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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他早就取出來了。還留著過年嗎,

  魏西陵沉眉思索。

  蕭暥這箭中在腰部,偏右下方,這位置著實有點尷尬。

  此刻,火光映著他精窄纖細的腰身,沿著他腰腹間柔韌的肌肉勾勒出一條淡淡的金線,魅致入骨。

  魏西陵面無表情蹲下身。

  蕭暥懵了,等等,你這是做什么?

  不不不,你別這樣,甲胄在身,面君都可以不用跪拜的!

  當然,確切地說魏西陵只是蹲下身,而且姿勢矜雅又不失硬朗。

  蕭暥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無論怎么樣都帥,沒天理。

  此刻他小腹露在外面,火光映著瑩白如玉的膚色,肌骨勻稱線條優(yōu)美。

  他有點冷,還有點尷尬。

  “別動!蔽何髁甑。

  蕭暥知道魏西陵常年戎馬,對于箭簇所傷還是很有經(jīng)驗。

  看著他凝眉專注的樣子,蕭暥忽然有一種莫名的動容。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他的腳被捕獸夾傷了,魏西陵就是這樣蹲下身仔細地托起他的小腳丫查看。

  可他這邊還沒感慨完,緊接著,腦中一根弦驟然斷了。

  魏西陵傾身上前,劍眉微蹙。溫濡的唇貼上他緊致平坦的腹部。

  前所未有的觸感,讓他纖細的腰禁不住顫了下,又被魏西陵堅定地握住。

  他居然試圖小心翼翼用牙齒咬住箭簇!

  蕭暥心中巨震。

  那溫濡的唇,并不算柔軟,卻線條有致,讓他覺得堅韌又安心。

  他的睫毛如蟬翼一般,微微一掃,就拂到了蕭暥腹部細膩的肌膚上,又酥又癢。竟有種溫柔的感覺。

  以前怎么沒注意,他睫毛那么長……蕭暥腦子里混亂地想著,這么冷峻的一個人,貼近相親的感覺竟是如此溫暖。

  魏西陵的呼吸很輕、很穩(wěn)。溫熱的氣流拂上他腹部瑩白如玉的肌膚。蕭暥不由自主緊繃起身軀。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取出箭簇的。

  “放松!蔽何髁旰鋈坏偷统雎。

  蕭暥絕望地想,讓他怎么放松啊大哥!

  蕭暥自己也覺得奇怪,他這么神經(jīng)大條的人,就算肚子上挨一箭也仗著皮厚后知后覺。可他這會兒怎么竟如此敏感?

  他趕緊想四處亂瞅,以轉(zhuǎn)移注意力,并且很不厚道地試圖腦補下面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禿頂肥胖的醫(yī)官大叔……

  可他不經(jīng)意一低頭,就看到了魏西陵俊逸的眉和英挺的鼻梁。

  絕望……

  接著,溫潤輕柔的觸感,讓蕭暥都忘了傷口的疼痛,腹部莫名其妙地有一股熱意蔓延上來,他趕緊腦子不著調(diào)地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指的就是這樣的顏值了罷。

  如果回到現(xiàn)代,可以直接出道了……

  因為某人極不配合,肌肉繃緊,還要亂動,魏西陵費了很大的勁才替他銜出箭簇。

  火光下,魏西陵的唇畔染著殷紅的血跡,映著他冰霜般的臉容,恍若丹朱映著皓雪,霎是好看。

  這風景可不多見,蕭暥顧不得自己還走著光,不禁賴兮兮多看了幾眼。

  魏西陵取出一條棉巾,扔給他,冷冷道,“自己扎。”

  然后,他謹慎地擦了擦唇上的血跡。轉(zhuǎn)過身去。

  第241章 心動

  蕭暥嘴里叼著一片衣角,毛手毛腳地給自己扎綁帶。百忙之中還不忘挑起眼梢,看了看魏西陵肅然而立的背影。

  這人可真夠意思的,你既然都幫我把箭簇拔……呃……咬出來了,你就不能再有勞大駕順手幫我把繃帶也給綁了?非要讓我跟只螃蟹似的,好歹人家螃蟹還八只手,我這手不夠用啊。

  他現(xiàn)在又要叼著衣裳,一只手挽著褲褶不要掉下來,一只手扎綁帶,顧此失彼頗為艱辛。

  魏西陵等了片刻,約莫他忙好了,回過頭問道,“阿暥,你……”

  蕭暥驀地一抬頭,手下沒留神,什么東西滑落了。

  一時間如清風散去了云霧,隱現(xiàn)秀美的山巒。江山初雪,如瓊似玉,風月無邊。

  魏西陵立即偏過臉去,非禮勿視,“你怎么回事?”

  蕭暥大大方方拽起來衣衫,心道,都是男人你至于嗎?

  襄州那會兒在泥水里滾了一圈,回來被魏西陵洗剝干凈抱上床榻,更不用說溫泉那次,都那么坦誠了,也沒啥光好走的。

  他一邊磕磕絆絆地束著綁帶,一邊肚子正里腹誹著,這人臉皮怎么就這么薄,難不成世家子弟都像他這樣?

