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淮序搖了搖頭,輕聲道:“進(jìn)來再說吧!
玲娘在應(yīng)淮序?qū)γ孀,說道:“現(xiàn)在整個修真界都嚷著要抓你,仙門百家已經(jīng)聯(lián)合著去春榮了。”
春榮海,魔修的大本營,也是歷屆魔尊住的地方。
“隨他們?nèi)グ!睉?yīng)淮序倒了兩杯茶,慢慢喝了一口,繼續(xù)道:“春榮的那幫魔修確實(shí)也該被打壓打壓了!
玲娘拿起桌上的茶一口飲盡,撇了撇嘴道:“虧我還替你著急,結(jié)果你來這兒喝茶!
應(yīng)淮序因為她那魯莽的動作多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卻被玲娘逮了個正著:“和溫時卿一個德性,果然一個……”
“我要去趟南撫谷,你同我一起去吧。”應(yīng)淮序打斷了她的胡話,正色道:“有儀在那兒!
聞言,玲娘倏地站了起來,驚道:“你讓她去南撫谷?那不是送死嗎?!溫時卿的那小徒弟是不是也去了?”
應(yīng)淮序應(yīng)了一聲,解釋道:“他讓江深去魚淵秘境找楹絨,解千蝶咒!
“那可是魚淵秘境,他們兩個小孩子……”玲娘面露擔(dān)心,但事情已然如此,她只得嘆了口氣:“既然楹絨能解千蝶咒,那你也就有救了,還算他有良心!
然而,應(yīng)淮序卻笑了笑,說道:“我的蝶咒已經(jīng)沒了,楹絨是為了救真?zhèn)修真的。”
“你的蝶咒解了?!”玲娘大驚,“什么時候的事?”
“昨夜!睉(yīng)淮序喝下最后一口茶,從椅子上站起來:“先不說這個,先去魚淵秘境。”
落橋下常年積雪,應(yīng)淮序解了身上披的斗篷露出一身紅衣,就著現(xiàn)成的門畫了個縮地陣,打開門回眸對玲娘道:“走吧!
魚淵秘境。
“師妹——”
“師妹,你在哪兒?你聽得見嗎?”
林間草木叢生,鐘靈毓秀,各種各樣的靈草靈獸藏匿其間,江深邊走邊喊著。
他同姜有儀剛解決了那四只綠色的怪物,隨后走到那棵參天大樹下,本想確認(rèn)那里究竟是不是秘境的入口。
誰料二人剛靠近那里,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拖進(jìn)了這個地方。
江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等他掙扎著站起來,便只剩自己一個人了。摔下來的時候還扭了腳,現(xiàn)在只能一瘸一拐地走。
靈獸的啼叫聲縈繞在耳邊,花草樹木隨著微風(fēng)簌簌作響,一道微弱的人聲驟然傳入耳蝸。江深剎時回頭,循聲而去。
他忍著腳上的痛,不斷往前走,一直走到了一個巨大的湖前。他沒看見姜有儀,也沒看任何人,而是在湖泊的中間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樹根。
想來應(yīng)該是秘境外那棵參天大樹的根,而它的上面長滿了密密麻麻通體銀白的植株。
那就是楹絨!
江深立馬召出劍,一個御劍術(shù)朝著湖中飛去,他要趕緊拿到楹絨去找姜有儀。
誰料,剛飛了不到一半,平靜的水面竟突然泛起了波瀾,一條巨大的觸手陡然浮出水面!江深霎時躲避開他的攻擊,落在湖中的小丘上,想要將其斬斷。在劍鋒要碰到觸手的一瞬間,另一只觸手擋在了這只的前方。
而那只觸手束縛著的人正是姜有儀!
劍鋒擦著姜有儀的脖頸而過,白皙的脖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道紅痕,流出鮮紅的血液來。
“有儀!”江深大喊,他竭力收住劍,卻因此被另一條觸手狠狠一甩,撞在了湖中的樹根上,嘔出一口血。
“師兄,救我!”那兩條觸手全然纏在姜有儀的身上,恨不得將她勒成幾截。
江深艱難地從地上起身,狠狠朝水里的怪物劈去,就在要碰到對方的一瞬間,腳底的湖水突然變成了草地。
而眼前束縛著姜有儀的人突然變成了溫時卿。
江深堪堪收住劍跌落在地,他那宛若上神下凡的師尊緊緊捏著姜有儀的脖頸,冷漠地質(zhì)問自己:“江深,這就是你說的你能行?”
是幻想,江深吐了口中的血沫,從地上爬起來,毫不猶豫一刀朝著“溫時卿”刺去。
長劍從心口一穿而過,江深松了口氣,那人卻突然在他的耳邊呢喃:“師兄,是……我!
江深猛地推開身上的人,原本的姜有儀不知所蹤,而原本的溫時卿竟成了姜有儀的模樣,被一箭穿心躺在地上。
“為、什么?”姜有儀跌倒在地,心口上咕咕地流著鮮血。江深幾乎崩潰,上前跪在姜有儀身旁,拔掉她心口上的劍,將其從地上抱起來。
“師妹,你堅持住,我?guī)闳フ伊崮铮欢ǹ梢跃饶!苯畋е顺庾,卻怎么也走不出草地,姜有儀心口流出的血浸透了兩人的衣衫,染紅了地上的血。
姜有儀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笑著輕聲道:“我不怪你!
江深拼命地?fù)u頭,眼淚順著臉頰滴到姜有儀的臉上,腳上的步伐依舊沒停。終于他走出了草地,進(jìn)了來時的林子里。
突然映入眼簾的景象卻制住了他的步伐。
謝青寒正站在他的面前,地上的人被劍刺穿心口,謝青寒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對地上的人說:“師兄,你看你兒子也是殺人兇手!”
“我不是!”江深慌亂道。
“師兄……我…咳咳咳……”他手里抱著的人突然出聲,江深正欲低頭,心口倏然傳來刺痛,江深脫力松開了手里的人,垂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里赫然插著一把鋒利的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