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月倒了一杯茶,輕輕吹涼,才遞了過去。
修有天坐在竹扎的椅子里,接過茶沒喝,盯著妻子的臉,說:“那對兄妹沒死成,你那邊到底派了什么人去?怎么這么沒用?”
秦松月給自己倒茶的動作微頓,頗有些不可思議,“又沒死?他們命格竟然如此強?”
“跟命格沒關(guān)系,回消息的人說是時家那個小子救了他們。”修有天狠狠皺眉,“那小子去軍隊幾年杳無音訊,果然是時家送去歷練的!
說著站起身,多了幾步,“他們那邊先不管,讓你兒子和女兒馬上來這邊,既然正面周不走他們的命,那就只能……”
長相普通的男人隱身陰翳,盯著小院房門緊閉的正堂。
秦松月眼里閃過一絲晦暗,“當(dāng)真只能用囡囡做引了?”
“事到如今你還有別的辦法?”修有天突然暴躁,“那幫老東西能忍到現(xiàn)在沒插手已經(jīng)是極限,周家村那邊的人已經(jīng)開始行動,我們等不及了!
“我倒不是心疼孩子,只是……”秦松月這一生一共有三個孩子,周天熙兄妹,以及正堂里的小女兒,“有天,他們也是你的骨肉,我怕出意外。”
“有我在能出什么意外,別廢話了,馬上去準(zhǔn)備,我要親自開壇做法!”
修有天已經(jīng)沒了耐心,他忍辱負(fù)重這么多年,眼看再等兩年就能成功拿下周家,最多五年就能吞了時家,到時候不管是商場還是玄學(xué)盟里都將不再有人能與他抗衡。
可變故來得太快,不過短短兩個月一切都失控了,他不得不提前行動。
再說周天熙兄妹,他們是在等上游艇是得到的聯(lián)系。
當(dāng)時周天熙還不想配合,直接就被打暈在船艙,之后他們棄船離開。
只是他們?nèi)サ氖歉浇囊蛔髰u,在島上就上了飛機,直飛蘇城。
同行的人跟他們的解釋是,譚在山在監(jiān)獄里被周家害死了,他們兩個身份暴露,所以親媽秦松月讓人第一時間來接他們?nèi)グ踩牡胤健?br />
在飛機上,疑心頗重的周天幼還跟秦松月通了視頻。
周天熙則全程臉色蒼白,根本不想接接受這樣的安排,他不想離開周家,可如今事情暴露,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暫時跟著走。
直到飛機在蘇城降落時,周天幼意識到了問題。
“不是要帶我們?nèi)グ踩牡胤絾?為什么回蘇城。俊
151 姐姐帶你走
她起身質(zhì)問同行的黑衣人,對方?jīng)]有再多解釋,兩個人一前一后,把他們打暈了。
等她醒來時,人已經(jīng)被綁在了車上,頭上戴了黑布罩,除了一點光線可以確定外面是白天,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周天幼心里慌了,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秦松月根本不是要救他們,而是把他們賣給了周家。
不然無法解釋現(xiàn)在的情形。
“喂!你們是誰,要帶我們?nèi)ツ睦铮俊?br />
身邊周天熙也醒了,掙扎的大吼,“你們這是綁架,是犯法的!”
周天幼自己沒動,只裝作還沒醒來。
果然,前面?zhèn)鱽砀O窸窣窣的聲音,然后就是周天熙更加劇烈的掙扎。
空氣里有一股讓人幾乎要窒息的刺激味道,聞著就讓人頭暈。
在這股味道里,周天熙很快又沒了動靜。
這一下,周天熙更加不敢動彈。
等到那人離開之后,她才睜著眼睛,看著黑布外微弱的光亮。
怎么辦?
果然,她手機被收走了。
雖然看不見,可從車輛發(fā)出的噪聲和感覺,能發(fā)現(xiàn)他們行駛的十分快,而且?guī)缀趼牪坏接衅渌囕v的聲音。
跳車是不可能的了,就算能拉開車門,哪怕是有打開車窗的機會,也無法求救。
她心里害怕極了,只恨自己輕信了那個女人。
更恨自己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周家看在二十年感情的份上,能夠不要做得太絕。
可她注定是要失望的了。
那些人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在車速降下來時,突然又給他們用了一次藥。
這次周天幼也失去了意識。
等她再次睜開眼,是被身邊的喊聲吵醒的。
視野開市有些模糊,但很快便恢復(fù)了,可她更絕望的是,她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了交叉的木頭樁子上。
雖然不至于拉扯出一個大字形,卻也是無力掙脫的‘x’。
周天熙也是一樣,兩人距離不過一米。
“你終于醒了,快想辦法,我們被綁架了!
周天熙焦急地喊,像是不怕綁匪聽見他聲音似的。
可盡管他說話聲音不小,卻也沒有人來。
周天幼沒理他,先是打量了四周。
這是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子,六面都是石頭壘砌,他們面對的正前方是一個不過一米高的神龕。
四周是像十多燃燒得長短不一的白色蠟燭,有小臂粗細(xì)。
借著蠟燭足夠的光,卻看不到那神龕里供奉的是什么,只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形娃娃。
周天幼突然想起江麗蓮以前跟她說過,貴婦圈子里有人些人為了保佑家族財運,或是希望老公不出軌,會供奉一種由死去嬰孩做成的娃娃。
且不過那種娃娃來路是不是正經(jīng),單是這件事就有夠嚇人的。
她不近視,微瞇眼睛想要看清楚里面是不是個嬰孩,可看到的只有模糊輪廓,其余的黢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