揚,我肚子好痛,生理期太難熬了。”
“吃藥不就好了。”薄以揚不知為何,面色有些冷淡,像冬日清冷的雪,沒有溫度。
“你真是個死直男!绷菏捠掑N了他一下,“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薄以揚握著手機邊角,輪廓硌的手心發(fā)疼。半晌,他起身:“我去給你取藥!
梁蕭蕭:“快點回來哦!
梁蕭蕭目送他離開,眼神還沒有收回來,身旁坐了兩個女孩子。
一個個子嬌小,幼態(tài)可愛,只是看上去神色有些擔憂。另一個黑長直,高挑纖細,沒有化妝,憔悴的模樣像是熬了三天夜沒有睡覺,幾乎給人一種她下一秒就會不堪一擊的暈眩過去的感覺。
而如果仔細看過去,就會看到黑長直女孩小腹微微隆起。
“柳敏,你真要打掉這個孩子嗎?”嬌小女生語氣里帶著著急與難過,“我們剛才也看過了,他那么健康,那么活潑,你真的忍心嗎?”
“不忍心又能怎么樣?”柳敏瘦弱的手緊緊攥著裙子,梁蕭蕭看到那塊布料皺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撕裂,與此同時柳敏開了口,聲音很輕,卻能讓人聽的很清楚,“難道要我生下一個強奸犯的孩子嗎?況且謝為華他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孩子,他無論對我,還是對這個孩子都沒有一點感情,他太狠了!
這句話一出來,梁蕭蕭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幾乎是瞬間就定在了那里,她眼神看向那個女孩子,忽然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會費工夫的驚喜感,一瞬間覺得自己因為生理期陣痛的腹部也沒有那么難熬了,極力克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欣喜之情,站起身來,幾乎是用盡平生最溫柔的目光看向那個叫做柳敏的女孩子。
“你好,”她笑的很甜,“可以認識一下嗎?”
她說:“或許在有些方面,我可以幫到你!
薄以揚提著那袋藥,并沒有再回到他和梁蕭蕭坐的長椅邊,而是隨意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撥通了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手機響了兩三聲才被接起,薄以揚還沒等對方開口就喊了一聲:“嘉嘉?”
他說:“不好意思,剛才我正在忙,沒有看到你來電話,找我是有什么事兒嗎?”
那邊詭異的沉默了很久,沒有人說話,只有靜靜的呼吸聲。薄以揚聽著,皺了皺眉:“怎么不說話?”
仍然沒有人回答,薄以揚握緊了拳頭,似乎突然明白過來什么:“你不是謝清嘉,你是誰?”
那邊沉默了一會,突然響起來一聲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磁性低沉,帶著笑意,如果仔細聽上去,似乎還有一點咬牙切齒:“果然是你啊,薄以揚!
謝清嘉做完手術被推出來的時候,腦子里還在想著他的男朋友,問江都:“他有沒有給你回電話?”
“回倒是回了,而且他在離我們很近的地方!苯迹澳阆胍娨娝麊?只不過我覺得你現(xiàn)在可能不想見到他!
“因為他現(xiàn)在正在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謝清嘉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愣在那里,他說:“怎么可能?”
“怎么有可能?我?guī)闳。?br />
謝清嘉沒有想到,薄以揚不接自己的電話,不回自己的微信,竟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