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簡認真整理著,連一個褶皺都不想留下。
黎沐望去,只看著他濃密
喃颩
的睫毛。
“陸識簡。”此刻氣氛有些尷尬,黎沐想也沒想就開口了。
“嗯!标懽R簡出聲表示自己在聽。
好半晌,黎沐才重新開口道:“我覺得我們關(guān)系有點尷尬!
陸識簡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不以為意:“有嗎?”
“有!崩桡蹇隙ǖ馈
陸識簡這次認真地看過來,說道:“你覺得尷尬,是因為心里有鬼吧?”
憋了一腔話還沒說出口的黎沐:……
見黎沐半晌沒說出話,陸識簡退后一步道:“怕不是你對我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黎沐:……
去死吧!
黎沐氣沖沖站了起來,很想要奪門而出,可院里突然傳來了走路的聲音。
這一出動靜讓屋內(nèi)的兩人都安靜下來了。
“不會是工作人員吧?”黎沐做賊心虛,耳朵貼在門上。
可是這個動靜很快不見了,院子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陸識簡也保持著偷聽的姿勢。
三年多過去了,陸識簡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黎沐正愣神之時,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剛才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完。
陸識簡剛剛那一通打岔,自己居然給忘了!
“我聽隨行導(dǎo)演說,下期節(jié)目有個換家人的環(huán)節(jié),我想我們不適合一個組。”黎沐怕中間又出什么岔子,一鼓作氣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
“哦!
陸識簡的表情雖然沒什么變化,但黎沐感覺到冷下來了。
兩人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對峙著,耳邊還要聽著屋外的動靜。
好半晌,陸識簡才幽幽說道:“知道了,是我拆散了你們一家三口!
黎沐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陸識簡壓根就沒有變化,那股熟悉的陰陽怪氣又回來了。
和幼崽在一起的時候他控制住了,可面對自己,準確來說是面對和吳賀相關(guān)的事情之時,陸識簡總是這樣陰陽怪氣。
想到這里,黎沐站直了身體,抱著手說道:“其實我有個疑惑!
陸識簡眉毛微挑,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黎沐說道:“其實你喜歡的是吳賀吧,每次面對他之時你的反應(yīng)總是怪怪的!
果不其然,在黎沐說完這句話之后,陸識簡的表情跟吃了蒼蠅一樣。
以前面對陸識簡的陰陽怪氣,黎沐多是抓狂。可是現(xiàn)在長進了,已經(jīng)掌握了“反擊”的技能。
這一回合,黎沐宣布自己大獲全勝。
昂首挺胸打開門,黎晞?wù)驹谠鹤永,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流眼淚。
在看到黎沐之后,幼崽才放聲大哭起來:“帕帕——”
前一秒黎沐還在嘚瑟,現(xiàn)在只覺得心都要碎了。
“爸爸在!崩桡暹B忙抱起幼崽,可幼崽埋在他的胸口,越哭越傷心。
黎沐想盡各種方法都不能讓幼崽停止哭聲,陸識簡也跟著手忙腳亂起來,想抱過黎晞,可連根頭發(fā)絲都碰不到。
在黎沐說了句“爸爸沒有不要你啊”,黎晞的哭聲才漸漸小了起來。
找準了方向的黎沐立刻說道:“爸爸怎么會不要晞晞呢?”
一句話,幼崽像吃了什么靈丹妙藥,哭聲徹底停住了。
在洗臉的時候,幼崽還在抽泣,直到看到陸識簡抬上來的冒著熱氣的奶黃包,整個人才安靜下來。
這下,黎沐徹底松了口氣。
黎晞一向安安靜靜十分乖巧,剛才那一通哭得昏天黑地。
吃早飯的時候黎沐和陸識簡還心有余悸,不時偷偷打量著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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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工作人員就通知大家需要收拾行李了,而來之時帶的行李箱也被還了回來。
這個信息意味著,這期節(jié)目的錄制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收拾完行李,黎沐牽著幼崽來到院子,看著架著攝像頭的攝影師問道:“我們這就回去了?”
攝影師的聲音小聲傳來:“再拍最后一個場景就結(jié)束了!
黎沐不明所以,還是拎著行李箱跟著攝影師指的方向而去。剛出門,手里的行李箱就被陸識簡奪去了。
愣了一下后,黎沐抱起了幼崽,漸漸和其他嘉賓匯合了。
一行人在那天小朋友們摘草莓的棚前停下來了。
“這是要干嘛?”
“走了還要讓我們再摘一次草莓嗎?”
“這些草莓長得稀稀拉拉的,夠我們摘嗎?”
黎沐不知道誰又在大放厥詞了,只知道再說下去孟饒可能真的有這樣的打算。連忙出聲問道:“導(dǎo)演,我們這是要干什么?”
孟饒像個反派似的,拿著大喇叭就登場了。
“嘀——嘀——”
喇叭發(fā)出煩人的聲響。
012
大家被吵得頭大,全都皺著眉看著孟饒的方向。
幾秒之后,孟饒調(diào)試好了喇叭,很快聲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大家早上好啊,今天已經(jīng)來到了我們錄制的尾聲,馬上要進入我們本期節(jié)目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
眾人全都認真聽著孟饒講接下來的話,可孟饒又跟往常一樣繞起了彎子:“大家請進棚內(nèi)!
嘉賓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出出的操作,現(xiàn)在連生氣的情緒都懶得有了。更何況今天是暫時收工的日子,所有的情緒在喜悅面前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