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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循道:“天下人吃飽就行了!

  裴酌被理直氣壯的蕭循說服了,他是不是有點鉆牛角尖了?從蕭循推行這么多新政以來,無論是輿論阻力還是黨派阻力,自己從未操心過一分。

  他有一種神奇的感受,他在嶺南時覺得這是天大的事,可呆在蕭循身邊,因為對方過分沉穩(wěn)可靠,又覺得什么都不算事了。

  環(huán)境果然影響判斷。

  裴酌慢慢垂下眼,“那你自己去跟復復說吧。”

  解決了裴酌一個顧慮,蕭循轉而盯著他平坦的小腹,聲音不含一絲質問,而是非常柔和。

  他可以氣裴酌為什么寧愿要飯進京,卻永遠沒有立場問他為什么躲起來生孩子。

  “你是怎么有富富的?”

  裴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小腹,靈光一閃:“白玉京有一種好東西,叫做保溫箱!

  蕭循:“這是何物?”

  裴酌:“就是不用辛苦懷胎十月,可以把小崽子放在保溫箱里,就在在媽媽肚子里一樣!

  蕭循皺眉:“富富在保溫箱里長大?”

  他絲毫不提保溫箱只適合早產(chǎn)兒,讓蕭循誤會小崽子全程都在保溫箱里。

  蕭循:“他是如何進去出來的?”

  裴酌正色道:“我其實不是夢游白玉京,我就是從那里來的。”

  裴酌握住蕭循手上的扳指,類比道:“我過來的時候,身體里有一個小扳指跟著我過來了,它里面有無限大的世界,包涵了白玉京所有的科技,我可以看,但我不能把它帶出來!

  “這個小扳指的圈口很小,我長大了就戴不上了,只能小崽子來戴,所以它現(xiàn)在又在復復身上,里面的知識只有復復能看!

  “因為這個扳指只適合小崽子,所以它為了自己,把我們倆的基因結合起來,放進保溫箱里,長出來一個復復!

  基因這個詞,蕭循并不陌生,在生物教材上看見過。

  他道:“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裴酌睫毛撲簌了兩下,臉頰都熱了:“扳指就在我的身體里,你的那什么怎么進去的你還不知道嗎?”

  蕭循:“……”

  說起這個裴酌就有怨氣:“都怪你,為了趕去上朝沒有清理干凈!

  蕭循啞著聲音道:“來不及。”

  裴酌:“還是怪我自己。”

  “復復在保溫箱里長大了,我眼睛一睜一閉,他就在我旁邊了!迸嶙闷似约旱难缇突謴腿绯,方便他信口雌黃,“科學的盡頭是男男生子,可太方便了,我連肚子都沒有大過!

  蕭循對他這番說辭將信將疑,目光一動不動,似乎在回憶他離開之前小腹的樣子。

  裴酌:“真的,若是要我懷胎十月,我從哪兒生呢?”

  蕭循似乎想到什么,道:“掀起衣服我看看。”

  裴酌忍著羞恥,把褻衣掀開。

  蕭循銳利的視線在他膚如凝脂般的小腹上逡巡,見沒有任何疤痕,才止住了擔憂。

  他記得裴酌說過,白玉京的科技發(fā)展,是可以隨意開刀的。

  蕭循還是很在乎,他記得四弟的母妃懷孕后期,平時就不愛走動,后期更是不便于行,起身都要人扶著,結果生下四弟人就沒了。

  “沒有親自懷胎十月?沒有動手術?”

  “沒有!那多丑啊!迸嶙谜f的跟真的一樣,“我天天在賈斂的農場里干活,攢錢等著扳指把復復送出來!

  “陛下,我們真是白得一兒子,我其實是很想跟你炫耀的!

  “養(yǎng)孩子也沒有很累,我給復復請了三個奶娘!

  蕭循:“真不是你生的?”

  裴酌:“當然,復復奶還得蹭別人的喝!

  蕭循瞥了一眼被子底下的雙腿:“我要查證一下!

  裴酌腦袋宕機了一下,什么?難不成還會被懷疑他順產(chǎn)?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裴酌舔了舔嘴唇,干澀道:“你不是見過了,不可能啊,你那個,我都已經(jīng)受不了!

  蕭循:“忘了!

  裴酌:“……”你翻舊賬的時候可是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見面就要這樣嗎?

  裴酌:“不太方便!

  蕭循:“嗯,你癱了,沒法翻身!

  裴酌:“……”

  第47章

  裴酌心里七上八下,道:“不方便翻身,我們就下次吧!

  蕭循:“被子掀開。”

  裴酌心里默念坦白從寬坦白從寬,慢慢掀開被子一角,然后發(fā)現(xiàn)自己膝蓋上有一個大破洞。

  他把自己好看的衣服賣了,但褻衣是不賣的,只是不買新的,經(jīng)常換洗,在搓衣板上搓著搓著就破了個洞。

  他沉浸夢鄉(xiāng)懶得起床,而精力旺盛的小崽子早早起床沒事干時,就靠在他膝上摳褲腿上的破洞,一邊看動畫片,把銅錢大的破洞弄成了能露出整個膝蓋。

  這都是帶崽的常規(guī)損耗,裴酌懶得補。

  但顯然沒帶過崽兒的皇帝他不懂。

  眼見蕭循眼眶又開始發(fā)紅,裴酌連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循伸手捏了捏他的膝蓋,“是不是沒法走路經(jīng)常摔?”

  裴酌心道,裴復復才經(jīng)常摔,他是個大人怎么摔,除非他癱了。

  裴酌:“其實我沒有——”

  蕭循捂住了他的嘴巴,視線在炕上巡邏一遍,找到一個小瓷瓶,擰開塞子聞了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