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軒自知打不過他,卻騎虎難下,以往蕭寒凌只會充耳不聞,當做沒聽見而已,如今長老一出關(guān),他好像迫不及待活躍起來了。
謝棠在閣樓上俯視著兩人,劇情書里寫,每每林逸軒對蕭寒凌排擠,大部分時候,作為大師兄的尹合會出來主持公道。
小事上是尹合。
如果遇到什么大事,就是謝棠親自出面相護。
在蜀山清冷孤獨的這些年,蕭寒凌只能在師父的身上感受到被愛護,開始更加依戀他,慢慢成了愛。
尹合要管的弟子太多,對誰都不能偏頗。
劇情書上寫,他對蕭寒凌長年來默默暗戀,但太秉公正直,不懂得給予一些偏頗的溫柔,蕭寒凌才一心只有師父,沒有發(fā)覺他的無聲守護。
謝棠是半點沒看出來,尹合辦事公正,所以下面的弟子才信服,長老們也放心把事情交給他。
暗戀?劇情書應(yīng)該寫錯了吧。
難道劇情書也會出錯?
下面蕭寒凌已經(jīng)和林逸軒打了起來,一時半刻分不出勝負,謝棠吩咐身后跟隨侍奉的小弟子柳成欒: “去把你們大師兄請來見我!
蜀山主劍修,柳成欒這樣擅長療愈的很少,然而戰(zhàn)斗的時候,療愈是極其重要的角色。
謝棠就把柳成欒待在身邊教導(dǎo),以后可以讓他成為輔助教習,專收弟子學療愈之術(shù),將來遭遇蜀山劫難的時候會有大用,不過此舉好像引起了蕭寒凌的失落。
師父剛一出關(guān),就把陌生的小弟子帶在身邊,對首徒卻只有嚴苛督促,不平衡也是正常的。
尹合這兩天在忙著整理謝棠交給掌門的劍法典籍,作為大師兄,他要先一步學習,才能輔佐長老教導(dǎo)眾弟子,聽聞藏鋒長老有請,才匆忙趕來。
“弟子拜見長老!
“你過來!敝x棠拉住尹合,走到閣樓邊緣,向下面演武場一指, “蕭寒凌和林逸軒打了起來,按蜀山法規(guī),你們一般如何處理?”
尹合愣了一下: “。俊遍L老就看著等自己來處理嗎?
這一定是對自己的考驗!
“弟子之間私斗,輕者禁閉十日,若有傷損,杖責三十,罰跪三日,有重傷害命的,則廢去修為,逐出師門,永遠不得再入蜀山!
“好,那我問你,要你處理的話可會徇私?是否會包庇蕭寒凌?”
尹合看向長老的首徒,拿捏不準這句問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出于本心,他還是鄭重道: “無論是誰的徒弟,哪怕是掌門入室弟子,我也只會按照戒律堂法度處置。”
謝棠緩緩點頭,這哪里有喜歡蕭寒凌的意思?劇情書居然騙我。
可能主角換了人,劇情書已經(jīng)不能完全預(yù)測變化了。
“那跟我下去處置!敝x棠等著蕭寒凌已經(jīng)把人揍趴下了,這才帶著尹合走下去,大師兄瞬間明白了,原來長老在等他自己的弟子打贏。
就是私下斗毆也要給我打贏,長老們的好勝心啊……
林逸軒是清虛長老的弟子,這么多年,對自己的徒弟打不過沒人教的蕭寒凌,他一直有些耿耿于懷,以前聰明的林逸軒,在眾人眼里變成了天賦不佳。
“門派考校你等不及,在這里逞威風?”謝棠威嚴的聲音讓蕭寒凌心頭一緊。
看了看腳下踩的林逸軒,蕭寒凌趕忙退開,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在師父面前跪下請罪: “師兄說我劍術(shù)太差,弟子是想證明給他看,沒有私下斗毆!
謝棠看向臉上被踩出鞋印的林逸軒: “沒有嗎?”
林逸軒爬起來跪下,恭敬地解釋: “我們只是切磋劍法而已,絕沒有私下斗毆的意思!本退愀鏍,他也一樣要受罰,還不如現(xiàn)在否認。
“好,既然如此……”謝棠的目光在二人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吩咐尹合, “你把林逸軒帶回去,讓他師父處置吧!
“寒凌,你作為我門下的大弟子,和同門動手,欺凌弱小,為師必須對你嚴加管教,就在這里跪著,等明天這個時候再起來!
林逸軒:我就是那個弱?
藏鋒長老這是明擺著看不起他。
“是,師父……”蕭寒凌對著謝棠,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除了稱“是”,似乎再沒有多說一句的余地。
蜀山絕峰上寒風凜凜,夜晚跪在臺階上,尋常人甚至會被凍死,蕭寒凌血脈特殊,再加上有不錯的修為,還能扛得住。
與此同時,林逸軒也被罰跪一夜。
自己的弟子私下斗毆不說,還打輸了,謝棠嚴懲蕭寒凌,清虛要是沒有作為,豈不是顯得太徇私枉法,疏于管教。
林逸軒心里把那邊師徒兩個問候了幾百遍,自己被打了一頓,還要白白遭受跪罰,沒人比他還慘。
謝棠晚上打坐調(diào)息,他有了成仙的機會,自然時時刻刻都想盡快修煉,用不著睡覺也就不再和凡人一樣休息了,在閣樓上點了一盞燈,邊看書邊運氣。
寒風肆虐,一點孤燈陪伴,蕭寒凌望著高處的一抹暖色,內(nèi)心的寒寂也逐漸消融。
有這一盞能陪伴,孤冷苦寒也不覺得有什么難熬,竟有些難以言喻的安寧幸福……
柳成欒帶了件御寒的衣服過來,遞給師兄: “長老師尊在閣樓上看著,不會讓師兄出事的,多穿件衣服吧,免得凍壞了影響這次的考校!
蕭寒凌看了看他手中的衣袍,對那盞暖燈忽然憤懣起來,若是關(guān)心自己這個弟子,為什么不親自來,不關(guān)心,何必還要遠遠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