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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泡妞寶鑒 > 第2節(jié)
  要是能夠治好,他就功成身退,帶著阿爹和弟弟脫離楚家,過自己的逍遙日子!

  至于屁股!

  屁股能有命重要!

  ——

  很快,楚含岫和阿爹進(jìn)了前院。

  剛好遇到也往這邊來的陳侍君和楚含清,楚含清微微蹙著眉頭,小聲問他:“二哥,嫡阿爹叫我們來,為了什么?會不會是不好的事?”

  楚含岫望著他,他從小和府里的哥兒小子都走得近,尤其是庶出的楚含清和楚含茗,關(guān)系一直不錯。

  楚含茗性子綿軟,喜歡縮在自己的地盤,非得別人戳一下才動。

  楚含清卻要強(qiáng)些,近一年來打聽了好幾次江氏有沒有為他相看人家,不止一次跟楚含岫提過哪怕對方丑些,懶散些也無所謂,但是一定要嫁得好。

  所以上輩子江氏一說要從他們?nèi)齻里邊選一個去侯府當(dāng)侍君,他是最積極的那個,最后如愿以償,去了靖國侯府。

  楚含岫在心里默默嘀咕了兩句,覺得自己接下來幾天要想想怎么哄哄他了,道:“不知道,我也是剛來,進(jìn)去吧,總歸很快就曉得了。”

  楚含茗和趙侍君來得他們早,已經(jīng)在屋里等著了。

  人齊了,坐在最上首的江氏掃了他們?nèi)艘谎鄣溃骸敖裉彀涯銈兘衼,是有一樁好事,靖國侯府有意為武安侯納一房侍君,我和大人覺著肥水不流外人田,去信靖國侯府,說府中庶哥兒皆柔善美貌,所以這侍君的人選就從咱們府上挑。”

  他話音剛落,楚含岫就看見坐在身邊的楚含清一下子攥緊了手。

  “嫡阿爹,我和大哥從小就處得好,要是成了侯府侍君,一定能把大哥還有侯爺伺候得好好的,就讓我去吧!边@個侍君之位,楚含清勢在必得。

  他望著根本不可能和自己爭的五弟楚含茗,目光移向二哥楚含岫。

  要說讓他感覺到危機(jī)的,只有二哥。

  二哥是家里樣貌最好的,連大哥都比不過他,但是想到二哥平日里的那些言語,他覺得二哥不會想去侯府當(dāng)侍君。

  楚含清站在堂內(nèi),一瞬間腰背都挺直了。

  他知道,以他們嫡阿爹江氏容不下人的性子,想要有一門好的親事,根本不可能。

  能給武安侯做侍君,是他最好的出路,日后要是有個小子或者哥兒,他的阿爹就能在縣衙后院抬頭挺胸做人,不必再受嫡阿爹的磋磨。

  江氏看向楚含茗和楚含岫,并且在楚含岫身上多停留了了一刻:“你們兩呢?”

  他屬意的,其實是楚含岫。

  要做成那件事,挑選的人最好是越像他家云哥兒最好,家里幾個庶哥兒,跟云哥兒相像的就是眼前三個。

  最像的,便是楚含岫,細(xì)一看還勝云哥兒幾分。

  但是老爺想把楚含岫留在平陽縣,嫁給一個對仕途非常重要的大人,江氏把他叫來,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打消老爺?shù)哪铑^。

  云哥兒那件事容不得絲毫的馬虎,江氏還是想讓楚含岫去。

  被叫到名字,楚含茗呆呆地抬起頭,小聲地道:“侯府富貴,我,我還是……”

  江氏直接揮手讓他別說了,就這個性格,怎么能成事!

  楚含岫從楚含清身邊站起來:“嫡阿爹,能進(jìn)侯府,是我的福氣!

  第2章

  “含岫!”沈侍君狠狠抓住他的手,不敢相信他聽到的,

  楚含清也愣愣地看著他,隨即,垂在身側(cè)的手握成了拳。

  江氏看了一眼自家老爺:“含清想去,你也想去,我倒不好選了!

