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人在二皇子府諱莫如深,大概是因為涉及黨爭,不好當(dāng)著管事的面提起。
不是太子一派,就是三皇子一派。
裴酌萬萬沒想到對方偷了他的內(nèi)褲拿去研究,還要傳閱展覽!
研究個蛋!
再怎么研究也不能手搓縫紉機和化纖。
裴酌閉了閉眼,水部郎中根本沒見過內(nèi)褲,對衣服的精準(zhǔn)形容,卻讓他馬上反應(yīng)到失竊的內(nèi)褲。
這些形容是誰口述給他的還用想,研究得這么透,私底下摸幾遍了?
再摸就沒有彈性了!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弄回來。
裴酌穩(wěn)住心態(tài):“大人不方便透露便算了!
“我只是想起曾經(jīng)在友人身上,也見過類似衣裳,是由一種縫紉機制作的,兩條線通過擺梭旋轉(zhuǎn)像鎖一樣扣在一起!
賈大人當(dāng)即坐不住了,硬著頭皮挖墻腳:“實不相瞞,衣服在太子手里,太子求賢若渴,一定與裴公子一見如故!
太子???
那個炮灰?
裴酌腦子都僵掉了,應(yīng)該是被人獻給太子了吧?那個男人看起來完全沒有炮灰相,是正統(tǒng)小說男主的長相!
但是話說回來,誰會獻一條內(nèi)褲給太子?
只能是太子親自偷的!
誰家太子偷內(nèi)褲啊……
裴酌手肘撐在桌上,伸出一根食指抵住眉心。
他現(xiàn)在在二皇子府上過得順風(fēng)順?biāo),要冒險嗎?
不阻止的話,他這輩子想起來都會睡不著,與會的人更是要躲著走。
裴酌:“容我考慮兩天!
等賈大人離開,裴酌深呼吸了下,詢問管事太子的名諱。
管事憂心忡忡,裴公子要另投明主了嗎:“太子單名一個循字。”
“蕭循?”
裴酌垂眸,整理思緒。
拋開太子是個變態(tài)這個事實不談,蕭循難道不是理工人夢寐以求的明主?
賈大人和水部郎中對太子發(fā)自內(nèi)心擁戴,而不是礙于權(quán)勢和利益。
蕭循身上有“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開闊胸懷。
不僅如此,蕭循還慧眼如炬,連內(nèi)褲都能大做文章,人才總是流向真正的伯樂。
裴酌握了握拳,如果、他是說如果,他能成功要回內(nèi)褲,他就對太子刮目相看。
但是他都投入二皇子麾下了,說他想見太子,真的不會被二皇子一怒之下砍了嗎?
二皇子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他只是懶得去驗證那些門客的真假,因為他用不到,像他感興趣的,比如會易容的門客,那是真的會易容。
裴酌倒是不擔(dān)心蕭緋發(fā)怒,因為系統(tǒng)說過會保護自己,他還蠻想試探一下系統(tǒng)保護他的方式和門檻。
作個死試試。
好確定以后的作死方式。
等蕭緋回來,裴酌問道:“今天賈大人提起太子,我聽著有些耳熟,囚禁我的人是不是太子?”
蕭緋:“是他!
“我有個東西落在太子手里,我想要回來,你能帶我見太子嗎?”
蕭緋瀲滟的眸子在裴酌身上掃過,高深莫測地想,果然,分別兩天而已。
裴酌說起太子語氣熟稔,然而太子感情淡漠,兩天見不到裴酌,又日理萬機,估摸都想不起裴酌。
算起來裴酌吃虧,人一閑著,孤枕難眠,就容易懷念故人,懷念太子的好。
蕭緋嘆了口氣,他說太子是紈绔沒錯,老婆離家出走也不接,還得弟弟親手送回去。
蕭緋意味深長道:“你要記著你是二皇子府出去的!
比起小叔子,他覺得自己更像皇嫂的娘家人。
裴酌聽出二皇子在敲打他,不能見了太子另攀高枝。早上他被賈大人挖墻腳,管事肯定告狀了。
裴酌:“二皇子之恩,沒齒難忘。”
蕭緋提醒:“太子城府深沉,又沉得住氣,你要當(dāng)心!
要他說,就得在他這里住到太子上門要人。
那就有好戲看了。
可惜,皇嫂明顯沒有皇兄厲害。
裴酌眼里染上憂色,蕭緋作為對手,如此評價太子,恐怕明天不會順利。
光天化日堂而皇之地偷內(nèi)褲,裴酌自問,沒有蕭循城府深。
“謝二皇子提醒!
蕭緋抬手打了個響指:“阿肆,去太子別院,告訴太子,本王明天要上門喝茶。”
阿肆輕聲提醒:“主子,明天不行。”
蕭緋:“嗯?”
阿肆恨鐵不成鋼:“明天是春闈殿試,太子和太傅負責(zé)本次科舉,明日決出三甲,晚上宮里辦瓊林宴,主子也要去!
蕭緋點了點腦袋,難怪最近太子忙,他問裴酌:“后天可以嗎?”
裴酌心想,后天江南織造進京研討,不愧是系統(tǒng)強推的卷王,行程安排得這么滿。
后天有點……來不及了。
“今晚不行么?”
蕭緋搖搖頭:“冒然上門,太子不見客!
裴酌嘟囔:“見自己親哥還要提前預(yù)約,這就是皇室!
蕭緋耳朵靈敏,聽得一清二楚,并深感贊同。
他冷笑:“等著吧,這樣的日子不會太久!
剛才還心塞二皇子完全不關(guān)注科舉的阿肆,熱血一下子燃起來了:“有裴公子相助,主子定能得償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