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二人便沒有再說話的,屋子里安靜下來。
太陽高掛,直到西下,半邊天被染紅了。
答應(yīng)了自己夫郎,今夜要做蟹黃拌面、炙兔,還要買蝦,等周遭的溫度慢慢降下來后,池南野就準(zhǔn)備著帶人去逛逛買今夜的食材。
小販的叫賣聲依舊絡(luò)繹不絕,夏日天黑的晚一些,他們也想著趁這機(jī)會吧東西售賣一番,好讓生活不那么拮據(jù)。
魚蝦蟹這些海鮮都在碼頭旁的集市專門售賣,哪兒的小販買賣的海鮮最講究新鮮,多是今日或者昨日撈上來的。
盛苗之前與池南野來過這個地方,但此刻聞到周圍傳來的腥味還是忍不住惡心。
周遭被清理的干凈,無須小心翼翼便能直到自己想要買食材的位置。
大多數(shù)人家都是只在自己先前買過且食材不錯的商販哪兒購買,池南野也自然是。
發(fā)覺自己夫郎不舒服,池南野往對面看了眼,“你在這等著我,我買完了就回來!
他今日早買來裝東西的背簍讓食肆里的小二送回池府了,現(xiàn)在他拿著一個籠子,不大編制的細(xì)密。
盛苗也沒有過多糾結(jié),他道:“那你快一些。”
他見著人慢慢遠(yuǎn)去,便在原地用腳尖踢踢小石頭了。
碼頭周圍住的多是出海的漁民,從身旁走過都能聞到一股腥味,是在海邊住久了的緣故。
盛苗聞不慣著味道,抑制住自己的呼吸。
池南野對碼頭熟悉的很,此番前去也沒有做多停留挑選到自己想要的海鮮便回來了。
到底是新鮮的蝦蟹,被裝在籠子里還活蹦亂跳的。
他大步走回來,見著盛苗正一個人發(fā)著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該回家了。”
盛苗被嚇得一個抬頭,見著人了有些埋怨,嘀咕道:“作甚嚇我!
池南野聽見這話,邊走邊道:“方才瞧著你呆呆的,便拍拍你的肩膀。沒有要嚇你!
他有時候不得不像,自己夫郎時不時太膽怯了。
盛苗撇撇嘴,瞧了眼他手里提著的蝦蟹,不甚熟練的岔開話題,“兔子去哪兒買??”
“不用買了,這會阿大應(yīng)該帶著兔子回府了。”池南野用余光看他,籠子一直在滴水,他便拿遠(yuǎn)了些。
阿大是他們府上的下人不過是在南北飲食坊做小二。
在池記古董羹時,兩人吃一頓古董羹吃了許久,中途他出去拿粉條進(jìn)來時想了想過去南北飲食坊讓阿大拿倆只兔子回府。
隔壁的南北飲食坊是做飯食的額,每日的魚蝦蟹、雞鴨兔這些是足夠供應(yīng)的。池南野不過是拿走了兩只兔子。
加著他們離開古董羹有些晚了,等買完蝦蟹回去再找兔子買,怕是不夠時間。
盛苗語速快了些,“那我們可要快些回去了。先前我們沒告訴嬤嬤夜里要弄其他吃食,這會她怕是要把食材準(zhǔn)備好了!
陳嬤嬤祖宗吃食一向是估摸分量來的,極少有這一頓的吃食留到下一頓。如果是下一頓也想吃上一頓的吃食那就另說了。
池南野喊住了他,“我已經(jīng)讓阿大回去告知嬤嬤了。”
他想事情想的周全。
盛苗懸著的心放下,抿著唇有些疑惑:“這些事你怎么不告知我??”
池南野瞧著他的模樣,就覺得可愛。
他清清嗓子,慢慢道:“先前在吃古董羹你吃的歡快我便沒有與你說,后來嘛,我便是忘記了!
盛苗道:“今日也沒有見大七小七,也不知他們兩個會不會想我!
池南野道:“你待會回去抱一抱,他們準(zhǔn)能想起你來!
經(jīng)過一路的你來我往的閑聊,總算回到府上了。
先前有著鄭秀與李子霖管著,池家的仆從和生活等各方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好起來。
自從盛苗接手管理池家后更是了,府中的布置,仆從們的規(guī)矩,一切都井井有條。
論誰來了也看不出這是剛發(fā)跡的池家,若是別人不說許是會被認(rèn)為是京中的人物在這居住。
池家在府城已經(jīng)是大戶人家了,在方方面面都不能被比下去,仆從在六月時買了一批回來調(diào) 教,這會已經(jīng)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
池家做的生意便是有關(guān)吃食的,池家的人愛往皰屋里鉆這事也見怪不怪了,但在外頭還是不能被詬病。
皰屋內(nèi),陳嬤嬤瞧見兩人回來便道:“方才郭廚子已經(jīng)把兔子皮給剝下來了,說是就等你們回來。”
她被告知今夜要弄的吃食后便也沒有多做什么了,這會詢問:“那個蟹黃拌面要做多少??”
大少君還在做月子可不能吃那些寒涼的,他準(zhǔn)備著蒸個飯,加著池南野要做的菜便成。
關(guān)系如何好,他總歸還是池家買回來的下人,對此稱呼方面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馬虎的。
池南野想了想,“約莫做八兩的面!彼D了頓詢問:“嬤嬤,你可是要蒸干飯??”
陳嬤嬤頷首,“是的呀!
“那便蒸多一些,炙兔、蒜香蝦配面條跟米飯都好吃!背啬弦皽(zhǔn)備喊郭慶把蝦給做了。
盛苗揉面的力道不夠,揉出來的面條不夠勁道,吃起來不好。
陳嬤嬤明白了,她道:“嬤嬤力氣大,我待會給揉面。”
此話一出,池南野就有了想法,“那可要,我便讓郭慶把蝦跟蟹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