  知道他們選人去侯府真實意圖的楚含岫頂著好幾雙眼睛,道:“一來哥夫和大哥情深義重,咱們家送的侍君,跟大哥越像越好,幾兄弟里,我跟大哥最像!

  “二來,我膽子大些,萬一大哥碰著什么事,我有膽子做!

  替楚含云圓房,是一件絕對不能被侯府發(fā)現(xiàn)的事,所以他說他長得更像楚含云,還能替楚含云辦事。

  上輩子沒選他,是因為在江氏問的時候,他知道楚含清想去,特意說自己跟大哥不合,裝呆賣傻。

  但是這次,他要極力爭取。

  上輩子,不知道楚含清在侯府發(fā)生了何事,在侯府出手收拾楚家之前的前幾天跳進(jìn)侯府的一個湖,自盡而亡。

  沈侍君坐不住了,走到他身邊:“含岫他口無遮攔,還請夫郎大人莫放在心上,侯府尊貴,還是得好好思量,以免出什么差池!

  “阿爹……”楚含岫低低叫了一聲,拉了拉他,被沈侍君瞪了一眼。

  但是本來就打算選他的江氏已經(jīng)從老爺?shù)哪抗饫锟吹搅速澩,哪怕沈侍君出來找補(bǔ),也改變不了他們做下的決定。

  江氏道:“江氏你替含岫謙虛了,我和老爺都覺得含岫很合適。侯府那邊要人要得急,含岫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就啟程去京都!

  “夫郎!”沈侍君依然不想楚含岫去侯府。

  楚含岫拉住他的手,臉上帶著笑:“父親,嫡阿爹,兒子現(xiàn)在也算嫁到侯府去了,不知道這些年嫡阿爹給兒子準(zhǔn)備的嫁妝,是不是也能一起帶去?”

  “兒子好歹出身官家,要是沒有一點嫁妝傍身,侯府里的人肯定會看不起咱們家!

  楚縣令和江氏愣住。

  嫁妝?

  什么嫁妝?

  他們選人去就一個目的,替楚含云圓房,哪里準(zhǔn)備出嫁妝。

  然而在滿屋子的人眼里,可不就是楚含岫說的這樣嗎,庶出的哥兒去侯府當(dāng)侍君,不能一毛不拔吧?

  江氏反應(yīng)過來,勾了勾嘴角:“這嫁妝,自然是有的,只是你明天就要去侯府,來不及清點,待過段時間準(zhǔn)備好了,放在你阿爹那里,等你什么時候回平陽了,再帶去也是一樣的!

  我要信你才有鬼了,還放我阿爹那里,恐怕連根毛都沒有!

  楚含岫孺慕地看著楚縣令:“不用湊那么復(fù)雜的,兒子自知已為侍君,不可能如正室夫郎那般大操大辦,就折算成現(xiàn)銀吧!

  “我記得嫡阿爹說過,咱們府上的庶哥兒出嫁都有六百兩銀子的壓箱銀子,另有各式家具箱籠,四時衣裳,兩套頭面。”

  “這些全折成現(xiàn)銀,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兩,兒子帶不了這么重的銀子,就勞煩父親和嫡阿爹換成銀票吧!

  陳侍君,趙侍君,楚含清楚含茗都被他的話驚住,不敢置信地看向江氏。

  后宅里誰不知道江氏啊,只把他們這些侍君庶出的哥兒和小子當(dāng)成奴仆,稍不注意就會被他趙由頭立規(guī)矩,他竟然這么大方?

  幾乎不管后宅的楚縣令被他的目光看著,腰背不自覺地挺直了些許,問江氏:“是嗎,咱們府上嫁庶哥兒,都是這個數(shù)?”

  江氏皮笑肉不笑,正要開口——

  “是的是的,父親您不知道嫡阿爹有多好,帶著我們?nèi)⒓觿⒋笕思业崭鐑夯檠绲臅r候,覺得劉大人的繼室實在太過分了,竟然只給原配嫡出的哥兒那么一點嫁妝,特意當(dāng)著縣里不少夫人夫郎的面兒說的!

  江氏牙齒都要咬碎了!

