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穹洞頂?shù)目吡锱莱隽艘活^頭碩大的狼蛛,毛茸茸的長腿上布滿尖利的倒刺,正快速地攀爬,在墻壁上如履平地。同時尾部射出數(shù)股蛛絲,向下面的眾人卷來。
“放箭!”
魏西陵一聲令下,
無數(shù)支羽箭掠空而起。箭雨中,狼蛛被射得吱哇亂叫,不時有中箭栽落下來。
但更多的狼蛛快速地順著石壁攀爬下來,從四面八方向眾人包圍上來。
蕭暥一劍劈開一頭狼蛛,又身形輕巧地翻上另一頭狼蛛背上,一劍從頂摜入。
這時又一頭碩大的狼蛛沿著崖迅速地壁攀爬而下。
“給我把刀,我不想被那些東西當點心!”莫赫大叫。
魏西陵正舉劍斬殺狼蛛,頭也不回地腳跟一蹴,就將地上一柄重十余斤的彎刀踢得直飛起來,凌空急旋而過時齊齊削去了一頭狼蛛的四足,才飛擲到莫赫手中。
“好身手,痛快,哈哈哈!”莫赫舉刀揮砍,周圍的狼蛛被砍地漿汁四濺。
***
堡壘外,夜色如墨。
黑暗的叢林里竄出無數(shù)蒼炎,鋪天蓋地地涌來。
“迎敵!”云越一聲令下,
他話音未落,諾哈扎大喝一聲,策馬狂奔,沉重的彎刀掄圓了掠空而至。
“受死吧!”
云越輕巧地向后一仰,刀鋒從他的下頜堪堪掠過。同時反手一劍,直取諾哈扎咽喉。
激戰(zhàn)。
……
諾哈扎殺氣騰騰,鋼刀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狂風,似乎連空氣都被撕裂。
云越靈巧地在刀鋒下游走,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貓科動物般的敏捷。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的激響,諾哈扎的鋼刀劃過長劍,去勢尤疾,一刀劈在粗壯的樹干上。
趁著這個機會,云越手中劍如游龍,直取諾哈扎后心。
就在這時,他眼中忽然沁入了什么冰涼刺骨的東西,他抬手一抹,居然是雪花。
也就這瞬息間,諾哈扎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云越一劍刺偏,只砍下了他左邊的吞肩獸。
林間紛紛揚揚地下起雪來。
***
地穴中,狼蛛的數(shù)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地蜂擁而來。
墨辭一劍劈開一頭狼蛛,還未來得及拔劍,又一頭狼蛛尾部一撅,一股蛛絲疾射而來。
墨辭一個鐵板橋向后一仰,只覺得腥風撲面而過,堪堪避過。
“我是個文人啊,為什么要應付這些東西!”
他話音未落,只見眼前黑影一閃,一頭狼蛛的大螯已近在咫尺。
莫赫見狀雙腳一蹬,整個人像長蛇般貼地滑行,鋒利的彎刀剖開狼蛛腹部,將它當場開膛破肚!
“先生,沒事吧?”他剛站起身,
噗的一聲。狼蛛腿上的倒刺如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膛,莫赫被整個人挑了起來,一蓬鮮血激濺而出。
“莫赫!”墨辭奮力拔劍去刺向狼蛛,但激戰(zhàn)至此他早就手臂酸麻,根本砍不進狼蛛的厚殼。
“閃開!”蕭暥凌空一躍避開鋒利的尖刺,翻上蛛背,反手一劍,貫穿那頭狼蛛。
莫赫重重摔到地上。
“老子終究還是老了,換是兩年前,這些東西都不夠老子下菜的!哈哈——噗——”莫赫口中血如泉涌,猙獰道:“風長離,老子到那頭等你!”
說罷手中的彎刀垂落了下來。
墨辭心情復雜地闔上他的眼,就在這時,他食指上的玄門指環(huán)散發(fā)出幽幽藍光。
蕭暥和墨辭同時抬頭,就見穹頂上一頭比圓桌還要大的巨蛛順著蛛絲迅速地滑落下來。鋒利的大螯如鐵鉗般大張著。
臥槽!這該不會是這些狼蛛的祖宗罷?
蕭暥一把將墨辭推到安全之處,自己就地一個滾翻,敏捷地避入石柱后。
“轟”地一聲響,那狼蛛的腿掃過,石柱裂開了一道可怕的縫隙,穹頂上的泥塵紛紛散落。
趁著巨蛛一擊不中之際,蕭暥輕巧地翻上蛛背,舉劍就刺。誰知那狼蛛的后背又硬又厚,仿佛穿了鎧甲,長劍摜入如一根細針,根本沒法貫穿。
吃痛了的狼蛛咆哮起來,猛地一甩。
蕭暥被拋飛出去,后背狠狠撞上石柱,只覺得喉中涌起一股咸腥,被他用力咽下。
這狼蛛好大的勁道!隨即他腦海中一念閃過。
但來不及細想,那狼蛛尖嘯著張開一對鋒利的大螯向他爬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魏西陵凌空躍起迅如流星,在空中揮出利劍,直刺那狼蛛腹下的紡器。
巨蛛被一劍從后摜入,疼得瘋狂甩動,猛地回轉(zhuǎn)身向魏西陵撲來,撞得地宮里飛沙走石。
趁著這個機會,蕭暥幾個翻滾,撿起地上的繩索,一頭系在齒輪上,另一頭凌空拋出,“西陵,接著!”
