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循拋下一句,便把房間留給裴酌。
裴酌在心里丈量一下這里到二皇子府的距離,美美躺下。
拒絕通勤,從我做起。
翌日。
裴酌發(fā)現(xiàn)蕭循在外衫內加了一件有領的白衣,他臉頰猝然一紅。
幸好陛下讓蕭循今日去金塔寺,不用上朝。
天氣一日比一日變暖,太子別院草木繁盛,已經(jīng)能聽見蟲兒的鳴叫。
穿厚衣服有些熱了,但裴酌不敢直接換輕薄的,熱了就挽一挽袖子。換季容易感冒,古代生病太麻煩。
“咕咕……”裴酌聽見了雪粒的叫聲。
“它在找你么?”
蕭循:“大概是餓了,昨晚沒有喂食!
裴酌過了一晚上,早就不跟一只鳥置氣了,還有些心軟。
他順著聲音找到游隼,在墻上發(fā)現(xiàn)肉干袋子,取出一塊,扔進籠子里。
雪粒狼吞虎咽,討好地蹭蹭裴酌一側的籠子。
裴酌:“你昨天抓到的鴿子肯定讓守衛(wèi)吃了!
雪粒:“咕。”
裴酌:“要出門了,回來放你出去!
蕭循聞言,對養(yǎng)鳥的侍衛(wèi)道:“關好!
侍衛(wèi):“屬下明白!
其實不是很明白,早上殿下還讓他待會兒帶雪粒去山上放風。
金塔教是近幾年崛起的宗教,來得太晚,玉京建筑格局確定,寺廟的位置不在中心。
不在中心也方便了它肆意擴張,大殿里三重外三重。
用來當學校挺好的,屋頂架梁高,光線好,不像普通民房又低又矮。
裴酌跟在太子身后,踏進金碧輝煌的金塔寺,迎面便是高聳的金塔,周圍架著一圈腳手架,正在修繕。
一縷晨光照在金燦燦的塔尖,反射出一圈彩虹般的光暈。
光暈之下,信徒一圈一圈圍著金塔席地而坐,雙手合十,接受圣光普照。
裴酌數(shù)了一下,至少有十幾圈上千人,整天沒事干就坐在這里。
人群中,甚至有小孩子躺在父母懷里,好像生病了。
不會以為這樣能治病吧?
裴酌想看仔細點,但是他跟著太子,不好過去,暫時按捺住。
太子奉旨親臨,金塔寺教眾出來相迎。
門口有一青銅大鼎,里面盛滿香灰,密密麻麻插著香柱,煙霧繚繞。
僧人端來香燭,請?zhí)拥钕聻楸菹聼闫砀!KЬ吹財?shù)了十二支香,伸進燈爐里引燃。
蕭循面容沉靜地站著,聽人捧著一本大典唱金塔寺的歷來。
裴酌抬手摸了下頭發(fā),懷疑自己頭發(fā)會被熏得都是煙味,洗頭好麻煩的。
他一抬手,寬大的袖子落到手肘處。
“這里怎么弄的?”蕭循問。
裴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蕭循在開小差,問他手肘上的一點疤痕怎么來的。
裴酌飛快掃了一眼:“哦,小時候被蚊香——”
他頓了一下,蚊香不好解釋,改口,“燒香被燙的!
在僧人的唱贊中,那十二支香點好了,僧人遞給太子。
“殿下請燒香。”
蕭循:“不燒!
僧人一下子怔住,拿著香不知所措。
裴酌揚了揚唇角,笑容狡黠明凈,悄悄動了動,站得靠近太子一些。
他知道太子的心意了。
第12章
裴酌美滋滋地盤算,如果太子愿意出手,以后這里就是學堂了。
除了修建金塔,四周還在不斷擴建僧人的住處,因為信徒越來越多。
一群游手好閑的人在山上占地為王收買路財叫落草為寇,在玉京內部斂財,卻叫修行。
玉京內部有這樣堪比軍營的寺廟,有極大的危害。
不過,蕭循代表皇帝來督工,這么直接地說他不燒香,會不會被參一本不孝?
裴酌替太子找理由:“殿下聞不得煙味,東宮之內亦不設熏香,易引發(fā)喘鳴,請大師代為上香!
蕭循不喜歡熏香這點,裴酌沒有說假話,無論東宮還是別院,一盞博山爐都沒有,空氣清新自然,不過被子有點香香的。
聽到裴酌提煙味,僧人不自然了一下,隨后順著裴酌解圍,將十二支香插到不同的香爐。
蕭循:“不必勞師動眾,孤自己看看!
僧人對視一眼,便退開幾步,遠遠看著。
裴酌正要去金塔下看看,寺外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止住,接著進來一隊官差。
“太子殿下!睘槭椎墓賳T看見蕭循,立即要行禮。
蕭循:“免了。應大人何事來此?”
裴酌悄悄問侍衛(wèi):“這是哪位大人?”
侍衛(wèi)低聲答:“玉京府尹,應大人,主管斷案捉兇!
裴酌挑了挑眉,哦,他好像聽系統(tǒng)提過。
應白城簡單一作揖:“官府通緝一名江洋大盜,有人看見他藏進金塔寺,微臣前來搜查。”
蕭循點點頭,便往寺中走去。官員辦案,自有章法,不是每一件都要過問,耗時費力。
裴酌沒跟上,站在原地打量應白城,他倒要看看系統(tǒng)力推的青年才俊,是不是除了太子個個有水分。
“應大人,金塔寺不能帶刀進入,擾亂清凈。今日太子殿下親臨,小僧一直等在這里,不曾見到什么江洋大盜!鄙税櫭伎粗鴳壮巧砗蟮囊魂犈宓堆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