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宸!
聲音低低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
清淺的眸子望著自己,眼神中帶著一絲迷蒙和情不自禁的低喊,讓傅柏宸瞬息間黑瞳一縮,平穩(wěn)的心跳似乎亂了節(jié)奏。
熟悉的俊容讓陸時安下意識叫了男人的名字,在注意到男人眼神微變的那刻,陸時安驚覺自己剛剛的情難自禁。
傅柏宸垂眸望著他,光線幽暗,并沒有注意到青年臉上淡淡的紅暈。
他低聲說:“到了!
很簡單的兩個字,出口時卻帶著某種難掩的遺憾。
傅柏宸將情緒掩藏起來,手上微微用力扶正青年的坐姿。
陸時安這才注意到車子已經停在了單元樓下,他坐直身體,朝被他靠了一路的寬厚肩膀看了一眼。
“謝謝傅先生。不知道壓了一路,傅先生的手臂是不是會難受?”
帶著關切的話語和擔憂的眼神讓傅柏宸內心一軟,他動了動手臂,說:“沒事!
其實有一點麻,但他面上神情自然,讓人瞧不出一點不妥。
陸時安并沒能看出異樣,只得遺憾的收回視線。
他把背包拿在右手上,已經碰到車門的左手停了動作。
回頭突然問道:“傅先生明天有空嗎?”
聞言傅柏宸僅僅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后說道:“明天工作會有點忙!
“那可惜了!标憰r安遺憾的嘆氣,“看來下一次才能再約傅先生去棋社下棋了!
傅柏宸記起自己曾說過有空會約青年的承諾,有些歉意道:“是我的問題,并不是拒絕你的邀約!
“我知道!标憰r安揚起一抹輕松的笑容,“畢竟傅先生是大忙人,不可能總是有空,能讓傅先生記得我們的約定,我就很高興了!
他說得認真,傅柏宸并沒有從他神情上看出失望,內心一松。
“等我有空,我們隨時可以再約!蹦腥嗽俣冉o了一個承諾,言下之意并不用在乎是否是哪一天。
“好!那我等傅先生約我。”
陸時安留下一個淡淡的笑臉,打開車門下車。
離開前,他對著男人道了聲再見。
司機見老板道完別關上車窗,這才啟動車子離開。
陸時安上了樓,進屋后先去洗了個澡。
夜深人靜,因為在車上睡了一覺,他擦拭著頭發(fā)從浴室里走出來,一時間沒有睡意。
等到頭發(fā)半干,他直接將換下來的衣服一并洗了晾曬。
忙完一切終于有了點疲憊感想要睡覺。
此時天際已經泛出一絲白光,不明顯,但夏日的太陽工作的太過勤奮,讓熬夜的人欣賞到了它日出的第一抹光芒。
陸時安睡醒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外面太陽正烈。
空調勤勤懇懇的發(fā)揮著自己的職責,排除著室內的悶熱。
熬夜的滋味并不好受,但好在這份兼職的時間并不長。
陸時安從床上起來,洗漱過后,索性將早餐和午餐一并解決。
空蕩蕩的胃并不適合吃油膩的,陸時安簡單的給自己煮了一碗面。
青菜雞蛋面。
面條入口的時候,陸時安不免想起傅柏宸煮的那碗面。
一樣的材料,似乎味道并不如男人的鮮美可口。
他有些不解的看著面前的這碗面,眼底漸漸浮上笑容。
很快解決了早午飯,陸時安想到韓寅告訴他的那個莊園,直接上網查了一下。
這個莊園是林氏剛剛建造完成的,說是莊園,其實叫山莊更適合。
它依山而建,毗湖而居,光是從網上看到的那些風景照,就知整個莊園美景如畫。
而在莊園的旁邊還建有一個生態(tài)酒莊,林氏在酒業(yè)上十分有名望,那個莊園幾乎是為了拓展酒業(yè)而造。
林氏為了造勢,會在莊園舉辦一次大型酒會,到時候會邀請眾多名門望族。
上輩子這場酒會他有幸參與了,只可惜卻是被人蓄意安排的酒扭曲了人生。
他永遠不會忘記霍凱將那杯酒灌給自己時惡心的嘴臉和難聽的侮辱,被推進傅延川懷里時無助可憐的怯弱。
陸時安狠狠閉上眼甩去那些不堪的記憶,抓著鼠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手指用力到指尖發(fā)白。
他克制著心頭翻涌的恨意,努力平復著心情。
許久之后,陸時安將被點開的網頁一個個關閉,最后將電腦關機。
他拿起背包,換好鞋出門。
*
夏燃在醫(yī)院躺了幾天,鬧著情緒被聞君蘭接回了家。
聞君蘭心疼道:“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回家之后就安心修養(yǎng)!
“哦。”夏燃坐在后排,回答的聲音有些敷衍。
他看著車窗外漸漸倒退的街景,撇了撇嘴,“媽,大哥為什么不來接我?”
聞君蘭聽出他話語里的怨懟,忍不住嘆了口氣,“你大哥公司忙,之前不小心把你惹生氣了,這會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你道歉呢!
“他才不會跟我道歉。”夏燃氣呼呼的說,“大哥他就是故意的!
“別亂說,他是你哥!
“哪有當哥哥的那么說自己弟弟的。”夏燃顯然不在乎,嘴上埋怨著:“他竟然說我活該得心臟病!
這個病是他的大忌,從小到大他因為這個病吃了多少苦,到頭來沒得到哥哥的關心,還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