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極為享受, 仿佛這菜是絕世美味,半點不見最開始發(fā)現(xiàn)宋傾過于平靜而認為沒有胃口時的樣子。
或許這一幕給宋傾的刺激太大,她腦海中忽然詭異地開始自發(fā)想象廚子是如何將牛肉一步步處理,最后變成這個心臟造型。
接著,她回味起剛才那一口的味道。
好像還挺好吃?
從這一刻起, 宋傾每看一道菜她的大腦就會出現(xiàn)天馬行空地想象。
短短幾分鐘,宋傾感覺她好像過了一年。
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多了, 再看著這些菜,宋傾忽然感覺自己心里的恐慌少了一些。
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很詭異但又有效果的治療辦法?
宋傾眼中一亮, 低垂著腦袋遮掩自己的興奮。
恰好,這時候賀流光開始強迫她看著他一點點將這些菜分尸, 吞吃入肚。
于是宋傾就這么配合著強迫自己看著賀流光吃飯。
一頓飯結(jié)束,宋傾從頭到尾只吃了最開始的那一口,而賀流光的胃口卻異常好,將食物解決了大半。
或許是吃飽喝足心情好,賀流光居然起了幾分良心,他心疼地親自送宋傾回到她的房間,并愧疚地送了一份正常飯菜。
回到房間后,宋傾還在恍惚。
這個變.態(tài)的方法好像有些用?
宋傾努力隱藏住自己激動的情緒,開始期待賀流光明天繼續(xù)刺激她。
啊不,是繼續(xù)為她治療。
自從賀流光發(fā)現(xiàn)那些食物的造型可以刺激到宋傾后,宋傾一連三天,每頓飯都是自己的模型。
從一開始的想吐,到后來平靜應(yīng)對,再到今天這頓午飯她可以平靜地吃下去,宋傾覺得賀醫(yī)生治療方法效果顯著。
她現(xiàn)在看見自己的解剖模型都不會想起那段痛苦回憶了,可以將現(xiàn)實場景完全與記憶的場景分割。
宋傾覺得要不是因為這個創(chuàng)傷應(yīng)激后遺癥原本就是拜賀流光所賜,她一定會開心地送他個妙手回春的錦旗。
接下來的幾天,賀流光發(fā)現(xiàn)這些模型對宋傾失去作用,開始不斷找新的東西刺激她。
每次宋傾都從一開始的痛苦煩躁,變?yōu)樽詈罂梢园踩黄届o地面對。
這讓賀流光開始焦慮,于是他想到了一直留著沒使用的大招。
紅色八號實驗室。
想到這個,賀流光煩躁的心情被撫平,再次投入到他最新的實研究中。
他的實驗有了新的突破。
因為當時梅琳達的組織保存完好,比較新鮮,大量的能量還蘊含其中。
他成功留存住這些能量并復(fù)刻,已經(jīng)將一條魚和節(jié)肢動物嫁接成功。
很快他就能參透其中的關(guān)鍵,一旦搞清楚這其中的變化,他準備了好幾個世界的融合實驗就要真的完美了。
看來這個世界都在希望他能成功進行實驗。
人被救走,靠這些組織碎片也可以讓他有所突破。
這就是神跡!
“你不用這么盯著,小心給我碰壞了設(shè)備。”燕依把眼睛都要趴在屏幕上的柴樂抓著背心給拽回來。
今天是宋教官潛伏在狼蛛的第十四天。
這期間柴樂他們幾個每天都輪流去她這兒打卡。
前兩天因為大家生怕宋教官在狼蛛那邊出事噶了,一個個每天都一起來她這里,將原本就不寬裕的實驗室擠得滿滿當當。
有一天因為柴樂在其中挑撥,害的戚辰差點就和祝和澤在她實驗室打起來。
雖然被及時攔住,但她有一臺設(shè)備被碰的不準了,當天晚睡了兩個小時才調(diào)好。
于是燕依直接拉了個群,表明她每天都會發(fā)宋教官的行動軌跡圖片,向他們證明宋教官還活著。
但這群人還是不放心,生怕紅點變灰點,沒辦法的燕依只好讓他們錯開輪流打卡。
要是宋傾在這里,她一定會慶幸自己沒告訴他們,她的混進去計劃是自己被抓進去,要不然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鬧翻天了。
“燕依你區(qū)別對待!”柴樂指著他旁邊,手上還拿著點觸筆在輕觸屏幕的易星瀾說道:“為什么他都直接碰了你不說他,就只針對我?”
燕依看了一眼拿著點觸筆小心翼翼在屏幕上滑動,觀察地圖四周地況的易星瀾,又看向咋咋呼呼的柴樂:“你們不一樣!
“人家易星瀾碰設(shè)備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你不一樣,你是生怕給我弄不壞!”
“我沒有!我不是!”柴樂為自己拼命辯解。
燕依并沒有聽他狡辯,直接把人拖后半米,摁在座椅上:“事實勝于雄辯,最近兩次出問題都有你在場。”
柴樂被迫坐下,一抬頭正好看見易星瀾回頭看他,手中轉(zhuǎn)著筆,仔細看那雙眼中還帶著笑意。
柴樂瞪大眼睛:!
