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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潯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這些老弱婦孺在,今天是北宮達,明天是北宮梁,或是豫州的虞策,是蜀中的趙崇,甚至是東方冉。任何人都可以脅迫郢青遙成為他們的手中刀。

  而如果他們被北宮達所殺,這才是永絕后患。郢青遙不僅絕不會再為北宮達效力,甚至可能一心替他們報仇,與北宮達為敵。

  蘇鈺道:“這是個亂世,我們的敵人殘忍狡詐,玄首太過仁道了!

  他看向江潯,他知道,這一次江潯輸了。他完不成謝映之的囑托。他徹底輸了。

  ***

  刑場是上都城外一片開闊的曠野,已是四月,原上一片青青綠草。

  監(jiān)刑的是鐵鷂衛(wèi)指揮使徐放。

  一百多號老幼婦孺帶著沉重的枷鎖被押赴刑場,嚎哭聲不絕于耳。

  行刑的時間是酉時初,也就是日落時分,之所以等到這時,是因為徐放在等一個人,具體說是等一個人現(xiàn)身劫法場——郢青遙,北宮達料定她一定會來。并命令徐放當(dāng)場拿下。

  城外,一輛馬車停在刑場不遠處。

  江潯也在等。

  他擔(dān)心郢青遙,倘若郢青遙真的來劫法場,以他皇帝繡衣直使的身份和這三寸不爛之舌,或許還能有所轉(zhuǎn)圜。雖然這希望也非常渺茫。畢竟他是蕭暥這方的人,北宮達多疑,若江潯出面說情,北宮達必會懷疑郢青遙勾結(jié)蕭暥。

  所以即使江潯想為郢青遙和蒼冥族人說情,這話也很難說。

  正在他心中輾轉(zhuǎn)難為之際,容緒見他面色憂沉,不由問:“這些人里有寄云認識的人?”

  “沒有!苯瓭@了口氣:“只是心有所觸。”

  容緒也嘆道:“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亂世人命如草芥啊。”

  斜陽下,劊子手向白刃上噴了一口烈酒,正要揮起大刀,就在這時,鐺地一聲脆響,一道犀利的弧光撞上刀刃,爆起明亮的火星,大刀被擊地脫手而出。

  緊接著,一道白影越出圍觀的人群,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破空射來。

  監(jiān)斬的鐵鷂衛(wèi)指揮使徐放見狀立即拔出佩刀迎了上去。

  郢青遙使的是快劍,但徐放的刀法卻迅猛無匹,在空中短暫地過了幾招后,郢青遙虎口被震得發(fā)麻。

  她干脆飛身躍起,長劍在空中化作一道利風(fēng),不要命地連人帶劍向徐放射去。徐放不慌不忙凌空躍起,橫刀一格,刀鋒被斜陽照出一道殘虹。

  隨即他手腕一翻,刀鋒飛轉(zhuǎn),一刀劈入郢青遙右肩,鮮血滾滾涌出,沿著劍身流下。

  “為何要叛!”徐放拿刀指著郢青遙。

  郢青遙抬起頭,平心而論,徐放曾經(jīng)待她不薄,但是各為其主罷了。

  她沒有回答,她知道今日劫法場必死,她只是不能棄一眾族人獨活。

  在最后的時刻,她沉默地抬頭淡淡地望向日暮的天空。就在這時,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斜陽下,空中開始飄飛起細碎的雪沫。

  徐放和周圍的人也發(fā)覺了。四月飛雪,這景象堪為詭異。

  雪越下越大,無邊的斜陽下,凜冽的風(fēng)卷起雪花紛紛,凌空飛舞。

  很快,眾人的頭頂肩上都覆了一層鹽粒般的細雪。

  “徐使,這是怎么回事?”眾人驚道。

  徐放心里也忐忑不定,他皺眉仰天看了看,啞聲道:“時辰已到,照例行刑!”

