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你了?”方才醒來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因喑啞。
應淮序沒答話, 從榻對面的椅子上起身走向溫時卿,坐在他身旁輕聲開口道:“你不必擔心, 昨夜我在自己的屋子睡的, 我今早醒了才過來的!彼胝f的是自己沒有一直守在這里,他休息的很好。
可這話說出來似乎又別有深意。溫時卿瞇著眼打量了面前的人片刻, 對方眼底有些烏青但不是很嚴重, 昨夜應當確實不是一夜無眠, 只是……
“落旁水榭何時有了你的屋子?”溫時卿佯裝成一副輕蔑的模樣, 眼眸微垂看著面前的人。應淮序聞言笑了笑, 身子往溫時卿那遍湊了湊, 垂眸看著他反問道:“沒有么?仙尊!
“沒……”溫時卿剛開口,對方的手卻倏然出現(xiàn)在他的后背上, 微微發(fā)力攔著他朝自己靠。下一刻, 對方的唇便覆了上來堵住了他正欲說話的口。
溫時卿才醒過來本就有些迷糊, 應淮序?qū)⑺麛堅趹牙锸志従徠沛吨暮蟊常埶膭幼饕矞厝針O了, 猶如在撫摸什么易碎的寶貝。
溫時卿就這么任人擺弄著, 大腦緩慢地思考著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想著想著便出了神。應淮序親吻的動作不知在何時聽了下來, 垂眸看著他出神的樣子,終于耐不住垂首咬了一下溫時卿白皙的脖頸。
溫時卿吃痛回過神來,眉心微蹙著嗔怪道:“我的脖子到底有什么特別的?”值得應淮序一次又一次地咬。
應淮序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目光,臉上寫滿了不快,不等溫時卿再說話,他直接湊上去又一次吻住了對方。這一次不再像方才那般溫柔,濕熱的舌長驅(qū)直入,掃蕩溫時卿的每一絲每一毫。這一次他沒有再走神,抬起手撫摸著應淮序的臉頰請輕輕摩挲著,鳳眼微瞇緩緩地回應著對方。
兩人唇舌交纏,吻得忘我,直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動靜,兩人才分開。溫時卿的舌根被應淮序吻得生疼,唇色也紅得猶如染了口脂一般。應淮序垂眸看著他,伸手擦掉了唇角的水漬,啞聲開口道:“是方恒煜。”
溫時卿點了點頭:“你先去見他,我換身衣裳便過來!
方恒煜很早便來過,看見溫時卿還沒醒便又走了。昨日之事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當年裝著天道機密的另一個碧落盒里面裝的居然是一根蓮蓬。今天一早,仙門百家同上衍月宗,打著保護修真界的旗號,誓要找溫時卿將碧落盒只是問個清楚。
知道溫時卿失憶的人并不多,所以方恒煜今早便一直在衍月宗的大殿上同那群老狐貍周旋,F(xiàn)在溫時卿醒過來了,他立刻便來了落旁水榭商量對策。
溫時卿聽完方恒煜的話后,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 :“他們知道我醒了么?”
方恒煜搖了搖頭怒斥道:“若是他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恐怕得跑到南山院來,這群人怕是忘了,若是沒有你,怎么阻止得了白無乾!”
溫時卿不咸不淡地笑了笑,繼續(xù)對方恒煜道:“你告訴他們本尊傷得太重,得過些時日才醒嗎,”他頓了頓,又改口道:“得明日才能醒,等本尊醒了,自然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你要做什么?”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應淮序突然開口道。
溫時卿看了他一眼沒答話,轉(zhuǎn)頭繼續(xù)對方恒煜道:“派人時刻找著白無乾,以防他先我們一步找到東西!
“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向明帶著他們幾個去找了。”方恒煜爽快地答道,又問:“玉塵,你想做什么?”
溫時卿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看著面前的蓮花池緩緩開口道:“既然我想不起來,那便只能設法想起來!
應淮序聞言,霎時有些激動:“設法想起來?怎么設法?”
相比之下,溫時卿冷靜極了,看向?qū)Ψ降难凵癃q如一灘死水一般波瀾不驚,他盯應淮序的眼睛不解道:“你不是也十分希望本尊想起來么?”
“我……”應淮序一時語塞,又聽對方道:“況且現(xiàn)在能搶先白無乾一步拿到東西的辦法,只有我記起來!
“你想怎么做?”方恒煜鎮(zhèn)定道。
“溯洄!
“不行!”幾乎是在溫時卿說出口的下一刻,應淮序就反駁道。
溫時卿不禁覺得好笑,毫不留情地罵道:“怎么?我做什么還要你說行還是不行么?應淮序!
應淮序同樣不甘示弱:“你傷成這樣,今早恨不得連床都下不來,就這樣你還想溯洄?”
方恒煜猶如聽到了什么虎狼之辭一般咳嗽了起來,溫時卿睨了他一眼看方恒煜轉(zhuǎn)過頭,他又繼續(xù)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
他看著應淮序,語氣柔和了許多:“這是唯一的辦法。”
很少有人知道,溯洄其實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便是能見被溯洄者曾經(jīng)歷的過去。而更加不為人知的第二階段,則是溯洄者可以回到過去。第二階段的溯洄只能用于施術者自身,也就是說放眼整個修真界,只有溫時卿一人能夠回到過去。
只要有過去的東西,便能夠溯洄。只是,從來沒人使用過溯洄的第二階段,沒人知道溯洄到過去究竟是黃粱一夢,還是當真回到過去。若是回到過去,那當下又是否會因此而發(fā)生改變?
這個法子實在是太過冒險,可偏偏當下別無他法。
“我信你!狈胶沆祥_口道,“玉塵,不管以前還是當下,你總是最靠譜的那個。我會去拖住那群老狐貍,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