“你別信他!易星瀾就是裝的!你快看他!”柴樂抓著燕依,使勁扒拉她,讓她看向易星瀾。
然而下一秒,易星瀾立即轉(zhuǎn)回去,一動不動地盯著放大后的地圖。
燕依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少污蔑人家老實孩子!你不能因為人家話少脾氣好就老欺負他!
柴樂欲哭無淚想解釋:“哎,不是,你信我,易星瀾這小子黑著呢,他剛才還沖著我炫耀!
但燕依現(xiàn)在正忙著:“別影響我!我在查看這幾個聯(lián)邦官員的動向!
談到正事,柴樂也正經(jīng)了兩分。
宋教官離開之前交代過,讓他們好好盯著克爾辛這邊的動向。
如果有什么不該有的異動及時處理或者上報。
“咋啦?克爾辛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燕依看著這些人的活動軌跡,將每個人的官職和住房位置對應(yīng)起來:“尤利塞斯想重新選舉,最近一直在頻繁和軍政商三界往來!
原本盯著地圖的易星瀾也被這話題吸引,回頭問道:“他這是想重新選舉,拉選票上位新總統(tǒng)?”
“除了這個還有什么可能?”柴樂看著易星瀾翻了個白眼,抬腿想踹他。
易星瀾不著痕跡地往斜角挪了兩步。
于是,伴隨吱得一聲噪音,柴樂不僅沒碰到易星瀾,還險些將自己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
“柴--樂--”
“你給我老實點!這椅子也是我們技術(shù)營的私人財產(chǎn),壞了你給我拿你們的抵上!”燕依警告道。
警告完,她才繼續(xù)說道:“我們最近可能要有的忙了!
“克爾辛這邊重新選舉是大勢所趨,他們的民眾也不會允許總統(tǒng)的職位一直空缺。”
“現(xiàn)在不光是尤利塞斯在積極拉關(guān)系,切斯特他們也都在向民間傳播各種他們黨派的執(zhí)政理念!
“新的選舉用不了多久就要來了,克爾辛這邊馬上就會一堆事情。”
柴樂聽后已經(jīng)能想到,他們要迎來的各種雞飛狗跳事件。
他雙手合十許愿道:“希望宋教官趕緊回來,這樣我們就能少累些!
“你個沒良心的,宋教官帶我們這么久,你希望她回來居然是想她能多干些活,等宋教官回來我就告訴她!毖嘁劳{道。
柴樂一聽這話立即從座椅上起來:“不是,姐們,我剛剛口誤,咱別當告狀精行不行?”
燕依佯裝思考后說道:“不告狀也行,但是有條件!
“什么條件?”
“把你的人拉出來給我用一用。”
“你的人呢?”柴樂問。
“你是沒看見我這里最近多忙嗎?戰(zhàn)犯抓完了你們戰(zhàn)斗營的一個個倒是清閑,我們技術(shù)營直接忙炸了!
尤其是情報通訊和研發(fā)人員真是一天沒歇息。
燕依已經(jīng)很看這些人太清閑,每天來她這里打卡,暗戳戳不爽很久了。
她又看向易星瀾:“對了,易星瀾,你那邊的人最近也沒什么事情要忙吧?”
“要不你的人也借我用用?”
“我們都是這么久的同學(xué)戰(zhàn)友了,你應(yīng)該會幫忙吧?”
易星瀾沉默了,和他的寡言少語不一樣的沉默。
柴樂確定自己剛才一瞬從他臉上看到了震驚和后悔。
該!讓你給自己立老實人人設(shè)!
柴樂朝著易星瀾做口型道。
燕依見他們不回答,回頭看向?qū)σ暤膬蓚人,瞇著眼睛逼問:“你們倆背著我說什么悄悄話?”
“借不借人,幫不幫忙?給句話!”
柴樂見易星瀾還在沉默,立即上前攬住他:“幫忙!我們絕對愿意幫忙!”
易星瀾緩緩側(cè)頭,沉靜的黑眸看向攬住自己的柴樂:“我們?”
“呃呃--”柴樂忽然覺得他這雙黑漆漆的眼睛怪滲人。
就在柴樂準備把‘我們’改口成“我”的時候,蓄謀已久的候燕依立即笑得一臉開心地走了過來,塞給兩人一張紙。
“來,這是最近我們要忙碌的地方和大致需要的人數(shù),你們倆先一起商量商量,下午來找我再詳細給你們規(guī)劃一下。”
哦耶!她的人可以減輕一半任務(wù)量了!
當個營長她容易嗎?為了她手底下的人操碎了心。
易星瀾拿著紙頓住,問燕依:“賀蕓和向菱菱的呢?”
“她們倆一個帶人負責遠防,一個帶人負責近防,怎么騰出人手?”燕依反問。
柴樂驚奇道:“宋教官不在這里,她們倆還這么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