  他第一次覺得這庶出的哥兒惹人厭,是,他是當(dāng)著眾多夫郎夫人的面說過不假,但可從來沒打算兌現(xiàn)過。

  嫁妝的好壞在里子,他拿些不好的東西糊弄一下,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了。

  楚縣令拍板:“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這個數(shù)吧。”

  “謝謝父親,謝謝嫡阿爹,”做戲做全套,楚含岫擰自己大腿一把,雙眼隱隱帶水光,“兒子就此拜別,望父親嫡阿爹保重自身。”

  “嗯,”楚縣令這會兒覺得自己這庶哥兒不錯了,對江氏道,“把嫁妝銀子給他吧,時間緊,不用過那些虛禮了!

  江氏手指都快把衣袖邊緣摳破,“是,林么么,去取一千二百兩銀票來,給岫哥兒!

  “是!

  事情塵埃落定,一幫子人很快散了。

  楚含岫看了看手里的銀票,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這都是他亂世里的保障資金啊,到京都了,他要找機(jī)會買騾子,買馬車,買吃的用的。

  然后回來接阿爹和弟弟,趁著亂世還沒來之前,藏到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去。

  只要有赫連曜坐鎮(zhèn),應(yīng)該不會如前世那般連一片安寧的地方都不剩,他們就能夠活下來了~

  事兒定下,大家便散了。

  楚含岫剛轉(zhuǎn)身,就聽到身邊的楚含清憤憤地道:“二哥不是從來都不愛什么權(quán)貴之家,怎的這次又爭了?”

  楚含岫把銀票疊好,放進(jìn)貼身的地方,“就大哥那性子,你在縣衙后院就討不了他的好,去侯府更要被壓得連口氣兒都不敢喘!

  “那你——”就行,楚含清很氣,差點兒說了這句話。

  但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二哥就是行,以前大哥沒出嫁的時候,就拿二哥沒辦法。

  可那是侯府,錯過這次,他再也沒有這么好的機(jī)會了!

  楚含清眼睛都?xì)饧t了,氣憤地道:“二哥你就是虛偽,枉我還那么信你!”

  “如今你拿著一千二百兩的嫁妝銀,還進(jìn)了侯府,是咱們?nèi)死镞呑钭畹靡獾娜肆耍 闭f著他轉(zhuǎn)身就走,一副再也不想理楚含岫的模樣。

  望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楚含茗走過來,小聲地道:“二哥不要生三哥的氣,他就是……很不想待在院兒里,想嫁個門第高的!

  “嗯,我知道,晚上我去找找他!焙罡且欢ㄒサ摹

  安撫了楚含茗,楚含岫回頭發(fā)現(xiàn)自家阿爹的臉色。

  得,還有一關(guān)。

  一回到父子三人居住的小院,已經(jīng)被他氣到的沈侍君坐在椅子上,臉色緊繃:“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嗎?”

  “寧為寒門妻,不做貴族妾,這個道理你難道還不明白?你阿爹我就是一個例子,在這后院里小心翼翼地活著,生怕哪天惹了夫郎不開心,隨意尋個由頭發(fā)賣出去。”

  “你一向聰明,怎么就被侯府的富貴迷了眼!”

  他阿爹一向不說重話,現(xiàn)在發(fā)了火不明所以的楚含玉都不敢說話,站在一邊對楚含岫擠眉弄眼,讓他自求多福。

  楚含岫早就等著這一遭了,確定旁邊沒人,才鄭重地道:“阿爹你是不是早就發(fā)現(xiàn)我跟常人不太一樣了?”

  這是前世逃亡途中,他用異能給阿爹和弟弟治愈傷口,他阿爹并沒有意外的神情告訴他的。

  之前三人有頭痛腦熱的時候,楚含岫也偷偷用過異能。

  他阿爹生了他,養(yǎng)了他,目光時時都落在他們兩兄弟身上,不知何時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能,但是從未言說。

  沈侍君放在桌上的手一頓:“說這個做什么?”

  楚含玉則一頭霧水:“哥哥你哪里有什么不一樣的?比別人更好看?皮膚更白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