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準(zhǔn)問‘你更喜歡哥哥，還是更喜歡姐姐’這種故意引戰(zhàn)的問題。”喬唯打斷。
喬淮陽瞪眼：她怎么知道我要問這個？！
“你不是說無論多奇怪的問題都必須誠實回答嗎？”他怒道。
“最終解釋權(quán)歸主辦方所有，也就是我，”喬唯理直氣壯，“你要放棄這個提問機(jī)會嗎？”
喬淮陽咬牙：“你！行，那我換一個，你怎么突然變化這么大？”
從調(diào)查搜集來的資料來看，喬唯的情況比他想象中要嚴(yán)重很多。他以為她只是不愛說話，沒想到已經(jīng)到了快自閉的程度。
她突然性情大變，他是有疑惑，但這變化是好事，他也就將這個疑問放到了心底。未曾想這會兒就這么突兀地問了出來。
喬唯沒說話，只靜靜地和他對視。
喬淮陽懊惱嘴快，這不是又勾起了以前的事？他正想揭過，就見喬唯長長地嘆了口氣，雙手一攤，語氣無奈：“哥哥，你二十二歲和你十二歲是一樣的嗎？”
“當(dāng)然不一樣，你問這個做什么？”他有些莫名。
“那我四歲和三歲半不一樣，有什么問題嗎？”
“？？”
喬唯語氣委婉：“電視里說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神仙和凡人的時間進(jìn)度不一樣，換成大腦發(fā)育程度不同的人，也是一個道理�！�
這話繞來繞去，喬淮陽隔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說她和他的智商不同，所以發(fā)生變化的時間節(jié)點也不一樣？
智商被鄙視了？！這莫名其妙讓他感到熟悉的感覺……
喬淮陽表情嚴(yán)肅：“唯唯，以后不要和溫季年那小子一起玩了，他會把你帶壞的。你們在幼兒園應(yīng)該碰不到吧？碰到了也別理他。”
喬唯：？我要不要告訴他，我和溫季年那小子是同桌？
“好的�！眴涛ü郧蒵pg.
喬淮陽得到保證，舒了一口氣，剛想問還玩不玩，就見迎面一坨黃色的影子撲了過來，他下意識伸出雙手把人接住。還沒來得及說話，又是一坨紅色的影子沖著面門而來。
這次他騰不出手擋住，也沒來得及躲開。
鼻子重重挨了一記，一瞬間鼻子泛酸，眼角冒出了生理性淚花。
他從來沒想過，小孩子打人也會這么痛！
“喬唯！你偷襲！”他低著頭，用手腕捂住鼻子，聲音含含糊糊的。
喬唯一骨碌爬起來，退后好幾步，一點都不心虛：“我沒說不可以偷襲啊，哥哥，你輸了，該我問你了�！�
喬淮陽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虎著臉瞪著她，然而她一點都沒在怕的，還對著他原地跳了幾下，出拳打了幾下空氣，仿佛在隔空打他。
像一顆身上貼了紅色標(biāo)簽的檸檬在蹦蹦跳跳。
喬淮陽的冷臉擺不下去了，勉強(qiáng)才克制住笑出來的沖動，嗯了一聲。
“如果有人跟你說，你其實已經(jīng)有了一個寶寶，你會怎么辦？”
“？？什么玩意兒？”
喬淮陽以為他的腦花被這一拳給打散了，導(dǎo)致連句話都聽不清。
喬唯一字一頓地重復(fù)了一遍，并催促道：“請認(rèn)真作答！”
“……如果有人跟我說，我有一個寶……孩子，我會報警，”喬淮陽摘掉拳套，揉了一下鼻子，嘶了一聲，語氣諷刺，“敢訛到我頭上，我倒要讓她看看馬王爺有幾只眼�！�
面上沒有一點心虛，只有不經(jīng)意閃過的狠厲。
很自信，很篤定。
有可能喬淮陽十分確定不會有私生子，因為他的確沒做過，也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喬唯：這很難評，我祝他不被打臉吧。
反正親子鑒定是金標(biāo)準(zhǔn)。
喬唯哦了一聲：“好吧，我知道了�！�
喬淮陽狐疑：“無緣無故的，你問這個干嘛？”
喬唯：“我看到電視里有個人就是這樣，寶寶找上門了，他不想認(rèn)，把寶寶和寶寶媽媽趕走了，大壞蛋！我鄙視他！”
鄙視就鄙視吧，為什么眼睛要直勾勾地要盯著他？
“少看點這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小心被帶壞了，”喬淮陽沉下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對，你不是說又要上學(xué)又要補(bǔ)課又要準(zhǔn)備比賽，忙得連遛狗都沒時間嗎？怎么還有空看電視？”
哇，這還沒孩子呢，雞娃血脈就提前覺醒了？
喬唯正要反駁，忽然一道優(yōu)雅柔和的女聲響起：“勞逸結(jié)合，該學(xué)的時候要認(rèn)真學(xué)，該玩的時候也要認(rèn)真玩�！�
二人一驚，齊齊看向門口。
老太太面帶微笑地站在那兒，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
“奶奶！”喬唯揮手打招呼。
“奶奶，您怎么來這兒了？也想練練？”喬淮陽調(diào)侃道，“您和唯唯練吧，我還有工作——”
不等他開溜，老太太哼了一聲：“想跑？傭人請你請不動，我都親自來請你了，你還不肯給奶奶我這個面子？”
喬淮陽頹了：“哪兒敢啊奶奶，老佛爺駕到，借我十個膽我也不敢跑啊。”
看他這蔫了吧唧的樣子，喬唯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可惜老太太把喬淮陽拎走了，她想悄摸跟上去，卻被無情拒絕。
老太太：“唯唯你繼續(xù)練習(xí)吧，我跟你哥哥說點事�！�
“好的，奶奶�！�
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喬唯理解到了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