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想到了一個人,魏西陵!
到時候,如果草原大兵壓境,能與之一戰(zhàn)的恐怕只有這位帝國的戰(zhàn)神!
所以要緊緊抱住戰(zhàn)神的大腿。
但魏西陵久居江南,水戰(zhàn)比陸戰(zhàn)更為擅長,所以,在對戰(zhàn)草原彪悍的騎兵之時,孰優(yōu)孰劣還是個未知數(shù)。
必須要提前和魏大大透個氣,加強合作啊。
保衛(wèi)中原,就是保住自己的節(jié)操!
第30章 備戰(zhàn)
“主公,我們這就回營嗎?”程牧問。
“不急,我要去魏將軍營里走一趟!
程牧撓頭:“可……魏將軍已經(jīng)走了。俊
“什么?走了?”
蕭暥心中猛一沉,這不可能!
按照秋狩流程,現(xiàn)在正是頒獎儀式結(jié)束,天子宴請各位諸侯文武大臣的時候。他怎么能走了?!
不帶這樣操作的!
程牧道:“真的,一刻鐘前,魏將軍就率隊就拔營啟程了!
蕭暥一臉懵,真懵了。
天子賜宴,諸侯齊聚,這種高規(guī)格的宴會,一般的小諸侯削尖了腦袋都進不去。這酒宴不僅是喝酒談天看看歌舞,欣賞美女那么簡單,也是大咖間相互拉關(guān)系,談合作,組建同盟的好時機。
古代所謂同盟,說白了就是結(jié)親家。
為此他還私底下狠狠羨慕了一把魏西陵。
他拜那奇葩原主所賜,名聲太差,姑娘們見他如避蛇蝎,沒機會了?晌何髁赀@好模樣,名聲又好,不知道會有多少貴族小姐傾心于他,諸侯士族名流的帖子都會收得手軟罷。
但魏西陵這是什么操作?
他……直接走人了……
走人了!
蕭暥想不通,真想不通!
敢情他真的只是來參加比賽的?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騎兵馳過,被蕭暥一把攔下,他二話不說搶了馬,飛身躍上馬背,朝山腳的方向疾馳而去。
程牧也懵了:主公這……又是什么操作?
他立即依樣畫葫蘆奪了一匹馬,對幾個虎賁銳士道:“跟上!”
旁邊余下的幾個騎兵見狀,也不等他們來搶,紛紛主動下馬,慌忙讓了出來。
咦?哪的兵這么慫?
程牧百忙中辨別了一下他們的軍服,咳……是朱優(yōu)的人。
果然是……神一樣的存在。
蕭暥在山腳追上了魏西陵的隊伍。
他一襲黑衣肅殺,縱馬就超了上去,攔在了魏西陵馬前。
他身后跟著程牧和六名勁裝銳士。怎么看都來者不善。
劉武見狀就要拔刀戒備,被魏西陵一手攔下,他一挑眉:“怎么?”
“我有要事相商,將軍可否回營一敘!笔挄兜溃宦芳柴Y,微微有些氣喘,“與北狄人有關(guān)。”
魏西陵掃了一眼他身后的程牧和那寶雕弓,目光了然。
蕭暥頓時尷尬了,這雕弓本來就是被魏西陵拒收的,轉(zhuǎn)了個圈又出現(xiàn)在這里。
魏西陵道:“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阿迦羅不會要!
蕭暥冷汗都冒出來了。怎么跟阿迦羅說的一模一樣噢!
魏大大你別這樣嚇人好不好!
魏西陵目光如炬,會不會從什么蛛絲馬跡上看出他剛才被表白了,被求嫁了,還被……壓了……
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可怕的聯(lián)想,道:“將軍,到我?guī)ぶ校覀淞它c薄酒,也當給將軍送行了!
“不用了,那里就好!蔽何髁険P鞭一指。
山腰上有一個百年前留下的亭子,埋沒在荒煙蔓草間。
魏西陵毫不在意,讓士卒簡單收拾了一下。
一落坐,魏西陵單刀直入問:“阿迦羅開了什么條件?”
蕭暥嗓子有點干,總不能說阿迦羅想要他吧……
“他想要中原。”
如果他不嫁——他當然不嫁了!那么阿迦羅就會兵發(fā)中原,所以這么也說沒毛病吧?
魏西陵凝眉,“如此,他得先統(tǒng)一草原十八部了!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蕭暥心中暗嘆。
他道,“阿迦羅放話在三年內(nèi)統(tǒng)一十八部落!
魏西陵冷冷評價:“太狂。”
蕭暥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魏西陵當年十七歲舉兵,收復(fù)江東七十二郡的時候,花了還不到三年。
那么言外之意是……阿迦羅跟他比,還差了一截咯?
