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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玲娘再也沒在長都港見過那個男人,白日里長都港空家家戶戶閉門不出,到了夜里,后山的火光就會亮一整個晚上。

  不知道有多少人中了蝶咒,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被扔進了大火里。玄夜宗派來的弟子表面上每天都在長都港巡邏,實際上就只是守著長都港的人不讓他們出去,似乎對解決蝶疫這件事絲毫不在意。

  玲娘一個人不敢輕舉妄動,直至今日,應(yīng)淮序解決完了南月宗的事趕過來,她才同應(yīng)淮序一起出了門。

  “沒想到,剛和應(yīng)淮序分開就碰到了這位不聽勸告到處亂跑的。”玲娘瞥了旁邊還在易容的方恒煜一眼,翻了個白眼毫不掩飾地說道。

  站在旁邊的方恒煜單手握拳,抵在鼻前尷尬地咳了一聲。

  溫時卿表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卻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深仇大恨,讓作為修真第一名門掌門的方恒煜如此能忍!

  以應(yīng)淮序的修為,識破方恒煜的易容術(shù)一如反掌,所以只有玲娘和姜有儀被蒙在鼓里。溫時卿還沒來得及說什么,玲娘又繼續(xù)說話了:“還有另一個,估計也早就不在客棧了!

  正準(zhǔn)備說話的溫時卿唇瓣微微張開,硬是被玲娘的這么一句話給打住。他欲言又止,饒是他平日里不論如何都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在此時竟也有些繃不住。

  尤其是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淮序和方恒煜兩人還一同看著他的情況下。

  “把他弄醒!睖貢r卿他朝著躺在地上的謝如揚了揚下巴,十分明智地選擇轉(zhuǎn)變話題,回到正事上。

  方恒煜二話不說直接解開方才在救謝如時給他纏的繩子,并指一個咒術(shù)讓謝如瞬間醒了過來。溫時卿站在離他不到五尺的地方,垂眸看著他。謝如剛醒過來,動作遲緩地抬起頭對上了溫時卿的目光。

  畏懼的神態(tài)下帶著毫不掩飾的兇狠與殺意。溫時卿看著他的眼睛不說話,幾乎是一瞬間,那種眼神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他從謝如身上見過的那種愚蠢與沖動。

  “啊啊啊——我不要去!我不要——”謝如倏地從地上站起來,就要往山下跑,嘴里大喊著求救的話。

  溫時卿直接順過方恒煜手上的繩子,朝謝如跑的方向甩過去。繩子打中謝如的小腿,他吃痛摔在地上,繩子的那一頭緊接著攀在了他的腳踝處驟然緊束,帶著摔倒在地上的人往上移動。

  溫時卿捏住繩子的另一端,往高處的樹枝輕輕一拋,繩子緊緊纏住枝椏,謝如整個人被倒掛在了半空中。

  站在旁邊的姜有儀瞪大雙眼,對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感到不可置信。不是因為覺得溫時卿沒有這種能力,而是覺得堂堂玉塵仙尊竟然可以如此狠。

  “再跑一次,我不介意直接將你掛在剛才那群人的中間!睖貢r卿走到倒掛著的謝如身旁,淡淡提醒。

  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全身被

  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侵襲,讓人全身汗毛豎立,心頭一緊。

  謝如被倒掛著,大腦充血呼吸困難,他喘著粗氣連聲說:“我、我不跑了仙尊,你放我下來,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說著,謝如還抬起手:“我發(fā)誓!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只要別把我扔過去,啊——”

  他話音未落,枝干被折斷的聲音傳來,謝如直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偏頭吐出一口黑血。沒等血里的那些蠕蟲蛻變成蝴蝶,應(yīng)淮序直接將其全部燒成了灰燼。

  反手一個咒術(shù)下在他的身上,蒼白的臉頰上出現(xiàn)一朵嬌艷欲滴的忍冬花,應(yīng)淮序盯著從地上艱難起身的人,冷聲提醒道:“忍冬印記的灼燒不會比直接扔進火堆里好!

  謝如對應(yīng)淮序的態(tài)度和對溫時卿的態(tài)度天差地別,他冷冷看了一眼應(yīng)淮序,說話的語氣帶著濃重的火藥味:“用不著你提醒!

  “我問你,你若是司馬如,那天再大街上爆體而亡的又是誰?”玲娘走上前,一連質(zhì)問:“司馬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敝x如答道。

  “你!”姜有儀氣呼呼地指著他,卻看見他臉上安然無恙的忍冬花印記,懊惱地問道:“那你究竟知道什么?”

  溫時卿沒說話,沉默地看著謝如思考,又聽身旁的應(yīng)淮序問:“謝如,當(dāng)年顧澤陽把你帶回玄夜宗你應(yīng)當(dāng)感激不盡吧?怎么現(xiàn)在就為了活命,開始指控他了?”

  謝如乜斜著看了一眼應(yīng)淮序嗤笑道:“你以為人人都同你一般,是個忘恩負(fù)義的邪魔外道嗎?”

  “問什么你就說什么,別說那么多廢話!睖貢r卿垂眸看向謝如,看著他的眼神毫無波瀾。

  “把顧澤陽帶你回玄夜宗后和他有關(guān)的事,事無巨細(xì)全都說一遍!睖貢r卿從袖中拿出了一把通體銀白的扇子,悠悠地扇著。

  這把扇子還是應(yīng)淮序上次私闖落旁水榭給他留下的。

  “這個我可以說,這個我可以!”謝如拍了拍衣袖,看上去有些激動。

  “那天,顧澤陽把我?guī)Щ匦棺凇?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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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要把我?guī)ツ牧税?”小謝如的手被站在身旁的人牽著,頭一次被人帶著御劍飛行,他的腿止不住的顫抖。

  再加上這一整天在寧通山的遭遇,他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帶你去個沒有野獸的地方,好不好?”顧澤陽將旁邊發(fā)都的小孩子單手抱了起來,擦干了他臉上的眼淚,一個清潔咒讓他黢黑的臉變得白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