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韓琦真的氣壞了。
“等我抓住他的時候,我看你還能不能這么囂張,哼!”苻生擦去臉上的唾沫,然后毫不猶豫的給了韓琦一拳重擊!
疼痛讓他忍不住想彎下身子,奈何這會兒卻因被綁在刑架上而動彈不得,還有苻生當面,他更是不肯屈服,所以只得咬緊牙關硬生生忍下。
他這幅樣子若是換成以前,苻生說不得還覺得挺對自己脾氣的,可現(xiàn)在他對韓琦只有憤恨與殺意,以及被欺騙后的惱怒。
苻生發(fā)誓自己一定要把那不聽話的新娘抓回來,不惜一切代價,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騙的!
在韓琦這兒發(fā)泄了一通之后,苻生還不解氣,轉(zhuǎn)而進到了一旁的另一個牢房,這里關著苻堅。
虧得他特地吩咐,所以無論是韓琦還是苻堅都獲得了一個單獨的房間,這可真是優(yōu)待,至少現(xiàn)在他完全有機會隔斷兩人的串供行為,進而想辦法套出獨孤珩的真實身份。
是的,直到現(xiàn)在為止,苻生連自己的新娘到底是誰都還沒搞清楚,但這不妨礙他想要得到對方的決心,所以他來折磨苻堅了。
而苻堅呢,可比韓琦識時務多了,他先是把責任都推到了司馬長樂和韓琦身上,然后重點強調(diào)自己是被脅迫的,根本不是真的想放跑他的新娘的。
又一再重申他和苻生之間的血緣關系,言說自己就算有點旖旎之心,那也只是純粹的對美的追求,他沒膽子真的染指苻生的人的。
而對于這些,苻生不置可否,興致缺缺,苻堅也知道這不足以讓苻生再次信任自己,所以他果斷選擇出賣獨孤珩。
當然了,他沒有徹底的出賣,但為了取信于苻生,也幾乎給出了正確答案,除了獨孤珩是男兒身這點,其他的他差不多都告訴苻生。
比如說,他告訴苻生,獨孤珩是瑯琊王氏的血脈,當然,這是真的,畢竟,獨孤珩曾說過,他的母親是瑯琊王氏的女兒,苻生也知道這點,所以就有點信了。
見此情況,苻堅繼續(xù)給他分析,據(jù)他推測,瑯琊王氏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真的嫁女給苻生的。
因為瑯琊王氏是世家之首,就連漢人的皇室也要搶著拉攏他們家,可即便如此,也沒能得到過王氏女的青睞,便是有聯(lián)姻,也是皇室嫁女給瑯琊王氏。
比如說,掌握著漢人全部軍隊的王敦的妻子就是司馬家的公主。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苻生真的想要得到那個人,恐怕,他得做好開戰(zhàn)的準備才行。
這番說辭幾乎是九真一假,除了獨孤珩是男兒身,且是獨孤家的公子之外,其他的,苻堅幾乎都說了,而且他的分析也基本上都是站在苻生的角度來考慮的。
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在提出戰(zhàn)爭的主意后,苻堅又開始勸他。
“堂兄,依我說,何必呢?不過是個漂亮女人,大不了再找就是了,完全沒必要弄到開戰(zhàn)的地步啊!
“你也知道的,一旦上升到戰(zhàn)爭的高度,那么朝堂的那些大臣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別說這會兒我們無法跨越長江去攻擊東晉,便是有機會,他們?nèi)羰堑弥阋獮榱艘粋女人發(fā)起大規(guī)模戰(zhàn)爭,估計也不可能支持你的!
“堂兄,你還是要三思而后行啊!彼嗫谄判牡膭竦。
“我要他們的支持做什么?誰敢反對,殺了就是,他們也該知道自己的新主是誰了,我早就看不慣那些倚老賣老的家伙了,正好借此機會將其清除!”
可苻生卻完全聽不進去,反而起了殺心,而且言語間滿是對官員們的蔑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此時的他,滿心滿眼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抓回自己的新娘,誰敢阻止他,那就是他的敵人,是必須鏟除的。
“可是……”,苻堅還想再勸,苻生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
“好了,苻堅,你的主意聽起來很不錯,那就讓我先去實驗一下吧,如果真的有用,我會考慮放了你的,就當是將功贖罪了,但在那之前,你還得在這兒待一陣子!
得到了解決辦法,苻生的心情好些了,他也不吝嗇給他一點許諾,然而除了畫大餅之外,他再也沒心情聽他說別的,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堂兄,堂兄……”徒留苻堅繼續(xù)被關在牢房里,一聲聲的呼喚著他,看樣子他還試圖勸他,可當他真的走出了牢房,只自己在屋里后,他就換了一副神情。
‘你可千萬要發(fā)動戰(zhàn)爭,順便多殺掉些不聽話的老古董,反正我也很討厭他們就是了,等你搞得一團糟了,那么,我也就是時候取而代之了!迗园底运剂恐。
他對自己的處境一點都不慌,他可不是韓琦,更不是司馬長樂,一點根基都沒有,只要苻生按他設想的道路走下去,那么最后眾叛親離是肯定的。
屆時他再假裝被救出,并出來主持公道,那么自己應該非常容易就能取得前秦的皇位了,畢竟,苻生沒有兒子,其他的旁系也根本沒有資格與他競爭,只要熬過這段時間,那么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將落到自己手里。
而一旦他奪取了前秦的皇位,獨孤珩這個美人,遲早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不管怎么說,他也比苻生了解漢人的本性,說什么不能出賣的絕世珍寶,也只不過是因為價錢不夠而已。
就算對方以后真的開出了他給不起的天價,那他也依舊可以用手段得到想要的人,畢竟,韓琦還在前秦,以他對獨孤珩的了解,對方肯定不會放棄韓琦,到了那時,這個棋子就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