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應(yīng),她轉(zhuǎn)身就跑。
小姑娘眨個眼的工夫就跑了出去,房間里安靜幾秒,不知道是誰問了句:“小季,你女朋友啊?”
話音一落,其他人紛紛笑開,完全把溫季年聲嘶力竭解釋的聲音壓住了。
眼看他真生氣了,蔣寧才忙道:“小海別亂說,那是小季的同學(xué)和好朋友,是喬家的小孫女!
說完她咦了一聲:“這么晚了,唯唯怎么過來了?”
不過她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喬家的醫(yī)院。
晚上溫季年突發(fā)急癥,高燒不止,溫度降不下來,都燒得說胡話了,家庭醫(yī)生建議馬上送醫(yī)院。
本來想去溫家自己家的醫(yī)院,可是在路上溫季年就開始嘔吐,雪天路難走,迫不得已,只好就近找醫(yī)院,恰好喬家旗下最大的一家醫(yī)院就在附近。
剛進醫(yī)院一會兒,喬家那邊就來了電話,只是不知道怎么連小朋友都驚動了。
“媽,您去看看唯唯好嗎?”溫季年喉嚨猶如火燒,灼痛萬分,強忍著疼痛發(fā)出聲音。
現(xiàn)在才凌晨三四點,她一個小孩子不安全。她那個姐姐,一看就不靠譜,說不定這會兒正拉著他二哥說話,都把她忘一邊了。
溫季年一想到喬唯一個人在外頭,曾經(jīng)看過的各種新聞就冒上了心頭,十分焦急。
“好好好,老公,你來喂水,我去看看唯唯。”蔣寧也擔(dān)心喬唯。
雖然這是在喬家的醫(yī)院,但是醫(yī)院里怪事可多了,而且聽說小孩子眼睛靈,萬一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想到這里,蔣寧把碗轉(zhuǎn)了個方向,遞給老太太:“媽,您受累喂一下小季。”
又看向溫父:“老公,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唯唯!
溫老太太喜出望外,忙接過碗,一疊聲催促快走。她這小孫子少年老成,像個小老頭,兩歲以后就不準別人喂他吃東西了。
機會難得!
她是這么想的,其他人也這么想,甚至開始猜拳決定喂水的順序,一人一勺,輪流來,誰也不許插隊,更不準多喂。
溫季年:……
他木然張開嘴,木然望著剩下的家人互相爭奪他的喂水權(quán),心想還不如不醒過來。然而轉(zhuǎn)念一想,他不醒的話,唯唯會很著急的。
半夜冒雪來看他,而且剛才他都看見了,唯唯很擔(dān)心,他得快點好起來才行!
至于聒噪又幼稚的家人,算了,暫時忍忍吧。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喬唯不知道居然還有人嫌棄得到的愛太多,她正在臭罵喬淮陽。
“哥哥,你假傳圣旨,你謊報軍情,你撒謊造謠,你良心何在!”喬唯肺都快氣炸。
居然又被林寒月說中了,他就是在夸大病情,危言聳聽!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
喬淮陽堅決不承認造謠,冷笑道:“這能怪我嗎?三更半夜的,醫(yī)院那邊來電話,說是老溫家傾巢出動,這么大陣仗,不是十萬火急命懸一線是什么?”
“那小子燒到四十多度,都神志不清了,老的小的又哭成一團,你說我能不誤會嗎……還不是因為他們家搞這么夸張!”
“哎不對,我立馬通知你,是想著你們好歹一起玩過幾回,想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更重要的是叫你別去幼兒園了,就待在家里別出門,天這么冷,萬一也像小季一樣感冒發(fā)燒……”
“你倒好,居然半夜跑到醫(yī)院去了!我就知道林寒月不靠譜,馬上回家,不準再跟她混一塊兒!還有,我連著熬了兩個通宵工作,還惦記著你的安危,你呢?上來就劈頭蓋臉噴我一頓?心寒了。”
喬唯:這小子倒打一耙和轉(zhuǎn)移注意力是有一手的。
“呵呵,仲年哥哥知道你在外面造謠他弟弟快不行了嗎?”
“……都說了不是造謠,你要陷你哥我于不義是吧?狗拉雪橇?”
喬唯皺眉,什么狗拉雪橇,亂七八糟,喬淮陽腦子瓦特了?她猛地一頓,暗罵喬淮陽狡猾,竟然拿一個小朋友心心念念的狗拉雪橇作為威脅的籌碼,可惡!
“……行,整個寒假!
“你想累死我的狗?!行吧,成交,唯扒皮!
喬唯掛了電話,又控制不住回憶起這一路上的提心吊膽,愧疚不安,真是想錘爆喬淮陽的狗頭。
她推開消防通道的門,被過分明亮的燈光刺得瞇了瞇眼,剛想去找林寒月,就聽到一聲驚喜的呼喚:“唯唯,可算找著你了!”
定睛一看,是蔣寧,和她十指緊扣的,應(yīng)該就是溫季年的爹溫朝均了,高大英俊,和他兩個兒子相貌很像。
“伯父伯母好,請問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對了,季年哥哥真的沒事了嗎?”喬唯禮貌問道,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二人的眼眶都通紅,一看就是狠狠哭過一場。
她悄悄再次迅速脧了一眼溫老爹,想不到啊,看著是個中年冷面霸總,還有這么感性的一面呢。
“嗯嗯,小季還有點發(fā)燒,但是沒那么厲害了。唯唯,我們是想謝謝你這么晚還來探望小季,外面路不好走,真的非常感謝你!
蔣寧溫柔真誠,很正式地道謝,并沒有因為她是個小孩就輕視敷衍。
“不客氣,季年哥哥是我的好朋友,”喬唯想了想,問道:“他真的是因為著了涼才發(fā)燒的嗎?”
她注意到,話剛出口,溫朝均的臉色就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