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輕點!
等到涂抹完藥膏,陸時安笑了笑,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低低的問:“傅柏宸,你會一直一直在我身邊嗎?”
傅柏宸低下頭,在他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很溫柔,讓陸時安原本躁動的心情瞬間平穩(wěn)了下來。
傅柏宸說:“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
第二天,陸時安得知病房外多了兩個保鏢,是傅柏宸給他安排的。
他沒有拒絕。
因為夏家的人再次上門,被那兩個保鏢無情的攔在了病房外。
陸時安落得清凈,得以安心修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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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堯有些煩躁的在房間里來走踱步。
聞君蘭被他弄得心煩意亂,“你別走來走去!
“我這不是著急嘛!毕奈膱蛲O履_步,神情憂慮,“得再想想辦法!
“人都見不到,還能有什么辦法!甭劸m嘆息一聲。
夏文堯說:“要不讓允竹出面,怎么說他都是那人的老師,說話更有分量!
聞君蘭想了想,給聞允竹打了電話。
然而聞允竹直接拒絕了:“姐,不是我不幫你們,而是這件事本就錯在小燃,我又有何顏面要求時安不記仇怨的放過小燃呢。”
“可是……”
“時安這孩子我教了他兩年,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我了解。這孩子本就是個苦命的,現(xiàn)在遭遇這種事,我這個為人師表的,難不成還要拿這薄薄的一層師生關(guān)系去裹挾他嗎?”
聞君蘭沉默了。
聞允竹又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擔心小燃,但小燃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警察也拿他沒辦法,畢竟警察不可能冷血到把一個需要用儀器維持生命的犯人直接抓走。”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你們還是先治好小燃再考慮其他吧!
聞君蘭身形不穩(wěn)的扶住椅子。
她想到了醫(yī)生的診斷。
“很抱歉,夏小少爺因為這一次意外對心臟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可能只有一年的時間了!
夏文堯見她掛了電話,焦急問:“允竹怎么說?”
聞君蘭搖搖頭,她捏著手機,神情嚴肅:“我想去見傅老爺子一面!
“傅老爺子?”夏文堯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就沒想到呢?既然傅柏宸幫著他,那我們找傅老爺子當中間人,也許還有回旋的余地!
……
陸時安第二天才得知夏文堯夫婦去了老宅子見傅老爺子。
只不過傅老爺子并沒有見他們。
傅老爺子在電話里跟他說:“安安吶,你們小輩之間的問題,老頭子我不會插手。孰是孰非我們都心中有數(shù),這件事讓老二替你作主就行!
“謝謝老爺子。”陸時安真誠道謝。
“跟老頭子我道什么謝啊。”傅老爺子說,“說起來還是老二沒保護好你,這小子太無能了!
陸時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傅柏宸,見他臉色難看,顯然聽到了老爺子的話。
他朝傅柏宸笑了笑,對傅老爺子說:“他很好!”
“哼,也就你覺得他好。”傅老爺子說了一句,又道:“對了,你出院后讓老二把你帶回老宅,老宅里安靜,傭人多,你可以安心修養(yǎng)身體!
陸時安看向傅柏宸,傅柏宸點了點頭,他才回道:“好的!
掛了電話,傅柏宸這時候開口:“過兩天就是中秋了,正好老宅人多熱鬧!
“我要那么多人干嘛?”陸時安嘴角噙著一抹笑,眸光專注的看著男人。
“……”傅柏宸一時語塞。
陸時安撲到他懷里,笑得開懷,“我只要有你陪著我就好!
出院的那天,天氣晴好。
陸時安坐在椅子上,看傅柏宸替他收拾東西。
他的東西不多,但有不少程青漾和游子昊來探望他時送來的東西。
整理下來也不少。
傅柏宸讓一個保鏢將東西先拿去車上,這才扶著陸時安離開病房。
兩人朝著電梯走去,看到有一道身著醫(yī)生服的人影站在不遠處。
陸時安只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聞醫(yī)生是來送我的?”他冷嘲了一聲。
聞凌霜掃了一眼蹙著眉眼含警告的傅柏宸,眼神冰冷的看向陸時安,“你運氣真好!
“聞醫(yī)生這句話說的真好!标憰r安說道,“我可不就是運氣好嘛。”
“那斜坡可真陡呢,幸好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醫(yī)生說我只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康復(fù)。”
他頓了一下,肉眼可見聞凌霜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我聽說夏同學(xué)就不太幸運了,那可真是不幸呢。人在做天在看,有時候還是要相信老天爺?shù),聞醫(yī)生你說是不是呀?”
聞凌霜那淺灰色的眼眸里沁著冷冰的寒意,“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保鏢這時候開口:“傅先生,電梯到了!
“走吧!备蛋劐窊踝÷劻杷哪抗,直接扶著陸時安進了電梯。
電梯門徐徐關(guān)上,陸時安朝著聞凌霜揮了揮手,含笑的眸光對上一雙充滿了仇恨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滿是怨毒、陰狠與嫌惡,那是對他充滿恨意的眼神。
恨不得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陸時安皺了皺眉,腦海中似有什么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