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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琦!你冷靜點(diǎn)!”司馬裒見狀,眼疾手快趕緊去拉他。

  但韓琦這會兒早已讓憤怒沖昏了頭腦,已然失了理智,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與他扭打起來,爭執(zhí)之下,一個不小心,他就給了司馬裒一刀!

  “!”司馬裒的胳膊當(dāng)下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有鮮紅的血從傷處流出,沾濕了他的衣服,疼的他當(dāng)即叫了出來,但他這會兒顧不上自己,還是伸手拉著對方不放。

  “韓琦,你別做傻事,現(xiàn)在阿珩已經(jīng)平安回來了,你貿(mào)然沖過去,反而會中了他們的詭計(jì),再說,太子現(xiàn)在也不在別院中了,你去也是白去啊,”他急急的勸說。

  “想想阿珩,他還等著你呢,等著你呢,你舍得讓他一會兒見不到你嗎?!”別的都沒用,還是這一句打在了七寸上,韓琦到底還是冷靜了下來。

  “誒!”但他恨,是真恨啊,恨的他忍不住把匕首狠狠擲在了地下,匕首插進(jìn)地板上小半有余,可見他是有多恨。

  “韓琦,我知你心里不好受,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如今不幸中的萬幸,阿珩并未受到什么傷害,可一旦他要是知道自己可能遭遇了什么,他怎么能接受呢?又怎么受得住呢?”

  “我怕啊,我是真怕,我怕他出事,怕他想不開,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之前,非要你答應(yīng)我守口如瓶了吧!

  司馬裒的胳膊還在流著血,但他根本顧不上,只苦口婆心的勸他,盼著把事態(tài)控制住。

  “你敢說,你跟我說的這些,難道就沒有一丁點(diǎn)兒私心嗎?”但韓琦卻根本不買賬,他目光凌厲的看向他,只是偶爾看到他流血的胳膊時,有過一絲愧疚,但隨即就強(qiáng)硬起來,因?yàn)樗麘岩蓪Ψ絼訖C(jī)不純。

  “但不可否認(rèn),至少對阿珩的誠心,我是半分都不比你少的,”司馬裒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直言獨(dú)孤珩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韓琦,你也不想阿珩受傷害,對不對?” 他依舊精準(zhǔn)的捏住了七寸。

  “……”,韓琦聞言,果然也說不出其他,只咬著牙,瞪著他,對峙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先低了頭,從懷里取出一條手帕替他包扎傷口。

  “那這些東西,你打算怎么處置?”但他還有顧慮。

  “阿珩的,你拿走,至于太子的,我得留下,”盡管知道他會不高興,但為了大局,司馬裒還是如此決定道。

  “留下做什么?”韓琦聽到這句,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

  “自然是……”,司馬裒斟酌著想解釋。

  “自然是做證據(jù),做把柄,做要挾的手段,乃至,做交易的買賣,”但韓琦不等他說完就替他把后半句補(bǔ)全了,此時他的臉色,也已然冷若冰霜,對人的態(tài)度,亦是如此。

  “……”,司馬裒被他說中心思,頓覺羞煞人了,“我雖有私心,但也確實(shí)是為阿珩著想,還望你能理解,”他弱弱的為自己分辨。

  “你若真為我公子著想,那就應(yīng)該將這些東西盡數(shù)交與我銷毀,也只有這樣,方能將此事徹底掩蓋,”韓琦沉聲道。

  “可我不想阿珩的委屈白受,我想留著這些,是因?yàn)槲蚁虢o他討個公道!”司馬裒卻提出了反對意見。

  “你若真有心為我公子討回公道,那你敢拿著這東西上奏陛下嗎?亦或者,哪怕告訴兩位王大人呢?”韓琦指著桌上的衣物,再度問他。

  “不行,”司馬裒艱難的搖了搖頭,“至少現(xiàn)在不行!

  “韓琦,你相信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會給阿珩討回公道的,但不能是現(xiàn)在,會出事的,會出大事的,”他試圖讓他明白這事宣揚(yáng)出去的后果是多么的嚴(yán)重。

  “難道我公子受這么大委屈,就不算大事嗎?!”但韓琦只用一句話,便讓他再也說不出其他。

  兩人僵持了不知多久,司馬裒到底還是妥協(xié)了,他把桌上的衣物再次用包袱打包好,然后交給了韓琦,而韓琦做事也夠利索,當(dāng)即打開了房間里的博山香爐蓋子,并端過一旁的燭臺,又把那包袱扯開,一件又一件的開始點(diǎn)著了往香爐里扔。

  伴隨著裊裊升起的煙霧以及逐漸升騰起的橙紅色火光,那些衣物正一件又一件的消失在火焰之中,最后留下的,只有兩塊隨身玉佩。

  一塊是獨(dú)孤珩的,而另一塊,是太子的,兩塊玉佩都是羊脂白玉,只是其上雕刻的圖案不同罷了。

  一為龍紋,而另一個,卻是刻的字,正是獨(dú)孤珩名字中的珩字,司馬裒想留下這兩塊玉佩,但韓琦卻只盯著他看,沒法子,他也就只能訕訕的收回了手。

  韓琦也沒跟他客氣,直接把兩塊玉佩都收了起來,并未焚燒,一來這火未必能毀了兩塊玉佩,二來,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這東西,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他全程沒有解釋,但司馬裒卻也看懂了他的意思,雖然這和自己之前想做的事并無二致,僅僅在于如今東西的持有者不同罷了。

  但司馬裒明白,也正是因?yàn)槌钟姓叩牟煌,所以韓琦才會當(dāng)著自己的面這么做,他不相信別人會毫無保留的愛護(hù)獨(dú)孤珩,但如果是他本人,那么他就安心了。

  而這也就意味著,韓琦不信任自己,至少不全信,此時此刻,他們之間,隔閡已生,哦不,也許在昨晚去尋獨(dú)孤珩之前的那場談話中,韓琦就已經(jīng)對他心有芥蒂。

  司馬裒對此,心里一時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總之,挺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