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換個法子,你可以留著它們,我也給你吃雞腿,但是,你要幫我一個忙,”獨孤珩及時為他提供一個解決辦法。
“什么忙?”聽他說能兩全其美,王羲之立刻問道。
“附耳過來,”然而獨孤珩卻并沒有直言,而是朝他招了招手,神神秘秘道。
王羲之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的湊了過去,也不知獨孤珩在他耳邊說了什么,總之聽的他眼神越來越亮,到后來,竟是連連點頭,可見是極愿意的。
片刻后,表兄弟兩個開開心心坐下分食了那只逍遙雞,隨后帶上韓琦一起結(jié)伴去找司馬裒,然后告訴他,他們決定召開一次雅集。
而司馬裒則是一臉懵,因為他事先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明明昨天他們還在想著怎么探查世家的不法行為,怎么今天就轉(zhuǎn)了主意,想要宴請他們,并召開雅集了呢?
雖然有疑惑,但他并沒有傻到立刻問,而是委婉的說了一句。
“為什么是召開雅集,而不是清談會呢?”他看了看獨孤珩,又看了看王羲之,這樣問道。
“因為清談會討論的多是玄學(xué),我不會啊,”王羲之率先給出了無法辯駁的答案。
“呃,也不是一點都不會,就是不精通,萬一要是沒忽悠住別人,反而讓人問住,那不是丟臉的很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我也是這個意思,”獨孤珩亦是點頭附和道,“清談會短時間內(nèi)是辦不了了,但若是雅集的話,就沒問題了。”
“想當(dāng)初陛下剛剛?cè)サ浇ǹ禃r,我二舅舅也是辦了一場大規(guī)模的雅集,這才讓陛下得以與諸多世家熟悉起來的,我覺得,我們可以借鑒一下這個經(jīng)驗,”他懇切的建議道。
“這樣說來,也不是不行啊,”司馬裒知道他說的是當(dāng)年王導(dǎo)辦雅集為自己父皇造勢的事,而結(jié)果也是相當(dāng)喜人的,吸引到了很大一批支持者。
雖然當(dāng)年那些人大多是看王導(dǎo)的面子,但畢竟得了實惠的是司馬睿,也是有了這些人的支持,司馬睿才能那么快的穩(wěn)住局面,步步高升,最后還登上皇位的。
有先例在前,獨孤珩再提雅集的事,司馬裒就很心動了,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何這么突然,于是用眼神詢問。
“既然你答應(yīng)了,那我們就待會兒一起去見表兄吧,順便商量一下召開雅集的地點!比欢毠络癫]有回答,反而定下了接下來的事。
“好啊好啊,我們一起去見哥哥,他一定會同意的,”王羲之也附和道。
“那,好吧,”他們兩個都贊同,而這個計劃也有利于自己,司馬裒完全沒必要反對,于是也點頭了。
就這樣,三人帶上韓琦一起去找王籍之,并表達(dá)了要求,后者也正在為如何能幫他們快速在會稽打開局面而想辦法,此時一聽這個建議,頓覺十分合適,于是答應(yīng)下來。
只是召開雅集的地方,眾人卻有不同的意見。
王籍之覺得,要么就在家里辦,要么就在虞家獻(xiàn)上來的那個園子里辦,而且為了緩和雙方的關(guān)系,他更希望獨孤珩他們能同意在后一個地方辦。
因為一旦這么做,就代表了他們和虞家關(guān)系親密,以后無論做什么事,都會很方便的,當(dāng)然,王籍之也不避諱,大方承認(rèn)自己在為虞家說好話,可他也明確一點,這就是事實。
而獨孤珩卻有別的想法,但他沒有當(dāng)下提出來,而是說自己會認(rèn)真考慮,司馬裒見他沒表態(tài),就知道這是另有打算,于是也附和了獨孤珩。
至于王羲之,他無所謂雅集在哪兒召開,只要開就行,他更關(guān)心的是,屆時會有諸多同道中人跟他一起來探討書法,游山玩水,盡情風(fēng)雅。
之所以有此一說,也是因為雅集的特點。
雅集,顧名思義,是文人雅士們吟詠詩文,議論各種學(xué)問的集會,包括諸多比如,書法,繪畫,調(diào)琴,對弈……等等高雅的藝術(shù)交流的一場盛宴。
更何況這次是打著新任瑯琊王的名頭,自然會稽的各大世家都會拿出真本事來,帶上最優(yōu)秀的子弟參與,也難怪王羲之那么興奮了。
畢竟,閉門造車哪里比得上各抒己見,互相交流進(jìn)步快呢?
說遠(yuǎn)了,但事實就是如此,而王籍之見他們兩個正主都沒有當(dāng)下采納自己的意見,可也給了臺階下,也就不在追問了。
他雖與虞家長公子虞仡關(guān)系好,也愿意為他說點好話,但親疏有別,他還是分得清的,到底獨孤珩才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至親,而虞家,充其量是利益交織罷了。
再加上他之前的事辦的,確定有些對不住自己這位表弟,也對逝去的姑母有些怠慢,故而這次他也只是提了建議便不再言說其他了。
如此,眾人暫時達(dá)成一致,雅集是必要辦的,可在哪兒辦,還要斟酌。
就這樣,幾人不久后,便也告辭返回自己的住處,獨孤珩看出司馬裒的疑惑,便也主動邀他到自己住的絳雪軒一敘,后者自無不愿的,兩人結(jié)伴同行往回走。
而韓琦依舊是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后,只是看司馬裒的眼神,仍是時不時帶著警惕和防備的。
第43章
一箭三雕
絳雪軒內(nèi),書房之中,獨孤珩與司馬裒相對而坐,而韓琦,則是于博望爐中點了熏香之后,便退到了門外守候,只他仍時不時的透過門縫望向里面,臉上的表情雖無變化,但心里卻有些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