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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泡妞寶鑒 > 第118節(jié)
  “吩咐下去,加快搜索!

  忽然,就在楚含岫說完話,手腳不停地給傷員施針的時候,一個楚含岫經(jīng)常在赫連曜身邊看見的將軍騎馬飛奔過來:“楚大夫!”

  “楚大夫!”

  眨眼的功夫,他就竄到了楚含岫跟前,死死盯著楚含岫,聲音壓得極低,焦急地道:“曜王吐血昏迷,楚大夫您快去看看!

  “。!”楚含岫的心猛地一下提到最高,“曜王受傷?受什么傷?”

  “事情緊急,不便多說,楚大夫您快上馬!”

  旁邊就有馬,楚含岫抽出已經(jīng)恢復(fù)些許的傷兵身上的金針,抓著馬鞍一躍而上,跟前來報(bào)信的人向著大軍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兩柱香后,他扔掉韁繩下馬,快步往層層包圍的霽州知府衙門走去。

  “楚大夫!”

  “楚大夫您終于來了!”

  “您快看看曜王,曜王他還是不醒!”

  把衙門圍得水泄不通的將領(lǐng)涌上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緊張和焦急。

  赫連澤站在離赫連曜最近的地方,看見他,臉色慘白地走上前:“含岫——”

  “除了澤將軍,諸位大人先出去吧。”

  “我會盡我所能為曜王治療,諸位大人放心!

  在這里的人,沒有不知道他的,如果連他都治不了曜王,那也沒有人有這個本事了。

  眾將領(lǐng)拱手,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楚含岫拍了下赫連澤的肩膀,“阿澤你跟我說一下你大哥的情況!

  邊說,他邊在床榻邊站定,手上的異能毫不遮掩,順著經(jīng)脈進(jìn)入赫連曜的四肢百骸。

  赫連澤根本顧不上他這個號稱只能催生糧種的仙靈,竟然還能把那種神力用在治病救人上,語速極快地道:“半個時辰前,東來國和齊國潰敗,齊國首將兀機(jī)阿保被我大哥一劍挑了腦袋,東來國的三皇子率兵投降!

  “然后我大哥便繼續(xù)帶領(lǐng)左前軍追擊齊國殘部!

  “追到霽州州府城外,將所有齊國殘部清理之后,我大哥突然吐血,隨后陷入昏迷,一直到現(xiàn)在都未醒!

  赫連澤皺眉:“含岫,我大哥是怎么了?”

  異能已經(jīng)檢查一圈的楚含岫順勢坐在床沿,道:“他受到的外傷不嚴(yán)重,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僅發(fā)現(xiàn)怒氣攻心之像,想來在城外吐血,也是因?yàn)榕瓪夤バ牡木壒!?br />
  赫連澤:“那怎么一直不醒呢?”

  “這個原因尚不清楚!币峭鈧,光是他用的異能,哪怕是赫連曜瀕死,也能救回來,該活蹦亂跳了,但是現(xiàn)在赫連曜仍然昏迷。

  楚含岫對赫連澤道:“派信得過的人,去叫邢大夫來。”

  他雖然跟著邢大夫?qū)W醫(yī),但是最近幾年戰(zhàn)事吃緊,一直都沒有深入地學(xué)過,用的都是異能,搶救那些傷員,論醫(yī)術(shù),還是邢大夫比較高超。

  第143章

  “師父,曜王他是因何未醒?”

  很快趕來的邢大夫?qū)⑹謴暮者B曜的手腕上拿下來,道:“曜王脈相雖然有一些異處,但與你的判斷差不多,乃怒火攻心之相,想必當(dāng)時有什么人,或事,觸怒了他,才會吐血!

  “不過這對曜王來說不算什么!

  “至于此刻為何昏迷不醒……”邢大夫沉吟了一下,“以我來看,曜王恐怕是在夢魘中,如果明日中午之前曜王可以自行醒來,那便不用管,但如果未醒,再施針看看!

  夢魘這癥狀,可大可小,輕的話,就像人熟睡之后做了一場夢,重,那就說不好了。

  邢大夫說完,看向楚含岫,赫連澤,“如今戰(zhàn)事剛剛結(jié)束,如果傳出曜王不好的消息,怕是要生其他的事端,對外,便只說曜王是怒火攻心的緣故,需要休息兩日,若是明日中午曜王還不醒來,再尋陳將軍,姜大人等!

  “邢大夫您說的是。”赫連澤點(diǎn)頭,認(rèn)同了這個法子。

  楚含岫也覺得這是目前的最優(yōu)解。

  如今四處百廢待興,如果數(shù)十萬大軍群龍無首,難保一些平日里看起來沒有半分異樣的人生出狼子野心,重新掀起戰(zhàn)火。

  他對赫連澤道:“阿澤你現(xiàn)在就將此事處理好!

  “好。”赫連澤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門。

  楚含岫望著邢大夫:“師父您——”

  邢大夫道:“曜王的癥狀擺在這兒,連你都不能讓他醒來,我也只能等到明日施針一試!

  “今晚你就留在此處吧,我回去,接著把下邊的傷兵治理好!

  “少一個人手,就要多出不少事,左右我留在這兒也沒什么用!

  “那師父您回去時當(dāng)心些,莫騎快馬!

