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野一眼就看出來了,自己說出的價錢應(yīng)是他心中最大的一個價位,也不是不能賺錢,這是賺少一點。
他手指不緊不慢的在桌面上敲著,有規(guī)律一下一下又一下。
張老板感覺自己在這炎熱的夏天出了一身冷汗,他開口:“就按你說的!
賺少一點就少一點,反正有的賺。
他這一趟來總不能空手而歸。
池南野臉上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他道:“張老板,你很識趣!
隨后便是熟悉的流程,擬定契約簽字畫押。
池南野在池記古董羹門口,目送張老板遠(yuǎn)去。
陶嵩吃了口毛肚,神情慵懶散漫,“池弟,這是又成了一單生意!
他面前是咕嚕咕嚕冒著熱氣的古董羹,周圍是自己挑選的食材。
池南野聽見他的聲音,回頭看了他一眼,“也是小本生意,比不得你的醉霄樓!
他大步走了幾步,到長凳上坐了下來,交疊雙臂。
陶嵩道:“還不是與你合作的好!
醉霄樓本來就有名氣,與池南野合作后,那生意可是一日比一日好。這會是夏日,好些其他地方的人都來了。
池家的三家鋪子,人滿為患,其余的想要吃這兒的吃食不就只能去醉霄樓。
陶嵩覺得與池南野合作,是他做過最好的一件事兒了。
池南野收下他的恭維,動了動唇:“聽聞你家的要幫你物色成親之人了,你如何想??”
錢如來帶著江南來的人去了他的布莊觀看,沒有半個時辰還回不來。他趁著這段時日空閑與陶嵩聊聊。
陶嵩撇撇嘴,“他們啊,就是看著醉霄樓蒸蒸日上想著我應(yīng)是懂事了。想找個人看著我,也能與人鞏固關(guān)系!
他們這些人家,婚姻大事哪能輪到他插手,只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早就看透了。
池南野倒是有些可憐他了,“你也是苦!
“唉不說這個了,你大哥如今如何了??”陶嵩不想談?wù)撨@個,岔開話題。
他本來就心煩,來池記古董羹也只是為了散心若是還談這個,他要崩潰了。
“去考鄉(xiāng)試了!背啬弦盎卮穑骸八莻書生,如今已經(jīng)是八月可不要提前去北直隸。”
陶嵩明白,又道:“聽聞你大哥的夫郎生了個雙胎,一個哥兒一個漢子,最近如何???”
能生雙胎的在世人看來都是有福之人,穩(wěn)夫接生后回去說了幾句這事兒就傳開了。
府城里沒什么事兒瞞得住,這消息就像是插了翅膀一般傳遍了。
漸漸地聽多了,他也是有些好奇了。
池南野不滿的瞥他一眼,“哥兒的事兒,你打聽來作甚!
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回答了,“我娘跟趙嬸子都跟著去北直隸了,我兩個侄子便交由伺候的嬤嬤照料!
陶嵩道:“這不是我嫂子想要我來打聽打聽,如何能生雙胎,她也想著生一個雙胎出來!
池南野無語了,他無奈道:“這我也不知,你去問問那些有經(jīng)驗的婦人或者夫郎!
他也是有些想不明白了,這生雙胎未必是一件好事,要是伺候不到是要人命的,為何那么多人想著雙胎。
他也想不明白,便拋之腦后。
陶嵩也沒有執(zhí)著,反正他都問了最后答案如何也不重要。
他拿了盤小酥肉,一條條的吃著。
池南野微微抬眼,忽然來了句,“等我侄子百日宴的時候,你自己問我娘去!
陶嵩擺擺手,“到時候再說吧。對了,錢老板說要帶人跟你談?wù)勆獾,怎么這個時候都沒有來???”
“還早著呢。打烊之前能來便成!背啬弦暗溃骸安徽f了,你慢慢吃。我可要去買點心蜜餞。”
陶嵩點頭,“成,你走是!
池南野朝著店里的掌柜微頷首,緊接著便離開了。
今日盛苗嫌熱便沒有來食肆待在府上,告知他要買一些點心蜜餞回去。
池南野今日本就是出來談生意的,這會空閑下來也想著去買回來。恰好府上的布匹也沒有了,他買完零嘴兒順便去一趟錢家布莊。
府城新開一家鋪子,既有點心也有蜜餞,叫做壽喜齋。里面的小二口齒伶俐一見著人來了便迎上去。
池南野聽著小二的話,挑了好些蜜餞點心。他見著小二打包,捏了塊桂花糕放入嘴里。
桂花味十足,甜而不膩。配上一壺好茶是最好不過了。
因著與人生意談多了,他對這方面也有了講究。
小二笑容燦爛,一一介紹:“瞧著您便是個大富大貴之人,這些糕點帶回去配茶是最好的。蜜餞則是當(dāng)個小零嘴,出來招呼客人也成。”
池南野摩挲兩下指腹,隨后給了銀子。
聽到這話,他緩緩開口:“我省的的,謝謝小二了!
說罷,他提著幾包東西便離開的壽喜齋。
錢家布莊重新裝潢了一番,引人入目,里面別有洞天。
錢如來帶著人巡視著布莊,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著池南野的身影了,他也沒有出生。
池南野對布莊也算是熟悉,自顧自的選了布匹,針線這些他也不知府上還有沒有也順著小二的介紹買了一些。
布匹多,他一個人也拿不了,便讓小二送到池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