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那一口故作腔調(diào)的語氣,袁奕尷尬地扶額道:“呃,李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電話那頭聲音比較嘈雜,周圍全是鍵盤鼠標聲,卻又不像是訓練室練習的聲音。
“關(guān)于后天的比賽,”李先生停頓了片刻,“請問您現(xiàn)在旁邊有人嗎?方便說話嗎?”
袁奕嘆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回他道:“沒人,方便,有什么事您趕緊說可以嗎?不用繞這么大的彎子了!
李先生:“我很欣賞你的直接,是這樣,關(guān)于后天的比賽我們有一筆生意想跟您談一下!
“生意?”
比個賽而已,能有什么生意可以談?聽到這兩個字,袁奕陡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您在hkg的時間并不久,看得出來你也是有天賦的選手,如果可以得到更好的培養(yǎng),我相信未來一定可以出現(xiàn)在更高水平的賽場上。只是,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驗還比較少,我們覺得你還需要接受更長時間的訓練,當然,基于您現(xiàn)實的情況,訓練的費用肯定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但是呢,現(xiàn)在我們和其他幾家俱樂部組了一個盤,希望你能給予一些外在的幫助……”
男人磨磨唧唧繞了一大圈,各種場面話也說了一遍,他自認為說得已經(jīng)很委婉了,但袁奕還是一下就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您是要我打假賽是嗎?”袁奕冷冷地問道。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些戰(zhàn)隊會打得那么奇怪了,是因為其中有些人,甚至整個隊伍都在打假賽!
經(jīng)過這些年的沉淀,每年lpl的隊伍大部分的名額都不會變,一來二去這些戰(zhàn)隊相互之間就熟絡(luò)起來。再加上轉(zhuǎn)會期會有選手選擇轉(zhuǎn)簽其他戰(zhàn)隊,各個戰(zhàn)隊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再只是單純的對手關(guān)系。
lpl每年進入世界賽的隊伍只有三個,能進入世界賽除了有一定的技術(shù)之外,“鈔能力”也占了一方面原因。
“……您不用擔心會被賽委會那邊發(fā)現(xiàn)或是怎么樣,今年pag、zn能夠順利拿到兩個名額,我們另外幾家俱樂部也是幫了忙的,其實只要你比賽時稍微賣一點破綻或者故意送幾個頭就好,至于報酬,除了轉(zhuǎn)會費外,我們也會給出一個你滿意的數(shù)字,盤子那邊也能給你一部分的分成!
pag?zn?
他們這兩支隊伍確實是強隊,不管是今年的比賽還是去年的比賽表現(xiàn)都很好!袁奕怎么也沒想到這兩個隊伍也參與了黑幕。
“不止今年,往年我們也是這樣運作的,所以你大可放心。”
開盤,打假賽,賺取高額傭金,出賣進入世界賽的名額……
想想著黑暗的勾當,袁奕就覺得惡心。
“那為什么找到我呢?”袁奕努力平復著情緒,反問道,“我就是個打ad的,你怎么不跟我們俱樂部的負責人談?”
李先生尷尬地笑笑,“因為我們覺得您更優(yōu)秀,更需要這個機會。”
袁奕:……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能把“因為窮”這三個字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李鵬家開了好幾個廠,宋旭晨家有珠寶礦,潘一航家的房地產(chǎn)做得有聲有色,還有最富裕的男主程子恒……他們的家產(chǎn)都是以億計算,不差俱樂部這仨瓜倆棗的,數(shù)來數(shù)去,也只有自己是團隊最薄弱的一環(huán)。
自以為是找到了團隊的弱點,實則他們卻是踢到了最硬的鋼板。
袁奕:“不好意思,我選擇拒絕!
對他們這些俱樂部來說,這最后一個名額不過是他們用來du博的工具,別管什么隊的成員都是他們手里的棋子。
但是對袁奕來說,這是為國爭光的機會,沒理由讓這場比賽淪為資本玩樂的工具。
想讓她打假賽?做夢!
袁奕掛斷了電話,忿忿地回到了訓練室,毫不遮掩地把剛才有人聯(lián)系她打假賽的事說了出來:“zpg的人找我打假賽,還告訴了我點其他隊的內(nèi)幕!
“展開說說?”
大家一個個瞪大了眼,好奇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
為了說服袁奕,剛才那個經(jīng)理人吐露了不少東西:pag、zn的積分能排第一第二,全靠幾個隊伍里打假賽的人演戲;之所以聯(lián)系上他們,是因為其他俱樂部沒想到hkg的積分會這么靠前;這最后一個名額原本是要讓給hwg的,所以就算他們不答應,三家俱樂部也會想其他辦法聯(lián)手把hkg擠下去……
“太過分了!把比賽當成什么了?一點都不講究公平是吧?”
“虧我之前還那么支持hwg,想不到他們也打假賽!呸!”
“舉報他們,媽的,把他們一鍋端了!”
正說著,袁奕的手機又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這次,她沒有回避,而是直接按下了免提鍵。
袁奕清了清嗓子,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喂?哪位?”
“袁小姐是嗎?我是aw戰(zhàn)隊的經(jīng)理人……”
“滾蛋!”李鵬沖著手機怒喊道。
還想著過來挖墻腳、打假賽?呸!就算要把你們端了也得罵幾句出出氣不可。
難怪會總覺得比賽哪里不太對勁,敢情不是對手太強,是背后的黑手伸得太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