  “曉得曉得,你好好看著曜王吧,那么大個攤子等著他收拾呢,能不出什么麻煩就是最好的!毙洗蠓騺淼目,去得也快,一時之間,偌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楚含岫,還有躺在床榻上的赫連曜。

  楚含岫望了他一會兒,搬來張椅子,坐在床榻前。

  說起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從這個角度看赫連曜了。

  自從赫連曜腿好以后,不是騎在馬上,就是被一幫將領(lǐng)圍著,龍行虎步。

  一米九幾,快要兩米的身高,壓迫感實(shí)在是很足。

  躺在床上的赫連曜,楚含岫只能從幾年前的記憶里翻出來。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赫連曜時的場景,那會兒他上頭還有個楚含云,還是赫連曜夫郎的弟弟,在替楚含云圓房之前,藏在旁邊的房子里偷摸著看了他好幾眼。

  那時候他整個人比現(xiàn)在瘦多了,骨頭架子還在,但就貼著薄薄的一層肉,跟一架骷髏架子套著衣裳一樣。

  要不是面貌還沒徹底脫相,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

  然后,自己借著楚含云的名義,跟他同房了好幾次。

  楚含岫身體微微前傾,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挨近赫連曜的面容,最后,落在他鋒利如刀的眉毛、鼻梁上:“你被什么魘住了!

  “不管被什么魘住,可得盡快醒來,不然你和我的約定,就算不得數(shù)了。”

  ——

  “不算數(shù)可不行!

  楚含岫暈乎乎的,耳邊突然聽到赫連曜的聲音,眼睛一下子睜開。

  下一秒,就看見赫連曜那張臉近在眼前,兩人的鼻尖都快交錯在了一塊兒。

  他心咚地一跳,刷地把腰挺直,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的赫連曜:“你什么時候醒的,外邊的人呢,怎么都沒動靜?”

  “是我讓他們退下,無需上前來的,”赫連曜十分有神的眼睛望著他,“含岫答應(yīng)過的事,可不能反悔!

  楚含岫下意識道:“你昨天晚上不是被夢魘住了嗎,怎么還能聽到?”

  “雖然夢魘纏身,但對外界并非全無印象,尤其是你的聲音,比旁人要清晰!

  “還有這樣的……”楚含岫真是長見識了,這不就跟睡覺了還睜著眼睛一樣嗎,誰能想到啊。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而且這么長時間了,那些該想,需要想的事兒他也想明白了,并未回避,朗聲道:“我說了算數(shù),那自然是算數(shù)的——!”

  他話音都還沒落,床榻上的赫連曜突然手臂一展,將他從椅子上帶到了床上,被子一裹,將他牢牢地箍在了懷里。

  隨即,他發(fā)出一聲長長的舒氣聲。

  被裹得跟蠶寶寶一樣的楚含岫滑動手腳:“你干嘛呢!”

  赫連曜低頭,楚含岫這時才看到他臉上帶著自己從未見過的笑容,俊氣的眉眼消去了所有的冰冷和堅(jiān)硬,明明都快二十八的人了,竟然還流露出幾分志得意滿的少年氣。

  赫連曜將他往上抱了抱,呼吸撒在他的額頭:“你終于留在了我的身邊,我很高興!

  “有這么高興嗎……”

  “自然,”赫連曜毫不猶豫地道,“行軍打仗我有萬般計(jì)謀和策略,有失而復(fù)得的武功,但是你一日不開口,我便一日不能確定你的心意!

  他聲音低沉,好聽得不像話,再加上兩人之間僅僅隔著一層被子的距離,楚含岫覺得實(shí)在是有點(diǎn)超過了。

  趕緊道:“我答應(yīng)的事,就沒反悔的,這事兒就這么定了。”

  “咱們先來說說你昨日吐血,以及被魘住這兩件事,現(xiàn)在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被他緊緊箍在懷里,實(shí)在是不太舒服,楚含岫想爬起來,坐回椅子上去。

  但是他那點(diǎn)力氣,動了就跟沒動一樣,腦門上都一層汗了,還一點(diǎn)距離都沒拉開。

  楚含岫磨了磨牙,拍拍他手臂上的肌肉。

  下一秒,他就被連著被子放趴在赫連曜身上,稍微一抬頭,就能把赫連曜那張臉看得清清楚楚。

  楚含岫:“……”

  赫連曜靠在枕頭上,雙手環(huán)抱著他,眼里的笑意消散,聲音有些冷地道:“昨日我追擊齊國殘兵出城,看到了許多故人!

  “他們有的曾隨我鎮(zhèn)守霽州十載,有的曾給我立生祠,還有的,是我看著出生的晚輩!

  “他們的尸骨都被扔棄在城外的巨坑里,據(jù)降了的東來國殘兵所說,霽州城內(nèi),設(shè)有數(shù)十個宰殺‘兩腳羊’的地方,霽州的人,早在一年多前就已全部被他們消耗殆盡!

  楚含岫的呼吸慢慢緩了下來,靜靜地望著說這番話的赫連曜。

  他知道,于赫連曜而言,京都中除了老侯爺,侯夫人,以及幾個走得近的庶出兄弟,赫連曜最熟悉,占據(jù)了他人生大半的,其實(shí)是霽州和永州。

  這里有他花費(fèi)十年建起的霽州軍,霽州城,還有追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屬下。

  甚至這里的百姓,他應(yīng)當(dāng)也是眼熟的,十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他將霽州永州刻入骨血。

  可是在霽州永州被敵國踏破,他的兄弟,下屬,那些百姓慘遭屠戮的時候,他卻不能救下他們,只能在昨日看到他們被人烹殺的殘缺尸骨,如何不怒。

  所以他怒火攻心,吐了血。

  楚含岫望著赫連曜,把身體撐起來一些,道:“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好。”

  “才三年,你便為他們報(bào)了仇。”

  赫連曜的手伸過來,落在他的頭上,良久沒有言語。

  直到好一會兒之后,才說起魘住一事,“另一件事,則較為離奇了!

  “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