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口袋里拿出一份折疊起來的文件,遞到袁奕手里的時候,瞬間就變成了透明的虛無。
那是病人們用藥后的反饋結(jié)果,每一項指標都有數(shù)據(jù)記錄。
袁奕:“研究所的機器壞了,我閑著也是閑著,就來看看你們!
每次袁奕空間跳躍,都會給袁振華帶一些研制的新合成藥。這些藥里大部分都是研究中用到的有效成分,也是通過毒理實驗可以用于人體的。
在華國,研究所會安排一些志愿者服用這些藥物,來測算藥物的效用。但是在袁奕看來,光有華國的志愿者是遠遠不夠的,既然是要研究特效藥,自然要知道藥物對其他地區(qū)的人有多大的效果。
幸好如今袁振華要去各個國家支援,能夠輕松地尋找當?shù)氐闹驹刚,這也給了袁奕更多的數(shù)據(jù)支持。
快速地分析著文件上的數(shù)字,袁奕的腦海里很快就得出了一些結(jié)論:
這一批東中志愿者服用藥物的效果還不到60%,比華國的結(jié)果還低了8%。
看樣子,這幾種成分也只能歸為有效成分了,距離特效成分還有一大段距離。
“估計到年底,我們就能完成任務(wù)離開這了,”走在前面,袁振華拿出一片口香糖放在嘴里,“你能舍得那小子嗎?”
見袁奕半天沒說話,袁振華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抬了一下,隨后又繼續(xù)說道:“忘了他吧,流水的男人鐵打的爹,放心爹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小子是很不錯,但他不過是書里的一個紙片人,沒必要在他的身上付出太多的感情,你說對不?”
“你……”
剛想再說些煽情的話加固一下父女之間的感情,結(jié)果袁振華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身后早就空空如也,只有幾十米外垃圾桶旁邊有只野貓,在黑夜中與自己面面相覷。
袁振華:???
養(yǎng)了幾十年的小棉襖,自己還沒穿上呢,就先飄去別的男人那了?
嘶……這十月的天怎么感覺格外的冷呢。
——
病房里,于濤輕輕地替生病的女生蓋上被子,摸一摸她溫熱的額頭,確定已經(jīng)退了燒這才松了一口氣。
于濤瘦了,也曬黑了,興許是剃了短寸的原因,整個人倒要比之前更加有精神。
從病房里出來,于濤瞧了眼外面逐漸西沉的月亮,緊張了一天的神經(jīng)也跟著松弛了些許。
走到二樓的天臺上,于濤單手支撐翻上了墻,兩腿分開坐在護欄里側(cè),徐徐的晚風陡然變得急促起來。
拿出手機,于濤的兩指快速編輯著要給袁奕發(fā)送的短信。
湊在于濤旁邊,袁奕頭一次看到于濤發(fā)短信時糾結(jié)的樣子:
前兩句問問自己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后面又補充了幾句老爸和其他隊員的近況。寫到東中的疫情時,他的眉頭微皺,隨后把剛才的話又全都刪了,重新寫了一遍,就像是小學生按照大綱寫作文一樣,總覺得哪里寫得不好,又覺得哪里可以寫得更好。
嗯?之前他當總經(jīng)理那會做什么事都很果斷,那時候怎么沒看出來他會這么糾結(jié)啊。
磨蹭了快十分鐘,于濤終于把消息發(fā)出去了:最近怎么樣?
袁奕:……
還真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袁奕每次來的時候,老爸和于濤都在忙,很少像現(xiàn)在這樣能有時間安靜地休息。
打開手機播放器,于濤挑了一首比較流行的音樂,害怕打擾到病房里休息的人,他特地戴上了耳機。
“都快忘了怎樣戀一個愛
我被虛度了的青春
也許還能活過來
說心疼我的更應(yīng)該明白
我當然會沉醉個痛快
……”[1]
他很喜歡聽這首歌,喜歡那種抓耳的旋律。每每聽到這首歌,他的眼前仿佛都能出現(xiàn)袁奕的模樣。
坐在于濤身邊,袁奕靠在他的肩膀上,將耳朵貼在耳機外面,和他一起聽著感情世界里的美好與痛苦。
從喜歡到追求,再到結(jié)婚,過去的幾年里,原主幾乎占據(jù)了于濤全部的生活,他從始至終就是那般卑微,卑微到如果原主肯多看他一眼,他就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可當兩個人越走越近,當袁奕讓于濤的愛不再那么卑微,兩個人似乎共同走到了這首歌的高|潮,享受著感情中的甜蜜。
就像歌里唱得那樣,就當自己快忘了該怎樣戀愛的時候,是于濤讓她虛度的青春重新活了過來,重新感受到了溫暖和快樂。
只是不知道,這份快樂能夠持續(xù)多久……
眺望著遠處那輪逐漸西沉的月亮,盡管感受不到于濤的體溫,但聽他跟著輕輕地哼唱,心里也是暖的。
“就讓我陪他戀完這場愛
只求心花終于盛開
就沒有別的期待
等夢完醒來再去收拾殘骸
……”
——
“特,咳,特效,特效成分……”
著急忙慌地從實驗室里跑出來,張一鳴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當著幾十個人的面嗆死。
用力地揮舞著手里的那份實驗報告,半天才憋出來幾個字:“找,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