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會實在無聊,無非就是一幫人吃吃喝喝跳跳舞,雪燈的視線始終追隨著蕭衍,見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沙發(fā),望著人群,滿臉冷淡。
雪燈想上前陪他,但又覺得:
自己當(dāng)初被停職時不想蕭衍看到他的狼狽模樣,現(xiàn)在的蕭衍也一樣,不想被親近的人看到狼狽一面。
他收回邁出去的腳,坐回去。
一個男人從他面前經(jīng)過。
嚓嚓、嚓嚓。
發(fā)出了這樣的腳步聲。
似曾相識的腳步聲。
在哪里聽過類似的聲音來著?
另一個男人追上這男人,兩人剛好停在雪燈面前。
“王總監(jiān)您的鞋子!蹦侨酥钢改前l(fā)出奇怪腳步聲的男人。
男人低頭一看,忙抬腳,順手撕下鞋底貼的透明貼膜,不好意思笑笑:“剛買的鞋子,走得急了,忘記撕膜,多虧你提醒!
雪燈托著腮望著這一幕。
強烈的熟悉感涌上,可又說不出什么所以然。
原來新鞋鞋底都會貼一層防塵膜。
雪燈繼續(xù)發(fā)呆,把主任交代的任務(wù)完全拋之腦后,繼續(xù)盯梢蕭衍。
他忽然坐直身子,眼神變得警惕。
他看到梁淮朝蕭衍走過去了。
“最近還好么。”梁淮舉杯,假裝熱絡(luò)。
蕭衍與他碰碰杯,笑道:“托你的福,很好!
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蕭總監(jiān)什么都好,就是嘴硬!绷夯春攘丝诩t酒,那小人得志的模樣,令人發(fā)指。
“看梁總監(jiān)這春光滿面的模樣,難道是裴澄嶼對你回心轉(zhuǎn)意了?”蕭衍笑道。
說這個,梁淮可笑不出來了。
臉一下子緊繃。
他已經(jīng)集齊了裴澄嶼七個“滾”,可以直接召喚神龍,騎著神龍滾出裴澄嶼的世界。
媽的,真會拿人。
梁淮瞥了蕭衍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不多會兒,他忽然找到晚會主持人,在他耳邊耳語了什么。
主持人心領(lǐng)神會,走上抬拉過話筒,示意音樂暫停。
“不好意思各位貴賓,打擾了,我剛收到梁總監(jiān)求助,說他丟失了一條非常昂貴的手鏈,而且是媽媽的遺物,意義非凡,找了許久沒找到,希望各位貴賓幫忙檢查一下腳邊,看手鏈?zhǔn)遣皇堑粼诹四睦。?br />
眾人一聽,忙低頭,小心翼翼查看。
就連不待見的他的雪燈一聽是媽媽的遺物,也在認(rèn)真幫忙尋找。
但一無所獲。
這時,梁淮上臺,神情焦急:“對不起打擾大家了,希望大家?guī)兔ψ屑氄艺遥驗槭菋寢尩倪z物,我絕對不能失去它!
說完,他的視線從李皓宇臉上一瞬而過。
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皓宇舉起酒杯,仿佛故意示意大家看過來。
“會場就這么大點地方,也沒有能藏手鏈的犄角旮旯,梁總監(jiān),你說,會不會是被人偷了啊!
雪燈和蕭衍倏然抬眼。
主持人跳出來澄清:“進入會場的人員都提供了邀請函,這里沒外人,而且大廈安保系統(tǒng)很好,應(yīng)該進不來賊!
梁淮:“對,大家都是同僚,都是正直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李皓宇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笑得跟朵迎春花似的,有意無意看向角落的蕭衍:
“這可就不好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咱這里面可是有剽竊專業(yè)戶,就喜歡別人的東西,前日敢偷作品,今日就敢偷珠寶,偷就是偷,無關(guān)物品本身價值!
此話一出,眾人心照不宣齊齊看向角落的蕭衍。
蕭衍還是沒什么表情,冷冷淡淡。
雪燈不關(guān)蕭衍怎么想,他是真想爆粗口了。
可剛踏出去一步,被小劉拉了回來,并對他傳遞一個眼神,無聲地?fù)u了搖頭。
意思是雪燈這時候不該出來逞英雄,反而會適得其反引起他人逆反心理。
雪燈咬著下唇,坐回去,對著蕭衍望眼欲穿。
“偷”這個字,任是誰聽了心里都膈應(yīng)。
梁淮看似打圓場道:“蕭總監(jiān),我剛才去過您那邊,咱們還聊了會兒天,您有看到我的手鏈么!
蕭衍冷聲道:“沒!
李皓宇笑得陰陽怪氣:“真沒還是假沒啊,蕭總監(jiān)時至今日,說的話沒什么可信度呢!
美女同事一把拉過李皓宇,低聲警告:“你夠了,怎么說也是同事一場,別在這胡鬧。”
見自己喜歡的女人這時候還在護著蕭衍,李皓宇笑容繃不住了,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既然沒偷就拿出證據(jù)!敢不敢讓人搜身!”
美女氣地尖叫一聲:“誰主張誰舉證!”
李皓宇:“我憑什么,姓蕭的有前科,我合理懷疑!”
梁淮繼續(xù)假裝好心打圓場:
“蕭總監(jiān)不然就證明一下吧,也好打消大家的顧慮,不然要是有賊在身邊,這晚會大家也玩得不安心!
蕭衍淡淡望著他,眼中古井無波。
一旁的雪燈扣緊手臂,使勁咬著牙,眼眶一圈開始泛紅。
真的好過分,這樣侮辱人。
身后的記者也小聲道:“太過分了,哎,墻倒眾人推!
蕭衍眼底沉了沉,眾目睽睽之下緩緩起身,脫去了大衣外套丟在沙發(fā)上。
接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一顆一顆解開襯衫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