  風(fēng)雪中,曠野上頓時響起一片嚎哭聲。

  “阿公!”郢青遙大叫。

  老人被擒住手臂按在地上。

  在老人渾濁的視線里,他看到地面結(jié)起了薄冰,冰花迅速凝結(jié)蔓延,很快攀上了劊子手的皮靴,從雙腿蔓延到手臂,直至刀刃也凍結(jié)成霜,整個人剎那間變成了一座冰雕。

  “怎么回事?!”徐放驚愕不已。緊接著他看到了一幅匪夷所思的景象,

  天邊火燒一般的晚霞,斜陽照著茫茫的風(fēng)雪,蒼莽的天地間,已是一片銀裝素裹。

  遙遙望去,冰原上隱約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黑色的袍服在寒風(fēng)中獵獵飛揚。

  郢青遙面朝斜陽,單膝下跪,“主君!”

  她原以為他不會管這些無用之人的生死,卻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救他們,她一時竟有些恍惚。

  “主君!”“主君!”四周的蒼冥族人反應(yīng)過來,忽然紛紛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青綠的草葉上覆滿了積雪,純黑的衣袍拂過他們的頭頂。

  徐放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如這冰雪般鋪天蓋地向他壓來,他站在原地,一動都動不了,面容僵硬地問,“你……你是什么人?”

  黑袍人雍雅道:“北宮將軍何在?”

  第412章 訪客

  大堂上燈火通明,可北宮達仍舊看不清那襲黑袍籠罩下的臉容,仿佛永遠有一層迷霧籠罩在前方,無論光影如何變化,似乎總差那么一線,燈光的邊緣照到那線條優(yōu)雅的下頜就戛然而止。永遠照不進其后深邃的暗影。

  這讓北宮達覺得包裹在那襲黑袍下的仿佛不是一個現(xiàn)實存在的人,而是月落荒天,崇山峻嶺 浩蕩江河,長風(fēng)蒼野,是萬里山河化成一幅潑天的巨幕蓋下來,遮蔽了一切,天下萬物唯蘊于那黑袍下一雙深不可測的眼眸中。

  “請問先生怎么稱呼?”北宮達罕見地謙虛道。

  “敝人姓風(fēng),號長離。”

  “風(fēng)先生此來有何指教?”北宮達小心翼翼地問。

  作為一方諸侯,北宮達敏銳的直覺讓他意識到到坐在客座的人非同一般。就沖他能讓四月晴空飛雪的手段,就絕非常人。

  “北宮將軍釋我族人,我替將軍謀奪九州!焙谂廴说馈

  北宮達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好大的口氣。但奇怪的是北宮達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在夸口,而是揮一揮手就真能做到的事。

  北宮達頓時心中大喜,追問道:“先生有何良謀,能助我奪取九州!

  黑袍人道:“ 如今天下,將軍踞幽燕,蕭暥占關(guān)中,魏西陵擁江東。已成鼎足三分之勢!

  “那豫州虞策,巴州趙崇呢?”北宮達不禁問。

  豫州豐饒之地,蜀中天府之國,虞策和趙崇實力皆不弱的。

  黑袍人卻輕蔑道:“虞策冢中枯骨,趙崇勢利小人,皆非成大事之人。”

  “所以本公的對手只有蕭暥和魏西陵?”

  “正是。但昔日蕭暥與魏西陵不睦,將軍尚可擊敗蕭暥,吞并雍涼,與魏西陵隔江對峙?扇缃駲C會已經(jīng)失去了!

  北宮達沉重地點了下頭。襄州之戰(zhàn)后,他一時氣憤為了給北宮皓報仇,揚言揮軍南下直逼都城。使得魏西陵進京勤王,反倒讓蕭暥和魏西陵在一定程度上聯(lián)合起來了。

  北宮達愁眉緊鎖:“還望先生教我!

