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認識這種淡淡的像水流一樣的波紋,是穿梭鈕發(fā)射出來的穿梭門。
意識到賀流光想傳送,宋傾攻擊的速度愈發(fā)快,手中的劍一寸一寸延長,在賀流光轉(zhuǎn)身進去的時候又補了一劍。
因為賀流光的水能力迅速將她的戳進肉里的水能量吞噬,宋傾并沒有辦法將他的血抽干或者換掉。
但身上接連被戳了兩劍,賀流光受的傷并不輕。
想到這,宋傾心情好上了幾分。
然而,下一秒,宋傾就看見賀流光后背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那一刻宋傾真的想罵人。
賀流光的近身格斗等能力遠遠不如她,要是不靠特殊能力,她絕對能拿下人。
但他太多的特殊能力,總能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宋傾有一瞬甚至覺得自己要是也有這么多能力就好了。
但想到這些能力是剝奪的其他人,她又歇了心思。
她就不信以人類的身體,承受這么多的特殊能力,這么多種類的能量賀流光完全不受反噬。
雖然安慰自己一番后宋傾心情好了些,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銀色光暈徹底消失。
那批白衣人最終被宋傾的人抓了一半,跑了一半。
她是真的好奇,賀流光是怎么拋下這些人做到說走就走的。
他每次的做法都十分的不拿其他人當人,但這些人居然也還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賀流光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時,他滿身的皮膚全部都爆裂,露出了里面不停抽動地鮮紅肌理。
第116章 高溫6
劇烈的疼痛以及體內(nèi)沸騰失衡的能量讓賀流光疼得無法動作。
他倒在原地, 靠著墻角,用力后仰著頸脖,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
疼痛足足持續(xù)了半個小時, 賀流光可以再次站起來時,渾身上下的衣服都已經(jīng)被血水和汗液浸透。
透過玻璃上的倒影看見自己這么狼狽的模樣, 賀流光撐著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因為嘴里的血肉也跟著能量暴動,嘴巴一動, 唇邊立即流出一道血痕。
強行剝奪其他人的能力怎么會不受影響呢。
他現(xiàn)在身上大大小小的能力加起來十幾種,每個能力所需要的能量又不相同。
整個人全身上下都被各種能量充斥著, 不過是靠著自愈能力在強撐。
一但他受傷, 自愈不及時, 或者某個能量失衡帶著其他能量暴動, 那他就會像今天這樣。
血肉仿佛有自己的意識,一次次撕裂又重組。
用水系能力將剛剛自愈好的皮膚清理干凈后,換上新的衣服, 再推開門, 他又是那個陰冷淡漠詭異無常的賀流光。
“進來!
賀流光喊完,一直蹲守在門外的榮奉立即拎著藥箱進來。
見院長已經(jīng)換上了干凈的襯衣,榮奉就知道這次的藥箱又用不上了。
賀流光后仰進皮椅中,聲音帶著疲倦:“派人給宋傾傳消息,那些人我會贖回去, 讓她好好留著!
“好!睒s奉應完聲,將里面沾滿鮮血的衣服帶出去進行銷毀。
宋傾將整個地下都檢查了一遍, 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任何實驗室改造的痕跡。
問了幾個狼蛛的白衣人,確認這里不是據(jù)點之一后, 宋傾帶著所有人重新回到了商業(yè)區(qū)的暫時營地。
剛回去,她就接到燕依匯報。
“狼蛛那邊準備談判贖人?”宋傾覺得這是個不可思議的事。
賀流光可不止把其他人的命不當命, 他自己下屬的也是。
“把這些人先關(guān)起來,等等看對方到底要玩什么花招。”
宋傾準備再觀察兩天,賀流光這個人做事完全不能按照常理推斷。
突然做出這種假慈悲的事,她反倒又開始多想,懷疑其中有什么貓膩了。
將事情處理好后,宋傾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十二點了。
“把人控制起來你們就去繼續(xù)努輪班休息跨年吧!
“好,宋教官你也是,”賀蕓點頭,說完帶著她的人回去。
柴樂還留在原地,他還記得剛剛闖入地下層時看到的場景,那間房子里滿地都是玫瑰。
悄悄觀察了一眼宋傾,柴樂補了一句:“宋教官你說過,任何事情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不是問題,等我們把人都抓了,你就不會再遇到這些事情!