魏西陵立即會意,接過繩索一個滾翻,繞過狼蛛腹部,敏捷地翻上蛛背,穩(wěn)穩(wěn)地打了個結。
那狼蛛瘋狂甩動,魏西陵騎在蛛背上,一手緊握住繩索,一手持劍對準狼蛛頭腹連接處的軟肋狠狠摜入。
狼蛛疼得一聲尖嘯猛地向前掙動。
只聽咯吱咯吱的機括聲傳來,轉(zhuǎn)動的齒輪愣是被大力勒停了。
成了!
隨著整個堡壘微微震動,布滿的機括陷阱都回歸原位。
但眾人還來不及慶幸,“轟”又是一聲巨響,整個地宮都跟著震了震。
狼蛛瘋狂地橫沖直撞,意圖甩開繩索的牽制。
“快撤,這地宮要塌了!”
眾人一邊劈砍殘余的狼蛛,一邊向外撤去。
好在堡內(nèi)的機關已經(jīng)全部關停,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地面。
此時,石門已經(jīng)打開了一半,寒風夾帶著雪花從門底下飄進來。
第511章 巨蝎
朔風呼嘯,大雪紛飛,轉(zhuǎn)眼間漫山遍野一片銀白。
冰天雪地中,云越衣衫單薄,凍得渾身僵硬,手腳麻木,連手中的劍也變得沉重不堪。
而蒼炎軍無知無覺,在紛飛的大雪中,更為兇悍地叫囂著撲殺過來。
諾哈扎穿著厚實的熊皮大氅,他大喝一聲,沉重的彎刀挾千鈞之力向云越砍來。
云越舉劍奮力格擋,“當”的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長劍與彎刀毫無花巧地磕在一起。
巨大的反震力如潮水般倒卷而回,云越震得虎口發(fā)麻,長劍脫手而去,插在了雪地里。
“受死吧!”諾哈扎獰笑著掄起彎刀。
千鈞一發(fā)間,一支羽箭如電光疾火破風而來。
一箭直透諾哈扎眉心,殘忍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他臉上。
他高舉著彎刀直挺挺倒下,箭尾的翎羽仍在寒風中震顫不已。
云越霍然抬頭,喜極道:“主公!”
蕭暥放下弓,一劍劈開沖上來的蒼炎,伸手把他拽起,“云越,沒事吧?”
云越搖搖頭,起身拔出了地上的長劍。
諾哈扎已死,但是蒼炎進攻的勢頭非但沒有減弱,反倒來勢更猛。
不知什么時候起,寒風中傳來了幽詭的琴聲。
那琴聲寒厲驚顫,如萬鬼夜哭,聽得讓人心魂動搖,而那些蒼炎聽到了琴聲,仿若瘋狂的惡鬼般撲殺向眾人。
“不妙,控音術!是風長離!”墨辭急道。
蕭暥奮力劈開一個撲咬上來的蒼炎,“你是玄首,你有什么辦法嗎?”
“辦法倒不是沒有,不過你們要忍一忍!蹦o說著從懷里取出一支短笛,拿到嘴邊,信口吹了起來。
那笛聲尖利又突兀,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擾亂了一池春水。
“你吹的什么曲子?”云越頭皮都要炸了。
墨辭:“賀新郎,迎親的!”
蕭暥:……
魏西陵靜靜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砍殺蒼炎。
因為墨辭的搗亂,風長離的曲聲一斷,林間蒼炎攻勢暫緩。
但是此刻林間的積雪已經(jīng)沒過了腳踝,劍刃上都結了霜花。
夜深雪重,寒透骨髓。眾人一個個都凍成了雪人。
蕭暥眉睫上結著冰霜,心口又隱隱作痛起來,他奮力舉劍劈翻一個蒼炎,還來不及收勢,兩桿長矛像毒蛇般從左右兩側(cè)攢射至胸前,蕭暥往后一仰,只覺身體沉重僵硬,堪堪避過的同時,長劍奮力一掃,一劍劈斷矛桿。
激戰(zhàn)。
一名銳士將一名蒼炎奮力砍翻在地,正要舉劍斬斷它的脖頸,這時數(shù)支冰冷的羽箭戳穿了他寬闊的肩背,他舉劍的手一僵,雙眼瞬間黯淡下去。
“子元!”丙南一劍劈開一名蒼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