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貴妃喜歡喂鳥,宮里人都知道,那些鳥兒都跟她親。
“好一個燕啄皇孫!!”麗妃高興得都覺得自己能下地了,誰能想到顏貴妃被自己喂的鳥兒反噬了!
皇帝發(fā)跡于澤州,澤州有一戲目,講述有女子“飛燕”入宮為妃,心腸歹毒,迫害皇嗣,使得昏君暴斃無后。飛燕來,啄皇孫,這句唱詞家喻戶曉。
皇帝絕嗣,危及宗廟,乃是蕭頡元大忌。
加之顏貴妃孜孜不倦挑撥離間,今日燕啄皇孫這一幕,令蕭頡元有了危機,他并非戲曲中的昏君,當即認為顏貴妃不詳。
四皇子因為抄經(jīng)生病,抱病學習丹青,還被燕雀啄了腦袋。蕭頡元燃起一絲父愛,賞賜了許多補品。
麗妃:“真是蒼天有眼,紫珠,我的木魚在哪,拿來我敲兩下!
“是,娘娘!
蕭緋見母妃興致高,便也不掃興。
他走出宮門,神情不虞,手下阿肆見了,道:“主子在宮里遇到不快?”
蕭緋:“又被太子搶先了!
燕啄皇孫這事,九成是太子做的,他見過太子馴服的一只猛禽游隼,神出鬼沒。安排一出燕雀兒戲,更是不在話下。
太子明明早就有辦法警告顏貴妃,卻只在母后的私庫被動之后,才出手反制。
真是……可惡。
先前父皇受挑撥,對他們兄弟百般刁難,太子都不出手,毫無手足之情。
阿肆摸不著頭腦,只知道又是太子讓主子不爽了,只要給太子找點麻煩,主子就會高興。
“主子,昨日我發(fā)現(xiàn)太子身邊的李二悄悄給一座空屋送飯,我跟著去一瞧,太子居然養(yǎng)了個美人!”
蕭緋:“不可能。”
阿肆:“屬下親眼看見,是絕色美人,男的!
絕色?
蕭緋篤定:“他一定是太子的一枚關鍵棋子!
太子又在針對他和三弟布什么局?
不如把棋子搶了。
“瞧瞧去!
……
裴酌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黑色內(nèi)褲毫無美感,為什么會有人偷?
沒有內(nèi)褲根本不想下床,走路的姿勢都不對。
他在衣柜里沒有找到古代褻褲,就算有……不確定有沒有人穿過,他也很嫌棄。
“吃飯了。”午飯時間到,李二照舊開門送飯,這次除了食盒,還多一個包袱。
“今天有雞腿。”李二喊了一聲,關上門。
裴酌眼皮掀了掀,早上起來找了一圈內(nèi)褲,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飯,雞腿的誘惑是很大的。
裴酌打開食盒,看見兩只雞腿。
旁邊還有一個包裹,打開一看,是三套嶄新的衣服,用料極佳,跟蕭循身上穿的布料一樣,只有富貴人家用得起。
裴酌手指翻了翻,下面壓著三條褻褲,像現(xiàn)代的短褲。
誰偷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本來嫌疑最大的就是李二,因為這些天他就沒見過第二個人能進來。
唯一不確定的就是李二是不是受人指使。
裴酌現(xiàn)在確定了:是。
那個誰濃眉大眼的,居然干這種事,干就干了,還光明正大給補償,這是很光明正大的事情嗎?
在試探他的底線?
裴酌深沉地咬了一口雞腿,這地方不能呆了。
吃了飯,裴酌立即收拾包袱,把他的“教材”、花生、以及這幾套新衣服打包好。
他沒有飛墻走壁的功夫,唯一能出去的方法,就是放一把火,趁亂逃跑。
他看好了上下風的位置,先偷偷把包袱放在東屋后頭,立一把椅子在圍墻下,假意去西屋廚房燒水洗澡。
他都是這個點燒水洗澡,并不奇怪。
“著火了!”裴酌臉上兩抹鍋灰,灰頭土臉嗆著嗓子逃出來,“救命!”
廚房騰起熊熊火焰,救火員李二立刻閃現(xiàn),從井里打水救火,“我來了!”
裴酌沖到墻根下,捂著胸口,扶著墻壁假裝猛烈咳嗽,余光覷著李二的動作,見他沉迷救火,于是一邊咳一邊腳底抹油,拎起包袱,跨上椅子,翻上墻頭。
正想一鼓作氣跳下去時,胡同里忽然出現(xiàn)一抹耀眼的紅衣,有種恐怖的駭人效果。
裴酌猶豫要不把腳縮回去時,那人一個飛身,將他直接掠過五六個院子,放在一個陌生小院里。
裴酌:“謝謝——”
裴酌看著他一身不菲的紅衣、張揚的容貌,突然想起系統(tǒng)介紹了兩遍的青年才俊配置——二皇子蕭緋。
一出門就遇到下一任皇帝候選人?
“謝謝大俠救我出來,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救?”蕭緋話在舌尖轉(zhuǎn)了一圈,“囚禁你的是誰?我替你做主!
裴酌實話實話:“我不知道!
“你不知……”蕭緋見他臉上雖然臟,但不掩芙蓉麗質(zhì),難道太子真的是看上色相了?
絕無可能。
當朝太子何必大費周章隱匿身份養(yǎng)一個美人,直接抬進別院就是。
太子身邊的侍衛(wèi)救火那么積極,想必此人身份重要。
“你叫什么?”
“裴酌!
蕭緋挑眉:“那個紈绔子弟不是好人,在京中有些勢力,你不想被抓回去,最好跟著我!
“我不收無用之人,說說看你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