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誰說生日互相不送禮,免得還要費勁準備禮物?”
“誰說的?”游子昊目光開始游離,“反正不是我說的!
“嗯,我知道!标憰r安漫不經(jīng)心地接道,“反正某人只會睜眼說瞎話。”
游子昊下意識瞪大眼睛,自言自語道:“我這么大的眼睛,怎么可能說瞎話。”
再抬頭就見陸時安已經(jīng)走遠,只能小跑著追了上去。
“你等等我。”
*
傅家老宅。
傅延川強忍著煩躁郁結(jié)的心情看著面前黑白相間的棋局。
自那日從醫(yī)院被叫回老宅已經(jīng)第三天了,每天下棋下棋,已經(jīng)下吐了。
他自暴自棄的隨便下了一步棋,只想快點結(jié)束。
坐在對面的傅老爺子緊接著在他的黑子旁落下白子。
看著自己又被堵死的棋局,傅延川暴躁的出聲:“爺爺,我認輸還不行嗎?”
傅老爺子從棋盒里重新拿起一顆白子:“離輸還早著呢,繼續(xù)下。”
“我走一步你堵我一步,我怎么贏!
“反正都是輸,何必浪費時間。”
傅延川把手中的黑子扔回棋盒,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你的時間很寶貴嗎?”傅老爺子這才抬起頭看他,“吃喝嫖賭,你占了三樣,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了?”
“不用瞪我!彼Z氣平緩的說,“我是你爺爺,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能力?”
“你想要在公司里做出一點成績給你二叔看,但是你也得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這次項目失敗我也不多說,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
傅延川:“你從昨天說到今天,還叫不多說?”
“還敢跟我頂嘴!”
“我沒有。”
“不要狡辯,有就是有。是男人就要敢于承認自己的錯!
傅延川這次咬著牙不說話了。
“我只是讓你陪我下會棋,你就沒耐心。商場上最忌諱你這種心浮氣躁的性格!
“知道你為什么比不上你二叔嗎?”
這個話題一下子勾起了傅延川的興趣,“為什么?”
傅延川一直不認為自己比傅柏宸差多少,年齡差?他們也不過相差八歲。
但是傅柏宸就能讓商圈里叔伯輩的都敬畏他,年輕一輩的見到他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就連他每次見到對方也不敢直視那雙深黑不見底的眼睛。
他厭惡自己這種反應(yīng),像老鼠見了貓,膽戰(zhàn)心驚,想跑又跑不掉的威脅感。
“因為耐心!备道蠣斪訉@個兒子是充滿了驕傲感的,“食物鏈頂端的動物都不缺乏耐心,它們會看準目標,等待適合的時機,一擊必殺!
“而你連陪個老頭子下下棋的耐心都沒有,何談跟你二叔比。”
“爺爺,說白了你就是看不起我!睕]有得到理想的答案,傅延川的脾氣又上來了。
“想要讓別人看得起你,你首先得有讓人看得起的資本”
“多的是人巴結(jié)我。”
“拋開你傅家小少爺?shù)念^銜,你有什么值得人巴結(jié)的?”
“傅家這些年的聲望可都是你二叔掙下的!
二叔二叔。
什么都是二叔。
傅延川氣急眼:“說來說去你就是嫌我沒用!”一抬手就掀翻了面前的棋盤。
黑子白子落了滿地。
傭人聽到動靜進來,見狀想要收拾,傅老爺子揮揮手,讓她出去。
她剛剛退出去,一轉(zhuǎn)身就見面容嚴肅的男人朝著書房走過來。
低著頭,叫了一聲二少爺。
傅柏宸聽到了書房里傳出來的爭吵聲,平靜的眼底瞬間起了一絲波瀾。
“怎么跟你爺爺說話呢!”
一聲低呵直接堵住了傅延川到嘴的抱怨。
傅老爺子的臉上不見絲毫怒火,反而在看到傅柏宸的時候,眼里的高興溢于言表。
“老二來了啊!
傅延川被男人眼底的冷意凍了一下,身體下意識蜷縮了一瞬。
在意識到自己膽怯的那一刻,咬著牙,硬是挺直了背脊。
他倔強般的直視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瞳,企圖無聲的反抗。
傅老爺子先出聲道:“延川的棋藝太臭了,還是老二來陪我下會棋吧!
傅柏宸走過來,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黑白棋子。
棋盤放回桌面時,發(fā)出咚的一聲,嚇得傅延川往后退了兩步。
他看著棋子重歸棋盒,桌面恢復(fù)如初,心跳如鼓。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打破了安靜無聲的對弈環(huán)境。
“接電話。”男人的語調(diào)聽不出起伏。
傅延川眼皮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抬腿就往書房外走去。
“就在這里接!
冷淡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傅延川回頭,就見男人把白色棋盒拿到面前,示意老爺子先手。
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接聽鍵。
電話那端傳來有些急切的聲音:“傅少,陸時安跑了。”
“誰跑了?”傅延川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陸時安是誰。
“就是傅少前段時間撞的那個,瞎子!
一聽瞎子,傅延川立即有了印象,他記得霍凱跟他說過,那是目前最像夏燃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