“難得你還記得這個事!彼蝺A對柴樂的印象又添了一筆,還挺細心。
而且之前那次玫瑰予你的賀卡內(nèi)容柴樂也看到了,但迄今為止宋傾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
看得出來,柴樂真的保密了。
宋傾此時倒是有些理解為什么一些領(lǐng)導會喜歡那種能人情世故的下屬了。
當你有一個下屬,不僅能插科打諢,在人心情不好的時候當個開心果,在環(huán)境氛圍僵住的時候破冰熱場,還能在第一時間敏銳地發(fā)現(xiàn)你心情不順,并給予細節(jié)妥帖的問候,大多數(shù)都會不經(jīng)意間給出偏愛。
得虧她不是個昏君,不然柴樂起碼要是個佞臣。
宋傾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比較了解自己下屬,清醒理智不吃彩虹屁的領(lǐng)導。
據(jù)她了解,她手底下的直接下屬,各有各的特點。
賀蕓雖然冷硬不會處理關(guān)系,但她實力強,執(zhí)行力強,指哪打打。
燕依比較愛幻想,心思敏感,但這配合她的天賦也不是缺點。
易星瀾低調(diào)不喜歡出風頭,遇事考慮完善。
余尚不怎么喜歡動腦子,但勤勤懇懇,交給他的事都認真去做。
戚辰有強烈個人色彩,雖然他看上去只熱愛戰(zhàn)斗,但后勤依舊在他手底下井井有條,從沒出過紕漏。
至于楚清瑜,宋傾對他其實有一分愧疚的。
她能看得出楚清瑜還是很喜歡戰(zhàn)斗的,但因為當時她實在缺醫(yī)療兵,就想方設法把人家和人家老師留下來了。
她當時餅畫的又圓又大,說的天花亂墜,實際上,自從楚清瑜擔任了院長一職,她直接就當了甩手掌柜。
醫(yī)院的大事小事,未來發(fā)展、人手設備各種問題,除了資金是她批下去的,剩下的全部都是楚清瑜在籌劃。
除了上次在城外參與了戰(zhàn)斗,他的時間幾乎都被放在了醫(yī)院。
還有祝和澤,原本宋傾是想讓他指導一下訓練,但在得知對方的能力后,她因為想借對方的能力試著針對賀流光,便一直留著人在第六軍做編外人員,甚至這次來克爾辛,她還將人一起帶了過來冒險。
雖然祝和澤對這些并不排斥,但他始終不是第六軍自己的人,不是她的下屬。
宋傾總有種不太好意思的感覺。
而且她草草將人帶過來后,也并沒有把祝和澤用在當初的主要目的上,讓他一起對付賀流光。
宋傾覺得她的一些計劃偏了,事情發(fā)展和她最開始的安排并不符合。
再加上今晚從賀流光那得來的消息,無論是關(guān)于未來還是關(guān)于她自己的記憶,都太具有刺激性。
宋傾感覺自己的腦子很亂。前所未有的亂。
她或許該找個地方自己靜靜,重新將這些事情理出來一個頭緒。
宋傾正準備回辦公室,不遠處忽然發(fā)出幾聲特別響亮的爆炸聲。
“怎么了?”
“被襲擊了嗎?”
宋傾和柴樂等人立即彎腰匍匐,掏槍準備應對襲擊,但幾秒后并沒有任何建筑被破壞。
之后又是一陣陣砰砰的爆炸聲。
宋傾忽然想到下午遇到的鞭炮煙花改造奇才。
不會是下午那鞭炮不夠響亮,他又改造了一番吧?
接著又是在同一個地方,一陣尖銳哨鳴聲音一路上天,那種聲音類似煙花上天但又更加尖更加刺耳。
然而,就在宋傾等著最后天上的爆炸聲出現(xiàn)時,那聲音忽然啞了,卡在一半不上不下。
宋傾好奇地仰頭望天。
她第六軍研究所的高級人才居然真的征服不了煙花?
那她空間里那枚手.雷煙花不會也是啞的吧?
就在宋傾懷疑趙翰的技術(shù)時,天上忽然綻放出一個個巨大的黑色煙花。
真的是黑色,在極晝之下白的刺眼的天空中異常醒目。
有了天幕上白光的對比,那份黑色顯得那么濃郁,比墨濃,比夜黑。
而當數(shù)量龐大的煙花散過一次后再次分散,一共進行了五次開花后。
他們頭上的半邊天都被遮住,直接暗了下來。
宋傾仰頭看著漆黑的人造夜空,眼中溢出絲絲縷縷的笑意。
好吧,她研究所里的還真都是人才。
這種鬼點子煙花都能想得出來。
煙花短暫,綻放幾秒后夜幕逝去。
但這幾秒的夜色,對于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黑夜,一直處在極晝中的眾人來說,是無法估量的精神慰籍。
那一刻所有覺察到異常的人都在抬頭仰望天空。
“新年快樂!币慌缘牟駱烦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