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世界很可怕,你知道他們內(nèi)心在想什么?你膽子怎么這么大!
雪燈不理解,他覺得沃爾特先生是個好人來著,還給了他時裝周的邀請函。
見他不說話,蕭衍忽然意識到自己語氣好像有點沖。
他移開視線,將厚外套推到雪燈懷里,語氣雖然柔和了些但依然不善:“穿好,回家!
雪燈裹著他的大衣,鼻間充斥著蕭衍特有的氣息。
乖乖跟著蕭衍上了車,他終于思考明白其中邏輯:
“老公,你在擔心我么!
蕭衍握著方向盤的手倏然一頓。
良久,他才發(fā)出一聲不自然的:“你好像沒什么自知之明!
雪燈不服:“我有,我知道自己長得很可愛,因為他們都是這么說的!
蕭衍冷哧:“除了我,瞎子還真不少!
雪燈發(fā)現(xiàn)了華點,手指扯上蕭衍的袖子:“所以,你也這樣認為么。”
蕭衍:……
雪燈卻發(fā)揮記者本能孜孜不倦:“你說啊,是不是!
蕭衍被他磨得沒了辦法,嘆了口氣:“一般可愛,也沒有很可愛!
硬要形容,最多也就是斗魚那么可愛而已。
雪燈若有所思點點頭:“原來如此,我記住了,這就加入我的自知之明列表。”
蕭衍瞥了他一眼,無聲開車。
回到家,蕭衍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忽覺疲憊,倒在椅子上靜靜凝望著天花板。
又是一場鬧劇。
因為擔心雪燈有可能被人騙上床便不顧一切沖了過去。
為了一個處心積慮要謀害他的人,多背負了二十億巨債,還總是為他亂了思緒。
真的不正常了么。
因為害怕繼續(xù)被雪燈動搖心思,原本預計周五出發(fā)的蕭衍在周四晚上就乘坐飛機前往米蘭。
雪燈也收到了沃爾特托人送來的機票,日期就定在周五晚上,并且還貼心為了訂了酒店。
雪燈沒坐過飛機,在此之前仔細查了乘坐飛機注意事項。
他翻出了原主的證件護照,簽證則由主辦方那邊幫忙辦理。
雪燈望著證件照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這才意識到原來原主也是和他一樣的模樣。
這種感覺很神奇,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
他笑笑,打起精神,著手做功課。
根據(jù)名單翻出所有參加時裝展模特的個人信息,把他們之前的t臺走秀視頻全看了一遍。
其中還有裴澄嶼。
對了,要給裴澄嶼發(fā)個消息表示感謝,因為他的引薦才給了自己監(jiān)視蕭衍的機會。
裴澄嶼也很快回了消息:【因為公司安排所以我們不能一起前去了,米蘭見[玫瑰]】
除此之外,所有參加時裝展的設計師信息也要了解。
只是沒想到,除了蕭衍,梁淮也在。
*
周五晚,雪燈迎來了飛機初體驗。
過安檢時,他自覺走到男士安檢口,安檢小哥揮了揮安檢儀:“女士請在隔壁安檢!
隔壁負責女士安檢的小姐姐聽笑了,主動給雪燈道歉:“抱歉,這位安檢員年紀大了,跟咱們有代溝,剛才也有個長發(fā)男生被他攆到我這邊了!
對于外人三番五次將他認成女生,雪燈已然佛系了,并且進行自我建樹:
說我像女生,是夸我漂亮,不要生氣,要笑。
飛機進行加速助跑時,雪燈只覺心跳如雷,當?shù)诌_某個節(jié)點開始飛天,他的心也隨著一齊升上半空。
耳膜鼓鼓的很難受。
只是這種異樣感很快被眼前景象取代。
隨著飛機不斷上升,窗外的晉海市也變得越來越小,城市主干道節(jié)奏有致的路燈練成長長的線,絢爛璀錯,將漆黑大地切割成不規(guī)則的圖形。
銀光在不斷延伸,仿佛永無盡頭。
雪燈趴在玻璃上,眼睛睜到極致,這一次更加直觀地感受到人類無窮的智慧和高度發(fā)展的文明。
晉海直飛米蘭約十個小時,從晚上八點起飛至次日凌晨六點抵達。
可雪燈不知道各個國家所處的經(jīng)緯度不同因此會有時差產(chǎn)生。
以至于他本以為抵達米蘭可以看到清晨第一抹陽光,可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依然是深夜。
現(xiàn)在是米蘭時間夜里十一點。
雪燈:?
沃爾特特意派助理過來接機,為其安排了豪華酒店。
助理還特別多了一嘴,說沃爾特為了準備時裝周已經(jīng)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八瓣用,本來是想親自接機,但實在抽不出時間,只能委派助理。
助理還說,如果雪燈想到處走走逛逛,他很樂意作陪。
并且還給了雪燈一個同聲傳譯耳機,說這樣即便不會英文和意大利語也能聽懂當?shù)厝嗽谡f什么。
如此厚待,雪燈感激涕零,但他在飛機上根本睡不好,現(xiàn)在困的兩眼快瞇成一道縫。
監(jiān)視蕭衍的事,明天再說。
通往酒店的路上,雪燈努力睜開眼欣賞一番與國內(nèi)完全不同的風景。
米蘭作為時尚之都,幾乎是世界半數(shù)奢侈品的誕生地,更是全球設計師最向往的地方。
同時也是一座包容性極強的城市,承載了歷史的古典又不乏對外打開的時尚之窗,單單是坐車經(jīng)過,那些厚重尖銳的哥特式建筑便給了雪燈一種身處異世界的新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