  黑袍人道:“如今蕭暥內(nèi)修朝政,以云淵為首推行新政,文有宋敞、聞?wù)、上官朗,武有衛(wèi)駿,陳英、程牧,羽翼已經(jīng)豐,大勢已成,此成不可與之正面爭鋒了。”

  北宮達憂悶道:“難道本公就看著蕭暥繼續(xù)做大?”

  黑袍人坦言:“消滅蕭暥的最好時機是當(dāng)年他出兵西征曹滿之時,如今時機已逝,蕭暥已經(jīng)擁有三州之地,謀士武將環(huán)繞,雖公有百萬之眾,也難以拿下大梁!

  北宮達面露懊惱之色。

  黑袍人又道:“但雍州也非鐵板一塊,盛京王氏不滿蕭暥久矣!

  北宮達迫不及待道:“我若能和王氏里應(yīng)外合,可否拿下雍州?”

  黑袍人搖首:“明公忘了,魏西陵正護駕大梁么?”

  北宮達嘶了口涼氣。

  魏西陵有戰(zhàn)神之名,大梁乃天子之都,如果他率軍進攻大梁,名義上就是劍指天子,乃以下犯上,必然會被罵做亂臣賊子。師出無名,則于戰(zhàn)不利。

  “那該如何是好?”北宮達濃眉緊皺。

  “等。”黑袍人道。

  “等什么?”

  “時機!

  “是何時機!

  黑袍人道:“如今蕭暥勢強,又有魏西陵為援,若要擊敗他,那就要天下諸侯共討之!”

  ***

  七天后,江潯回到大梁。

  他首先向謝映之報告了此行的任務(wù)執(zhí)行情況,聽完后,謝映之輕嘆了聲,“如此,郢夫人又要受人挾制了。”

  江潯自愧道:“先生,是我辦事不力,甘愿受罰。”

  “錯不在你,乃我棋輸一步。”謝映之抬手替他斟茶,此番計敗,錯不在江潯,甚至不在蘇鈺,而在他自己比黑袍人棋輸一招。

  江潯雙手接過茶盞,又問:“那個穿黑袍的人究竟是誰?”

  “蒼冥族的主君!敝x映之道,“如果他和北宮達聯(lián)手,將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不過……”茶盞輕輕擱于幾上,“他能料到我,但他未必能料到主公!

  “為何?”江潯不解,難道蕭將軍能比謝先生更高明?他看上去爽直單純,不像一個城府很深的人?

  謝映之微笑:“因為主公乃非常之人!

  ***

  自從容緒從燕州歸來,蕭暥如約開放了關(guān)禁,大量的大燕百銖如洪水般涌入雍襄,蕭暥規(guī)定按照1:10的匯率,兌換五銖或者購買相應(yīng)的貨物。

  幾天后,云越看著裝滿庫房的大燕百銖發(fā)愁,“主公,那大燕百銖按重量只能抵六枚五銖錢,主公卻給兌換十枚,這也太吃虧了吧!”

  蕭暥擺手:“不吃虧,在燕州境內(nèi)一枚大燕百銖要換二十枚五銖,北宮達已經(jīng)給我們打五折了,這還不多囤點!

  “囤這東西做什么?”云越還是不明白。

  蕭暥眨眨眼睛,“買物資!

  幾天后,蕭暥就開始用收來的大燕百銖?fù)ㄟ^容緒的盛京商會向北宮達購買物資。棉花,獸皮,鐵礦等等什么都買。

  在幽燕境內(nèi),一枚大燕百銖可以換20枚五銖,這可是北宮達自己定的價!

  也就是說蕭暥用1:10的匯率放大燕百銖流入雍襄,然后以為1:20的匯率,拿這些收到的大燕百銖到幽燕境內(nèi)大肆購物。這就相當(dāng)于利用匯率差,自己分文不出,繞了一圈,用北宮達的錢,買北宮達的東西!

  這是個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xué)的套,但是古人不知道啊,甚至連黑袍人都沒有意識到蕭暥這是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