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燈還是點頭,慢慢閉上眼睛。
真的很香,也很困。
沐浴乳香氣被皮膚暖過后變成另一種味道。
大手落在浴衣下擺,推著蠶絲材質(zhì)的浴衣一路上行。
“開始吧?”蕭衍看向雪燈,輕聲道。
雪燈:zzz
蕭衍:?
他直起身子看過去,就見雪燈雙眼緊閉,滿臉安詳。
蕭衍:……
“雪燈?”他輕拍雪燈臉頰。
雪燈發(fā)出一聲夢囈,囫圇的,聽不清說了什么。
蕭衍這輩子沒這么無語過。
都站起來了,他卻睡著了。
天底下還有這種道理?
他抬起雪燈雙腿。
半晌,又輕輕放回去。
怎么能對著睡著的人做這種事呢,這算是犯罪了。
蕭衍看著雪燈的睡顏,抬手捏住他的鼻子:
“有沒有人說過,你才是天底下最狠心的壞蛋!
把別人變成徹頭徹尾的傻瓜。
蕭衍緩緩嘆了口氣,在雪燈身邊躺下,為他拉上被子蓋好。
手輕拍他胸口。
睡吧,明天再收拾你。
第44章
第二天。
蕭衍醒來,抬眼一瞧,被旁邊人嚇了一跳。
雪燈倚在床頭,一副陽氣被吸干的憔悴模樣,嘴里不斷重復(fù)著:
“沒有,我檢查過了,沒有……”
蕭衍睥睨著他:“下次你還可以先睡,能為我節(jié)省不少體力!
又道:“深切感受到‘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的含義!
雪燈幽幽靠在蕭衍肩頭,面無表情不斷搖頭:“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嫁到這里來,如果沒有嫁到這里來我也不會……”
蕭衍打斷他:“七點五十了,你確定還要繼續(xù)念經(jīng)?”
雪燈立馬爬起來洗漱。
餐桌上,雪燈咬著面包,蕭衍在身后幫他編頭發(fā)。
取兩縷扎起來,再把剩下的扎起來,穿過兩縷中間,一扭一夾,漂亮的鯊魚夾盤發(fā)就完成了。
雪燈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夸贊道:“老公你手藝真好,和當時那個賣發(fā)夾的小哥哥盤得一模一樣!
蕭衍:“你都不肯叫我一聲哥哥!
雪燈:?
“當晚的盤發(fā)也是我盤的!笔捬艿。
雪燈:哦。
他得出結(jié)論:“所以你從那時就對我心動了對么!
蕭衍別過臉。
看破不說破這個道理,得好好教教他了。
吃完早餐,蕭衍開車送雪燈去了公司,再返回家里繼續(xù)完成他的男裝初體驗。
八點半,雪燈到達公司。
周圍同事還沒來。
他把自己工位認真整理過,又打量起后桌同事的桌子。
他發(fā)現(xiàn)同事桌上擺的一盆三色堇已經(jīng)蔫了吧唧,葉尖發(fā)黃,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澆過水,泥土已經(jīng)出現(xiàn)皸裂狀態(tài)。
出于好心,雪燈去接了水幫同事澆花。
沒敢澆很多,怕小花兒一時接受不了。
剛澆一半,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隨即傳來一道尖銳女聲:
“誰讓你碰我盆栽的!”
同事滕遙摔下皮包心疼地舉起她的盆栽查看情況:“都澇死了!你知不知道我養(yǎng)了很久!”
雪燈:“對不起,不該碰你東西,但不是澇死是旱死的,泥土都皸裂了。”
“不是,關(guān)你什么事啊!澇死還是旱死我能不清楚么!”
滕遙的尖叫聲吸引了不少陸續(xù)上班的同事。
雪燈嘆了口氣:“對不起是我的錯,但它真不是澇死的!
路過的同事嗤笑一聲:“你一大男人和小姑娘計較什么!
又看看雪燈漂亮的盤發(fā):“是男的哈!
雪燈緩緩翕了眼:“對不起,我再賠你一盆吧!
“誰要你的東西,是啊,空降兵就是了不起,有的是錢!”滕遙得理不饒人,從尖叫轉(zhuǎn)為嘲諷。
“叩叩!”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指節(jié)敲門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尹主編站在門口,滿臉嚴肅。
眾人趕緊回到位置低頭裝鴕鳥,試圖在桌上挖出個洞藏進去。
尹主編雷厲風(fēng)行而來,淡淡瞥了一眼滕遙,低聲道:
“吵什么,全辦公室屬你聲音大,當這里菜市場?別只會考試,多學(xué)學(xué)怎么做人!
她又看向其他裝鴕鳥的人,高聲道:“各位與其只會低頭挖坑,不如多挖挖思想根源!
眾人大氣不敢出。
尹主編緩和了些情緒,將文件夾放在雪燈桌上:“小女孩失蹤的案子你來跟,不懂的來問我!
雪燈點點頭,拿過文件夾。
后座的滕遙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哈”了一聲。
接著她起身追著尹主編的步伐而去。
靠近一點的人都聽到了滕遙不滿的聲音:
“不是說那個案子是我們組跟,為什么給他!”
尹主編幽幽抬眼,冷笑道:“我做事需要經(jīng)過你同意?”
滕遙銀牙暗咬,扭頭跑開了。
尹主編默默點了一根香煙。
為什么要把這個案子給雪燈,她也不理解,但這是上頭的意思,要她多給雪燈一些case。
但憑借她敏銳地洞察力,她覺得事情并非“關(guān)系戶要多照顧”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