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妤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精神有問題,在面對一些極度難以消化的情緒時,她就會出現(xiàn)心慌、焦慮、迫切的渴望獨處的癥狀。
可她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會下意識的把這些負(fù)面情緒歸根到他人身上,以來證實有問題的是他們。
午后,
常家老宅里,
常妤慢慢悠悠的吃著小蛋糕,和她一起回來的常慕則不安的在客廳中徘徊,顯得十分焦急。
看著他不停的走動,常妤感到一陣頭疼:“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常慕止步,緊張的說:“姐,你說,爸會不會把我趕出去?我都這么大了,他應(yīng)該不會再打我了吧?”
離家出走幾年,不打斷腿都算好的。
常妤上下瞥了他一眼,建議道:“他要是打你,你直接跪下去認(rèn)錯就行了!
“姐!我的親姐,等會兒一定要幫我!
常妤放下手中銀質(zhì)餐叉,身子靠在沙發(fā)上,緩緩詢問。
“退圈了嗎?”
“退了!退的干干凈凈!
從拿到第一座獎杯時,常慕對演繹的興趣便逐漸消減,之所以耗到現(xiàn)在,是因為沒混出點名頭來,擔(dān)憂丟人。
半個小時后,
常譯和宋伊嵐回到時,常慕顫顫巍巍的坐在沙發(fā)一角,抬頭對視。
夫妻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色各變。
宋伊嵐過來淚眼婆娑的撫摸著常慕的臉,問他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而常譯則是沉著臉憤怒的上前揮動手掌,常妤眼疾手快起身攔攔住,輕聲勸道:“爸,常慕長大了,知道錯了!
常譯眼中泛紅,聲音顫抖:“長大,他離開的時候難道還沒長大嗎??”
常慕跑出國的那年正好十八歲,已經(jīng)成人了。
常妤抿了抿嘴,松開手往后退步,給了常慕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常慕當(dāng)年太任性了,確實缺一頓揍。
最終,常慕還是挨了常譯兩腳。
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常慕被常譯安排到常妤所在公司底下實習(xí)。
從最底層開始。
這正合了常妤的意,她把常慕叫回來并不是白叫的。
夜幕降臨,
常妤回到云川灣,
別墅里燈火通明,費錦在家。
回來的路上,常妤一直在想早上那樣對待費錦是不是太過了。
雖然視頻里的人是常慕,為了滿足自己的樂趣,她也親口向他承認(rèn)是外面有人了,但是,合約上明確的寫著婚內(nèi)不可出軌。
他最近好像也沒那么討厭。
常妤心中有愧,思索良久,邁開步子輕聲上樓,站在走廊望著書房里那抹正在工作的背影。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看到費錦合上電腦,常妤伸手敲了敲門。
費錦側(cè)首看向常妤,眼里黑沉沉的,看不見一點情緒。
他沒開口,在等常妤先說。
常妤靜在原地,道歉對她而言有些難以啟齒,很多時候即使是自己錯了,她也不會輕易低頭。
手指緊握,又松開。
“費錦,我……”
“這幾天先分開睡吧。”
他張口說道,語氣淡然。
常妤的話堵在嗓子眼,默了幾秒后變的惱羞成怒。
眼眸死死的盯著費錦從身邊走過,同時心跳的越來越快,幾乎要破腹而出。
這似乎是費錦第一次,這么冷漠無視她的話語,主動要求分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