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簡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全副武裝后就徑直往安檢處走。
黎沐拒絕了粉絲的禮物,大家都有些遺憾。
于是有人問道:“黎老師,信件收嗎?”
看了看幼崽后,黎沐說道:“信可以,不過現(xiàn)在小晞還看不懂,只能我來念哦。”
“沒問題!”
寫了信的粉絲開心地說道,很快黎沐手里收到了一沓信件。
進了安檢處后,還是有粉絲跟進來。
黎沐遲遲不見陸識簡的身影,自己的行李箱還在他那里,拿出手機想要聯(lián)系他。
誰知陸識簡在5分鐘前已經(jīng)給自己發(fā)過了消息,因為陸識簡已經(jīng)被自己屏蔽了,所以黎沐沒有注意到。
【陸識簡:來頭等艙候機室。】
黎沐現(xiàn)在一分錢掰成兩半用,訂的自然是商務(wù)艙,陸識簡這話顯然是給自己升艙了。
進了候機室后,陸識簡正坐在按摩椅上閉目養(yǎng)神。
按摩椅發(fā)出不小的聲響,在黎沐走近之后就聽他說道:“好吵,這里安靜!
并沒有睜眼,但知道兩人來了。
“你頭頂長眼睛了嗎?”黎沐問道,帶著幼崽坐下。
“因為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034
自從換了腺體后, 黎沐的信息素從荔枝變成了現(xiàn)在的柚子。清甜的味道變得有些苦,但黎沐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沒覺得有什么不同。
頭等艙休息室放了熏香, 是大街上常常能聞到的街香味。
黎沐被裹挾在這些味道中, 陸識簡還能精準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摒除了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之后, 黎沐也學著陸識簡的樣子,閉眼靠在按摩椅上。
幼崽坐在兩人中間, 因為太小了不能使用按摩椅, 自己拿著一顆糖果就能安安靜靜坐很久。
漸漸地,黎沐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睡意襲來。
正要睡著之時,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黎沐驚魂未定地看著周圍,陸識簡和幼崽都在看著他。
“沒事。”黎沐說著,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人的名字后眼睛瞇了起來。
見黎沐遲遲沒有動作,陸識簡問道:“怎么了?”
黎沐掛斷了電話后, 搖搖頭道:“沒事, 我爸!
黎嘉和這么多年來給黎沐打過不少電話, 可每次一接起來難聽的話就通過聽筒傳到黎沐的耳朵。黎沐已經(jīng)習慣了, 所以現(xiàn)在的操作就是掛掉。
按理來說,在黎沐掛掉之后黎嘉和會發(fā)一長串的短信罵黎沐。
1分鐘……2分鐘……
黎沐在心里數(shù)著時間, 十分鐘過去了,黎嘉名的短信都沒有傳過來。
就在黎沐以為自己哪一次不耐煩,可能把黎嘉名拉入了黑名單, 正準備打開攔截短信查看之時,屏幕上再次閃爍著“爸”這個備注。
系統(tǒng)的鈴聲從小變大, 以往黎沐只覺得煩,只想趕快掛斷電話。
可現(xiàn)在不一樣,在來電鈴聲播放到中段之后,黎沐接起來了。
經(jīng)過了以前無數(shù)次的教訓,黎沐謹慎地將聽筒放到耳朵,但沒有出聲。
想象中罵人的話沒有通過聽筒傳過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聽筒中的男聲顯得很冷漠,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請問是黎沐先生嗎?”
“是!崩桡宓穆曇粲行└,心中涌上一種不是很好的預(yù)感。
果
nanf
然,對面的男人說道:“我是黎董的律師,黎董被下了病危通知,希望你能來醫(yī)院見一下黎董。”
黎沐覺得自己拿手機的手有些軟,按黎嘉和的套路,這番操作很可能是騙自己去見他。
心里直覺并不像是欺騙,可又希望是欺騙。
從小,黎沐就只有爸爸媽媽兩個親人,夏月淺在大學時就已經(jīng)離黎沐而去了,F(xiàn)在雖然有了黎晞,黎嘉和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可黎沐還是不希望自己從此失去爸爸。
“怎么了?”黎沐的表情有一種茫然的可憐,陸識簡關(guān)切地問道。
大事當前,黎沐也沒有和陸識簡插科打諢的心情,看向陸識簡的眼神中帶了些求助。
“陸識簡,”黎沐喊道,“我爸下病危通知了。”
兩人的眼里只有彼此,幼崽察覺到黎沐的情緒低落,跑過來抱住黎沐希望能給他些安慰。
陸識簡向來不善言辭,但此刻他只想抱一抱黎沐,告訴他別那么擔心。
黎嘉和享受了最好的醫(yī)療條件,轉(zhuǎn)危為安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但黎沐對他很防備,雖然不是太敢抱他,但還是探手握住了黎沐拿手機的那只手。
手很冰,和陸識簡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黎沐沒有掙脫,陸識簡才敢伸出另一只手,將黎沐的手握在手里,想將自己身上的溫度傳給他。
“黎沐!标懽R簡喊道,但黎沐只愣著沒有出聲。
喊第二聲時黎沐才回過神,紅著眼睛看向陸識簡。
“別擔心,”陸識簡說道,“我現(xiàn)在去給你買票,先去看情況再說!
“好!崩桡妩c頭,陸識簡放開了他的手。
黎沐坐在椅子上,抱著幼崽沒有出聲。
陸識簡回來之時,手上拿了登機牌和黎沐的證件,給他把這些東西放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