  也不是,謝玄首就非常放得開嘛……

  他這一念還沒轉(zhuǎn)過,就見魏西陵蹙起劍眉走過來,抬手利落地將他剛穿好的褶衣拽到了下去。

  蕭暥當場石化。

  草,剛剛吐槽他幾句,這就報復了?

  蕭暥不懂了,這人不是臉皮薄嗎?這回能耐了?

  魏西陵修長的手指掠過輕盈的腰線,帶著薄繭的指腹摩挲過絲綢般柔滑光潤的肌膚,激起一陣漣漪。

  蕭暥禁不住顫了下。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魏西陵這是被奪舍了?

  還是難不成就剛才那一會兒,這人解鎖新技能了?

  魏西陵凝目道,“怎么又出現(xiàn)了!

  什么?

  蕭暥這才低下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傷口下方處,瑩白如雪的肌膚上浮現(xiàn)了一朵胭脂色的花蕊,枝蔓舒柔,含嬌帶羞,猶如美人半遮面。

  蕭暥被雷到了。

  臥槽!這狗尾巴花怎么又雙叒叕冒出來了!

  魏西陵有力的手輕扶著他纖細的腰,指腹拂過的地方,那花蕊色澤愈加嬌嫣,像是承了雨露滋養(yǎng)后,愈加鮮妍欲滴。

  蕭暥不忍直視,泥煤的狗尾巴花,還來勁了是吧?

  魏西陵抽離了手,眉頭緊蹙,“這不會是什么術(shù)?”

  蕭暥記得謝映之當時給他漂白的時候說過。這玩意本身沒什么危害,若看著花枝招展地礙眼的話,可以替他去掉。

  但是謝先生還說了句:“此物若因情根所種,就難以湮滅!

  “什么意思?”蕭暥眼皮發(fā)跳,隱隱覺得攤上麻煩了。

  謝映之知無不言,“花神在蒼冥族,乃至整個西域,都有情愛和戀慕之意。賀紫湄對邪神心懷仰慕,借靡荼之花的奇香來招引花神!

  蕭暥心道,這妹子夠有心機啊。

  謝映之微笑,“主公若想要徹底祛除,可跟我修玄,心無情愛,自然就消除了!

  蕭暥擺擺手,要辟谷就算了。

  所以最后謝映之只是給他做了漂白處理,讓那東西消失了。

  謝映之意味深長道,“但若是到動情處,又或者……”

  謝玄首說到這里微微一頓,挽起嘴角似笑非笑。仿佛有不便直言之處。

  蕭暥趕緊打住自己可恥的念頭。所以說,剛才魏西陵給他銜出箭簇,他還被弄爽了?

  蕭暥自暴自棄,他這是單身多久了?看個木頭也覺得楚楚動人?

  去泥煤的花神,滾滾滾,蒼冥族沒一個正經(jīng)的神!

  魏西陵見他臉色幾變,問,“怎么了?”

  蕭暥趕緊道:“我肚子餓了!

  他倉促束好衣帶,胡亂擦了把爪子,就擼起袖子去抓桌案上銅盤里的羊肉吃。

  才幾天不見,魏西陵見他衣衫襤褸,彎得跟波浪似的長發(fā)被他隨意在頭頂扎了個馬尾垂下來,居然有點像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

  當時那小家伙穿著不合身的破衣裳露出兩截纖細的腳踝,頭發(fā)胡亂扎了根草繩,怯生生從士兵手里接過糕餅,嗅了嗅,小心翼翼吃起來,眼梢時不時微微挑起,飛瞟著他們,像只警覺的小狐貍。

  再看他現(xiàn)在低頭專注地吃東西的樣子,更像。

  蕭暥絲毫不管形象,掰下一大塊羊腿肉塞進嘴里,百忙之中不忘分給魏西陵:“吃嗎?”

  隨著他的動作,一縷烏黑的發(fā)絲打著卷兒,倏地垂落臉頰,晃得人眼迷心亂。

  魏西陵微蹙著眉,抬手替他挽到耳后,目光落在他雪白的頸側(cè)一點櫻紅,容色冷峻了幾分,忽然問:“那蠻人在哪里?”

  蕭暥道:“被部下殺死了!

  魏西陵沉默片刻,“帶我去看!

  蕭暥一怔,他知道魏西陵向來嚴謹仔細。莫非他心存懷疑?

  畢竟阿迦羅是個猛人,孤身殺上王庭,身中十幾刀都沒帶皺眉的,這會兒說掛就掛確實有點不真實。但蕭暥親眼見到阿迦羅被車犁背后一刀命中要害,死得不能再透了。

  魏西陵看了看某只吃得滿嘴油光的狐貍,知道他餓了大半天了,道,“此事不急,你先吃飽!

  同時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某狐貍暗搓搓探向葡萄酒的爪子。

  蕭暥悄悄翻了個白眼,又是軍中禁酒是罷?

  能不能有點新詞?

  他正打算懟,就聽魏西陵凝眉道,“北地酒烈!

  呦,有長進,還知道換詞了。

  蕭暥大咧咧道,“葡萄酒跟果汁似的,謝先生都說了,小酌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