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聲垂眼看著遞到他面前的名片,白底的名片上黑色的宋體規(guī)規(guī)整整寫著薛嶺的名字和電話。
他接過, 放在一邊的小茶幾上:“你好, 陸斐聲,南纓的合法丈夫!
他整個語氣都平靜得很, 可薛嶺就是感覺他再說這話時,一下就加重了合法丈夫這個詞。
薛嶺覺得霍罄說得真不錯, 這人大概是真的有病。
既然都是丈夫了,那肯定合法!
薛嶺胡思亂想, 思緒一下太過放開, 完全就剎不住,直到南纓從車上的冰箱翻出兩瓶冰鎮(zhèn)過的礦泉水, 塞了一瓶到他的手里,他才被那股冷意給直接冰醒。
“你怎么來呢?”南纓擰開瓶蓋, 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陸斐聲。
陸斐聲有沒有病她不知道,不過他顯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跑過來當這什么npc,又不要酬勞,還得倒貼自己的流量,這種完全不劃算的事,南纓實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做的理由。
陸斐聲淡聲說道:“不希望我來?”
小徐本以為南纓會稍稍客氣下,誰知道她一邊喝著水,一邊無比平靜地:“嗯!绷艘宦。
陸斐聲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薛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更是將自己的身子往后靠著,企圖可以縮減下自己的存在感。
“可我來了。”陸斐聲繼續(xù)非常平靜地對著南纓說道,“抱歉,害你輸了游戲。”
這是輸游戲的事?
南纓覺得陸斐聲大概是真的有病。
她現在完全不想和陸斐聲有一丁點的牽扯,特別是在鏡頭前。
南纓沉吟了下:“陸斐聲,你還記得你當初對我說的話嗎?”
他當然記得。
他對南纓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清清楚楚的記得。
見著陸斐聲沉默不語,于是南纓便又繼續(xù)開口:“你說,希望我離你遠些,不要再鏡頭前暴露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句話,我現在還給你,也希望陸老師可以像我遵循這話一樣,遵循我的意思!
陸斐聲張了嘴,還沒等他解釋,被陸斐聲丟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陸斐聲看了眼,便興致怏怏的收回目光,仍有手機在茶幾上不斷地震動著。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這才終于歸于平靜。
在南纓以為手機不會在響時,它孜孜不倦的又一次響了起來。
顯然打電話的那位主人十分執(zhí)著。
陸斐聲還是沒有接電話的電話,甚至是嫌煩,直接掛了電話,然后又將這個電話拖到黑名單中。
這個號碼,陸斐聲沒有存,卻也沒有接,顯然知道是誰打的。
南纓腦中隱約有了個猜測。
“夏桑魚嗎?”
從她口中聽見這個名字,陸斐聲沒有驚訝,甚至是就連多余的情緒都沒有。
“嗯!
驟然聽見八卦,薛嶺一下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立即給豎起來,一字不漏的全都聽見,但是顯然當事人并不打算討論這人,兩人一問一答后,便也就過去。
沒了八卦可探聽,原先還有些高漲的情緒幾乎是在瞬間消失殆盡,薛嶺原先悄悄直起的腰板也重新坍塌下去。
南纓聽見陸斐聲這般冷漠的回答,實在是忍不住趁機多看了陸斐聲兩眼。
要是拋開書上對她的影響,單單只是看這一幕的話,她實在是不覺得陸斐聲會喜歡夏桑魚,或者應該說,是對夏桑魚一點好感都沒有。
這種完全不耐煩的態(tài)度,實在是不像男主對女主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南纓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發(fā)生的雖然在書中沒有出現過,但早期的時候,書里對陸斐聲接到夏桑魚電話時的描寫可不是這樣的。
書上說他,那時候他雖然對夏桑魚沒有丁點喜歡,卻從不會漏接夏桑魚的一個電話,他對這位小師妹有非常高的好感度。
可是在看看現在……
南纓覺得那玩意在騙她。
“看我?”大概是南纓的目光實在是過于熾熱,陸斐聲稍稍的偏轉了下頭,“有事?”
“這不是去機場的路!蹦侠t說道。
“嗯!标戩陈曨h首,“的確不是去機場的路!
這剛一說完,還沒等南纓怒目而視,就聽見陸斐聲那冷淡的聲音持續(xù)性的響起:“大哥給我打電話,讓我將你給帶回去!
聽見是南嶠要見她,南纓心中那一點不滿,也在瞬間消散干凈。
甚至是,歸心似箭。
“你怎么不早說!”
聽著南纓似真似假的抱怨,陸斐聲說道:“你有問過我?”
“雖然沒有,但這種事你該早說的!蹦侠t又道。
上輩子南家破產后,一向意氣風發(fā)的大哥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從他們南家集團的大廈跳樓輕生,當場死亡。
而后二哥和她雙胞胎弟弟,也同時離開人世。
自此那個呼風喚雨的南家,就此消亡。
而陸斐聲借著夫妻的名義,順理成章的接管了南氏。
可是,依照她對南嶠的了解,他可不會是那種會因為挫折就跳樓輕生的人,他只會在暗中韜光養(yǎng)晦,然后給敵人致命一擊。
更別說,那個時候她還沒死。
她的哥哥怎么會拋下她從容赴死呢?
她之前被關在精神病院時,就感覺不太對勁,但是那個時候她被命運當做提線木偶,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這些想法也不過是在瞬間閃過去,然后就消弭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