蕭暥陡然精神一振,那么說他不用嫁了噢!
但是還有個問題,魏西陵只是說阿迦羅三年內(nèi)統(tǒng)一十八部太狂妄,又沒說會幫你。
想想你以前都干過些什么缺德事,指望人家不計前嫌來幫你?不找你算賬已經(jīng)是寬宏大量了!
以原主的奇葩人品,蕭暥真不敢想象他以前干過什么……
所以關(guān)鍵時刻,魏西陵到底會不會幫他啊?
他想探魏西陵的口風(fēng):“將軍身經(jīng)百戰(zhàn),當然無所畏懼,可我不善騎戰(zhàn),若草原騎兵真有一天南下中原,不得不憂啊。”
蕭暥其他不敢說,但吃透了魏西陵一點,欺強而不凌弱,只要他舔著臉裝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他撫著胸嘆了口氣,睫毛倏地垂落下來,遮住了一雙雋妙神飛的眼,把鋒芒全藏了進去,加上他病未痊愈,眼底淺媚飛紅,盈盈間似有波光流動,清潤宛轉(zhuǎn),讓人見之動容。
“這些年戰(zhàn)事不斷,中原疲憊,我又久病……”
只可惜他好不容易投入地裝一次病弱,魏西陵根本沒看他。他望著遠處煙靄茫茫的山巒,淡淡道,“若阿迦羅真有覬覦中原之心,我不會坐視。”
聞言蕭暥精神一振,有戲!
他霎地抬起眼,眼梢飛挑,夭矯非凡,頓時原形畢露!鸫笸纫呀(jīng)抱住了噢!
魏西陵就猜到他是這樣,冷道,“你不要弄錯了……”
“不弄錯,不弄錯。”蕭暥搶著說,“我知道,你不是為我,是為中原百姓……”他說著又微微收了收眼中的狡媚。
魏西陵見他如此知趣,抬手撫了下唇角,問:“你接下來什么計劃?”
蕭暥道:“兩件事,其一積累實力,發(fā)展生產(chǎn),擴充府庫,積聚財力,富國才能強兵,其二,擴軍備戰(zhàn)!
魏西陵點頭:“你要組建一支可以抗衡草原鐵騎的騎兵!
蕭暥深以為然:“我回去就招募兵馬!
“來不及!蔽何髁甑。
“為何?”
“北狄人是草原部落,天生善于騎兵作戰(zhàn),中原以步兵為主,你現(xiàn)在招募壯丁,訓(xùn)練馬術(shù)騎射耗時不菲,且這些新兵,無論是兵員素質(zhì)還是臨戰(zhàn)經(jīng)驗都不能和草原騎兵相比!
蕭暥知道他必然已有答案。
果然,魏西陵目光微一斂:“安陽城就有一支現(xiàn)成的軍隊。”
“王蒙?!”
“對,那群兵匪現(xiàn)在由高嚴管束!
蕭暥知道,王蒙的軍隊確實是最合適的,這群人和北狄人打過仗,都是老兵油子,如果能把這群人收編成他的騎兵,戰(zhàn)斗力絕對是杠杠的啊。
其實他早就有這念頭,魏西陵不說,他不好提。
即使現(xiàn)在魏西陵提了,會不會也是在試探自己?
蕭暥于是推說道:“這些人是老兵油子,怕不好管束。”
魏西陵道:“明年開春吧。”
蕭暥一愣:“什么?”
“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替你訓(xùn)練這支騎兵。”
蕭暥渾身一震,他沒聽錯罷?魏大大要替他練兵?親自??
等等,替他練兵,那魏西陵的意思莫非是……
他腦子里轉(zhuǎn)得飛快,立即又問:“將軍是說,在安陽屯田駐軍?”
屯田駐軍比單單練兵暗搓搓進了一大步,蕭暥在這里悄悄玩了個混淆概念。
安陽城位于雍州之南,無論是對付草原騎兵,還是北宮達的軍隊,都是戰(zhàn)略縱深和大后方。而且這個地方東連大海,西接莽莽群山,萬一將來武帝要對他動手了,這還是條退路,無論是選擇出海潛逃,還是割地固守,或者藏入莽莽大山。
當然安陽城戰(zhàn)略位置如此重要,魏西陵目光如炬,不可能看不到這一層。
魏西陵坦然道,“你大可將安陽建成軍鎮(zhèn)。如此雍州若有戰(zhàn)事,安陽便能接應(yīng)。”
蕭暥心中猛地激動了一下,他這是默許了自己把爪子伸向安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