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穩(wěn)了穩(wěn)心里的情緒,說道:“這是你一直想要的,纓纓,開心嗎?”
聽見陸斐聲的話,南纓很想將這一紙離婚協(xié)議書扔在他的臉上。
可她到底還是克制住,沒有這樣做。
甚至,南纓還想質(zhì)問他到底是在做什么。
之前的事,是她錯了,是她不夠信任陸斐聲,所以才會將所有的錯都歸結(jié)在陸斐聲的身上。
可現(xiàn)在也算真相大白了,不是嗎?
只是有些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聽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刺耳。
“陸斐聲,你真的要凈身出戶,將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我嗎?”
“這些年,你掙這些可不容易。”
“本就是為你掙的,養(yǎng)大小姐還是挺費錢的,以后……”陸斐聲臉上掛出溫和的笑來,“就算我不在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這些年我給你置辦下來的財產(chǎn),也足夠你這輩子揮霍了!
所以,不要嫁給其他人。
這句話,一直在盤旋在心里,陸斐聲猶豫幾次,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南纓捏著那張輕若鴻毛的協(xié)議書,又問:“你確定,要和我離婚?”
陸斐聲只道:“纓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這個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誤會我同夏桑魚有關(guān)系,但我的確是清清白白的!
這話從這人嘴里說出來,還有幾分可憐和委屈,就好像她是個什么負心漢。
委屈?
南纓再度重新抬眼,打量著坐在她面前的這人。
陸斐聲乖乖地坐在茶桌后,人有她打量。
南纓原先煩躁的情緒,幾乎是一下就被徹底壓了下去。
半晌,只聽南纓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再次說道:“陸斐聲你可想好了,我可不吃什么回頭草,這離婚協(xié)議一簽,我倆就徹底沒關(guān)系了!
陸斐聲端坐著的身子一僵:“是你要簽的!
嘴硬。
南纓心里驀地就衍生出這個想法,還真是同她當年追他時一模一樣。
南纓沒在廢話,而是朝陸斐聲伸出了手。
陸斐聲垂眼盯著她白皙的手掌,沉吟片刻后,這才慢慢吞吞地還帶著幾分竊喜地將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盒子,擱在了她手里。
隨后,他略帶期待地看著她。
只不過,南纓卻是將這個小盒子反手就放在了茶桌上:“筆!
“嗯?”陸斐聲艱難地將視線挪回來。
“沒有筆我怎么簽字?難道沈家落魄,還得要我用血按手?”
這一番話,說的是陸斐聲臉色鐵青。
他坐在那沒動,只道:“我給你買的東西,你不看看嗎?”
“簽了再看也不遲!
“簽了就不能看了!”
南纓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來。
她笑著起身,自顧自地書桌那邊走去:“那就不看!
這下,陸斐聲是真的有些坐不住。
他起身,幾步?jīng)_到書桌邊,想要阻止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字,可到底是晚了一步。
那張協(xié)議書上,規(guī)規(guī)整整地落下了兩人的名字。
南纓坐在椅子上,有恃無恐的仰著小臉看他。
“簽了,現(xiàn)在陸老師滿意了嗎?”
陸斐聲感覺自己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明白這人敢說自己滿意的?
可現(xiàn)在木已成舟,多想無益。
“滿意!标戩陈曔@兩字完全就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恨得咬牙切齒。
南纓笑道:“我也挺滿意的,陸老師為了離婚這么大方,全副身家都給我了,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了!
“不過是要多謝謝陸老師的,要不是陸老師慷慨大方,我還愁我現(xiàn)在的零花錢,不夠我在外面養(yǎng)個小情人了!
說著,南纓起身,想要將人推開走出去。
只是她還沒走兩步,就被陸斐聲從后面攥住了手腕。
他幾乎不需費什么力氣,南纓的身子就往后撞入了他的懷中。
“放開!”南纓沒好氣地說道。
“不想!标戩陈曇簿芙^得十分干脆利落。
南纓曲起手臂想將人給撞開,可還沒等她有所動作,陸斐聲就將她給放開,隨后走到她面前,將她的去路給堵了個正著。
她沒作聲,只是挑眉看著這人。
陸斐聲再度拉住了她的手。
“陸老師,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婚了,你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南纓沒好氣地說道,想要將人給甩開。
“我們只是簽署了離婚協(xié)議,不算離婚!标戩陈曁嵝选
聽見她的話,南纓頓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陸老師倒是提醒我了,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還缺了一本離婚證?”
“不缺!标戩陈暱刹惶依^續(xù)嘴硬了,他低頭看著面前的人,眸色深沉。
“不過——”說著,陸斐聲的聲音稍稍有了幾分停頓,隨即在南纓戲謔地目光里,厚著臉皮繼續(xù)說道。
“纓纓離婚協(xié)議我簽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