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等到哪一天自己脫光了躺在床上,傅柏宸還會對他說小心著涼。
這個想法無端鉆了出來,讓陸時安忍不住輕笑起來。
傅柏宸被他的反應(yīng)弄得莫名,但還是強(qiáng)調(diào)道:“不能諱疾忌醫(yī)。如果你沒力氣走,我可以抱著你!
想到青年被不知名藥物折磨得軟弱無力的身體,傅柏宸眸光一暗。
他垂眸遮掩著其中的情緒,靜待青年的回應(yīng)。
陸時安的手動了動,突然穿過傅柏宸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聲音喑啞著:“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傅先生幫我。”
另一只手拽拉著襯衣,本就松散大開的地方露出白中透粉的精致鎖骨。
他俯低身體,幾乎與傅柏宸面對面,只需其中一人往前挪動半分,兩人就能相觸而貼。
傅柏宸先移開視線,瞥了眼兩人相扣的雙手。
他縱容著青年,也縱容著自己。
唯有語氣里滿是耐心:“你現(xiàn)在只是被藥物影響了。”
“這藥物真的厲害!”一聲輕淡的感慨從陸時安唇間溢出,顯然他知曉傅柏宸不會對自己如何。
心頭閃過一抹失落感,但更多的還是高興。
“傅柏宸……”陸時安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輕聲囈語。
房間里很安靜,這一聲清晰的傳入傅柏宸的耳中,不似平日里清冽好聽的嗓音,而是帶著嘶啞勾人的魅惑。
“如果我說……”陸時安的目光移到男人厚實(shí)的胸腔上,盯著那心口的位置,喃喃低語:“……如果只有你能解這藥性呢?”
粗糲指腹擦過男人微擰的嘴角,緩緩向下,最終停留在持續(xù)跳動的心臟處。
沉穩(wěn)有力的搏動聲在這一刻徹底亂了節(jié)奏。
*
孟奕軒獨(dú)自待在車上。
手指輕輕敲擊著車門,極具節(jié)奏韻律。
他打給傅柏宸的電話石沉大海,發(fā)出去的信息也毫無回應(yīng)。
幾乎都要懷疑這個莊園開啟了信號屏蔽。
如果說傅柏宸去處理傅延川惹出來的麻煩事,那么他不至于找不到人。
畢竟他熱鬧看了,八卦聽了。
當(dāng)事人們那五顏六色的變臉也取悅到自己了。
就連夏廷筠都被他爸叫走了,沒道理傅柏宸消失不見。
孟奕軒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著,就見被打發(fā)去找人的司機(jī)腳步匆匆的回來,動作急切地打開了后排的車門。
孟奕軒:“……”
正欲開口,就見不遠(yuǎn)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徐徐走來。
仔細(xì)一看,孟奕軒雙眉緊緊擰在一起。
等到傅柏宸走近了,孟奕軒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我……”到嘴的粗言鄙語被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孟奕軒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好友懷里抱著的人,“所以我找不到你,是因為你們……”
手指不受控制的指指傅柏宸,又指指被他護(hù)著抱在懷里的人。
陸時安被傅柏宸的西裝外套遮蓋著,只露出半張臉,但眼尾明顯的紅暈讓孟奕軒一眼就看出問題來。
也難怪他大驚小怪。
實(shí)在是傅柏宸這行為顛覆了他三十年來對他的認(rèn)知。
這老男人開竅這么直接的?
孟奕軒滿心滿眼都是問號。
陸時安聽到聲響,眼珠微動。
但他此刻已經(jīng)沒有閑暇跟孟奕軒解釋,只癱軟著被傅柏宸抱上車。
忍了許久的藥性開始洶涌澎湃起來,幾乎將他的理智掩埋。
他靠在傅柏宸身上,每一下呼吸都沉重的仿佛下一次就會消失。
司機(jī)上了車后,直接啟動車子朝著最近的醫(yī)院而去。
孟奕軒坐在一側(cè),此刻意識到陸時安的狀態(tài)不對勁,詢問道:“老傅,這是怎么回事?”
他想仔細(xì)看一看陸時安的情況,可惜被傅柏宸護(hù)得緊,只能看出他面色潮紅,聲如細(xì)蚊,儼然情況危急。
傅柏宸凝眉道:“他喝了被下藥的酒。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壓制不住藥性了!
他說的簡單,但孟奕軒見多了各種陰暗面,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尤其是不久前還有個活例子夏燃。
夏家那邊今晚有的混亂,連帶著傅家和霍家都不會太平。
但是傅柏宸全然不曾關(guān)心過自己的侄子,更甚至孟奕軒懷疑他都沒看一眼監(jiān)控視頻。
見他將陸時安抱在懷里小心謹(jǐn)慎的模樣,真讓孟奕軒大吃一驚。
但細(xì)細(xì)一想,卻莫名興奮。
林氏酒會開得可真有意思。
一個兩個中藥,還偏偏都跟傅家人牽扯上關(guān)系。
孟奕軒心思一轉(zhuǎn),說:“這件事看起來不像是巧合!
陸時安的雙手猛地攥緊了傅柏宸的衣袖,一道難以壓制的痛苦聲音泄出。
傅柏宸心下一緊,安撫著懷里的青年,隨后對孟奕軒說:“藥是傅延川下的!
他平靜的口吻說出一句讓孟奕軒大吃一驚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孟奕軒簡直難以相信,但仔細(xì)一想,剎那間明白了什么。
傅延川這是看上了陸時安,直接用卑劣的手段逼人就范。
而陸時安僥幸逃離向傅柏宸求救。
孟奕軒腦補(bǔ)了一出紈绔子弟逼良為娼的戲碼,想到實(shí)際發(fā)展里紈绔子弟傅延川被夏文堯一頓胖揍的場面,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