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要不是看周天幼真的摔了,他是不會下海的。
要真死了影響節(jié)目,也會妨礙他的計劃。
當然,他更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周天幼眼睜睜看著修慕言離開,想要說什么,可氣管里還有海水,只能繼續(xù)咳嗽。
這時候,終于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周天熙過來了,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看她,“你真溺水了?你不是會游……”
“哥!”周天幼是真的想翻臉,當下把三哥許諾的好處都想了一遍,才極為勉強地忍了,“我游泳技術(shù)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礁石里面本來就危險,我摔倒了呀……”
話沒說完,本來生理性的淚水,這下變成真哭。
周天熙撇撇嘴,蹲下來,“行了,哭什么哭,不是沒出事嗎?今天找不到什么吃的了,回去吧!
跟修慕言一樣,他居然直接站起身,就這么……走了。
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妹妹是不是站得起來,有沒有跟上。
周天幼沒動,她累了,甚至想直接毀滅。
這混蛋是不是跟自己天生犯沖?
明明是血緣最親的哥哥,怎么就是不能幫幫自己呢?
從小在周家給自己找事、添麻煩就算了,現(xiàn)在出來工作,還這么沒腦子……
真想撿塊石頭砸死他!
周天熙何嘗心情好了,雖然平時為了保持纖細身材,一直吃得很少,可不代表他能抗住餓啊。
中午就算了,晚上也找不到吃的,可一想到明天也不一定能找到吃的,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什么嘛,求生節(jié)目也太難了,干嘛不給他接點別的呢?
比如戀綜啊,游戲綜藝,再不濟,旅游也行啊。
想著這些,他就更沒心情去看周天幼了,都是這個妹妹拖油瓶,為了帶她出道,把自己拖累成這樣。
本來就氣憤,遠遠看到時奈幾個圍著火堆有說有笑,還有空氣里烤海鮮的香氣,他更餓了!
但他沒有過去,他一個好好的小少爺,怎么可能會像個要飯的一樣去討要吃的。
今天他對時奈的和顏悅色已經(jīng)到極限了,但凡有點眼色,本來就該時奈兄妹給他們送吃的來。
憑什么?
他們都拿了家里那么多錢了,就有義務照顧自己這個不會求生的哥哥!
吃飽了正跟薄少卿說話的時奈只覺得背脊冰涼,像是被什么陰冷惡心的東西盯住了一樣。
回頭看,正對上幾棵椰樹縫中往這邊窺視的周天熙。
這個夜晚并沒有月亮,火堆的光也照不到那么遠,甚至看不清楚周天熙的臉,只能通過身形和服裝判斷對方是誰。
可就是這樣,時奈還是感覺到了那讓人反感的視線。
見他看過去,周天熙這才想是被人發(fā)現(xiàn)的老鼠,灰溜溜離開。
“怎么了?”
薄少卿注意到時奈的異常,跟著視線看過去時,只看到一道模糊的背影。
“沒事,”時奈收拾了心里的不快,抬眼是熟悉的微笑,“我們?nèi)ヅc能墊床的吧,我吃不了睡木板床的苦!
薄少卿無所謂,以前連泥地、石頭上都睡過,不過眼前的三人,好照顧好。
“好,”又對火堆邊兩個妹妹囑咐,“你們就在這里,不要離開,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扎個火把,”時崎用找了木頭和破布,卻沒有助燃劑,一時間犯了難。
“我們一會兒帶東西回來,等著吧,”時奈起身,又把薄少卿拉起來,絲毫沒有避諱鏡頭,但也沒有刻意親近,拉起來后就松開了手。
兩人剛離開,周天幼就穿著濕淋淋的裙子帶著胳膊上的傷過來了。
她被丟在岸邊,本來想等修慕言,可這位影帝并沒在礁石群里找食物,直接進了海里,之后越游越遠,半點沒有要回來的樣子。
海風大起來,天黑了,潮水也漲高了,她根本就待不下去。
但她沒回去,她需要爭取更多的同情,最好是能增加點‘幸運’,她是半點不想再像今天這么倒霉了。
時崎看到人時,嚇得‘哇’了一聲,時早早則直接跟‘師父’抱在一起,“媽耶,水鬼!”
一身白裙子,長發(fā)披散,全身都在滴水,實在太具象。
周天幼真想轉(zhuǎn)身就走,可她實在是又冷又餓,不想繼續(xù)倒霉了。
“是我呀,崎崎,”周天幼可憐兮兮地過來,要不是聲音熟悉,就這模樣能把兩個女孩嚇跑。
“抱歉,我實在太冷了,可以讓我烤一會兒火嗎?嚇到你們了嗎?”
你冷你不會回去待房子里?時崎當然不想她過來,可看她落湯雞模樣,估計趕人走會被觀眾罵。
“坐吧,你下海去了?”
“我,”話沒出口,先落眼淚。
這一下把時崎和時早早都搞尷尬了,能不能有事說事啊,大晚上嚶嚶嚶,哭得讓人頭皮發(fā)麻。
“別做嚶嚶熊啦,大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時早早之前是從網(wǎng)上搜過周天熙兄妹,加上上一期的直播也看了點,對什么綠茶白蓮花行為是有些免疫的。
她雖然年紀小,可見過的著實不少,就家里那些堂姐妹聚會,簡直就是大型鑒茶淬煉現(xiàn)場。
她……可是鑒茶大師!
“我,我,落水了,”周天幼怯生生地在火堆邊坐下,像是看人臉色的小可憐一樣抱緊自己,“我不太會抓魚,所以,沒注意腳下,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