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步子也只能跟著慢了下來。
宴安聽見拉著他的人有些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后下一秒,他像個麻袋一樣的被人扛到了肩上。
163 小寡夫29
宴安忍不住一驚, 下意識的就想掙扎,才剛一動,屁股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那人的語氣不痛不癢:“老實點, 你走路太慢了。”
旁邊一路的人看了直樂,取笑道:“野哥, 你可真行,要普通人扛就扛了, 這位可是喜歡男人的, 要是我,連離他近了都會難受!
那人也笑了聲,笑聲短促,含著冷意,卻沒有說話。
宴安被扛在肩上,一顛一顛的, 十分不舒服。
好在走了沒多久,那人停了下來, 他說:“別動!
宴安被橫放在了馬背上, 他也真當(dāng)自己是個物件般, 一動也不曾動過。
那人腳踩馬蹬,長腿一跨上了馬,然后松松將宴安提起, 掉了個個。
宴安背后是這人硬朗的胸膛。
伴隨著一聲駕, 駿馬開始飛奔。
宴安身子慣性的向后靠了靠。
冷風(fēng)呼呼的吹,不消多時,他露在外面的臉頰的指尖都是冰冷。
不知道騎了多久, 那人才終于停了下來。
那人一手勒住韁繩, 一手給宴安將黑色的布條解了開來。
宴安還有些不適應(yīng)突如其來的光明, 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腰間橫來一只手,他被這人輕輕松松的給帶下了馬背。
“到了。”
宴安睜開眼睛,眼前的人有一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眼角的走勢鋒利,瞳孔墨黑,一副冷漠極了的皮相。
他淡淡看過宴安,說:“跟上!
義勇寨語氣說是山寨,還不如說更像是一個聚居的小村落,屋子的建設(shè)有高有低,但相差不大,以木頭建設(shè)為主。
大大小小的門口還有人在劈著柴火。
只是看見了宴安,那些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臉上,然后都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難以忍受的東西。
這人帶著宴安一路進了義勇寨看上去最大的那個房子。
宴安在路上當(dāng)然也想過可能發(fā)生的事,他以前看電視劇,山匪都長的很兇惡,背上隨時背著把大刀,那刀瓦光蹭亮,刀了人,鮮紅的血能順著刀刃直接往下滴。
所以在他的設(shè)想中,這個大當(dāng)家約摸著長得也該差不多。
來接他的有兩個人,另一個話多嘲笑宴安的是直接快步走在他們前面,然后推開了木門。
宴安看著那扇緩緩被推開的木門,此刻才后知后覺的來了些害怕。
然而也只有一點點,他一路上都甚為沉默,此刻也只是沉默的跟了進去。
屋里的陳設(shè)極為簡單,宴安跨進門就看見幾人正坐在桌上吃早飯。
其中一個男人留著濃濃的絡(luò)腮胡,他聽見動靜瞧了一眼,本來正在呼嚕嚕喝的粥也被放下,他說:“妹子,你想瞧的人來了!”
被叫妹子的人膚容白皙,粉面桃紅。
她看向了宴安。
宴安預(yù)想中的他被團團圍住,腦袋被抵著槍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大當(dāng)家除了因為那厚重的絡(luò)腮胡而看上去一身的匪氣外,說話這些居然還算和善。
他先是問了兩個接人的小弟有沒有吃飯,那個話多的說沒有,大當(dāng)家說:“來來來,左下吃飯!
于是這名叫二狗的人真的就坐下吃飯了。
大當(dāng)家一邊喝著粥,一年問宴安:“你真就是要和李紹之成親那個?”
宴安:“是。”
二狗子就有話要說了:“大哥,你說那李紹之真的不識好歹,你看這人都長成啥樣了…”
大當(dāng)家哈哈笑了一聲:“丑是丑一點,但人家可是敢孤身來我們這土匪窩子贖回自己的相公!
大當(dāng)家喝完了粥,站起身來,他長得又高又壯。
大當(dāng)家頗為欣賞的拍了拍宴安的肩,贊賞道:“不錯!
只是他的欣賞實在過于大力了些,宴安差點沒被他給拍趴下,他擠出一個笑容:“謝謝!
大當(dāng)家的妹妹名為桃花,她仔仔細細得看了宴安一番,確實是想看看自己輸在哪,可比完后,突然想起兩人的性別都不一樣,實在是比了個寂寞。
她人也看了,好奇心也滿足了,確實也覺得李紹之的眼光不太好。
宴安當(dāng)然不知道還有李紹之這么個被看上的小插曲,他此刻就想趕緊交了錢帶人離開,然而大當(dāng)家他們不提,他卻也沒敢主動開口。
盡管大當(dāng)家現(xiàn)在看上去好像還算和善的樣子。
大當(dāng)家?guī)卓诤鷶]完粥,終于是聊起了正事:“阿野,帶人去瞧瞧貨物!
李家的二少爺,一個活生生的人,卻在大當(dāng)家的嘴里成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貨物。
他看向宴安,又說:“先帶你去驗貨,別看我們是土匪,基本的誠信還是要講的,我可以保證,李少爺是沒有缺胳膊少腿的!
宴安又說了句謝謝。
被叫阿野的,是之前抗宴安的人,阿野轉(zhuǎn)身就走,宴安趕緊跟了上去。
很快,他來到一處外面上了鎖的房子,門前還有個十來歲的少年看守。
少年看見阿野,叫了聲野哥。
阿野微抬下巴,示意少年把門打開。
屋里的李紹之聽見動靜,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從他想起自己的身份之后,他不用再干那些雜活了,但是卻被鎖進了這個逼仄的小房間,還日夜都有人看守,以免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