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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小說 > 都市言情 > 勾火(h) > 我為長生仙 第944節(jié)
  極恭敬!

  他們不是來戰(zhàn)斗的!

  這些先天神魔和六界的戰(zhàn)部,都在瞬間意識到了這一點,而直到他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在這群仙諸神最前面的那位存在,剎那之間,先天神魔們忽而察覺此地的氛圍剎那之間變得肅穆而狂熱。

  這各界戰(zhàn)部,哪怕是佛門都神色肅穆,他們似乎直接無視了背后的先天神魔,他們脊背挺得筆直,巨靈神目光狂熱,楊戩神色肅穆,碧霞瞪大眼睛,看著前面諸神齊齊踏前半步。

  轟。!

  整個云海都似乎朝著下面坍塌!

  而后他們齊齊行禮,口中誦念道:

  “混元六天,傳法教主。修真悟道,濟度群迷。”

  “普為眾生,消除災障。八十二化,三教祖師。大慈大悲,救苦救難!

  “三元都總管,九天游奕使。鎮(zhèn)天罡北極,右垣大將軍!

  “鎮(zhèn)天助順,真武靈應,福德衍慶,仁慈正烈。協(xié)運真君,治世福神!

  “吾等,拜見玄天上帝,清微天尊,中央真武蕩魔大帝君!”

  聲音恢弘,令此地四方云扼,天穹之上云霞翻卷,小碧霞完全不曾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有如此恢弘之聲望,這聲音之恢弘,幾近乎于儀軌,而那些先天神魔剎那之間明白了出現(xiàn)的是誰!

  是那獨自截斷了終劫最強,開天辟地之神魔的那道人!

  而現(xiàn)在,真武在此,那么就代表著,那位……

  一種莫大的恐懼,只一瞬間沖破了這些狡詐且殘忍的先天神魔的內(nèi)心,剎那之間發(fā)出了一陣陣凄厲的尖叫,旋即舍棄了那些不做防御的六界戰(zhàn)部戰(zhàn)將,只恨自己不曾生出幾對翅膀,爆發(fā)全力,而后——

  逃。!

  望風而逃!

  諸神圍殺了千百年的這些神魔,只是在這身影出現(xiàn)在這里的瞬間就失去了全部的戰(zhàn)意,所謂六界第一戰(zhàn)神,不過如此,小碧霞眼底泛起異色,心中生出驕傲,道人卻似乎未曾見到那些逃遁仙神,只是垂眸溫和道:“碧霞見過煙花嗎?”

  小姑娘點了點頭,道:“見過的!

  “墨家夫子和陰陽家的夫子們總是爭論到底是誰人先發(fā)明的呢!

  “那么,今日爹給你放個大些的!

  他微微抬起手指,于是仿佛六界的一切存在和流光都匯聚在了這里,其余諸多先天神魔似乎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一種沒來由的恐懼,沒有來由的害怕,齊齊發(fā)出尖叫,瘋狂逃遁。

  道人手指落下。

  一劍——

  截天。!

  恢弘浩大,磅礴無邊的劍氣,仿佛瞬間在因果上鎖定了所有的敵人,在這一剎那間,仿佛天穹都在這一劍之下裂開了一道鴻溝,鴻溝自此及彼,成仙赤紅云霞翻卷,雷霆奔走,恢漠燦爛,一尊尊先天神魔在虛空破碎化作了燦爛煙花,墜落如雨,紛紛而來下。

  在女兒生辰的時候,真武歸來,掃平了終劫的一切。

  最后這一場眼花,奢侈得讓人無言以對。

  哪怕是群仙諸神,人間夫子,都在這時候失去言語,沉浸在了這壯闊畫面的恢弘沖擊,和即將到來得之不易的和平的,不敢置信的夢幻感之中,而在這時候,卻忽而聽聞了甲胄鳴嘯聲音,將諸人群仙從這夢幻泡影般感覺里面拉了回來。

  他們循著聲音看去,見到那位鎮(zhèn)天大帝君身上甲胄緩緩破碎開來,化作了云霞散開,一時不知為何,群仙諸神心中皆是明白了眼前大帝君的意思,眼底有不舍,也有些則是放松了些。

  甲胄散去,那里站著的,也只是一位黑發(fā)道人,只木簪束發(fā)。

  懷中抱著女兒,攬著妻子,微笑道:

  “諸位,而今,終劫已止,六界天地,各得安寧!

  “世上因緣,本是聚散,唯愿諸位道友,前路安康,萬事順遂!

  巨靈神下意識踏前半步,楊戩等諸神下意識喚道:“帝君?!”

  “錦州齊無惑。”

  “告辭了!

  “諸位道友,你我他日,有緣再見。”

  這道人微笑了笑,舍去往日繁華,天界帝君之名號,帶著妻兒,轉(zhuǎn)身踱步,一步步地遠去,此地云霞且散去,天穹之上,溝壑漸平,漸行漸遠漸無蹤跡。

  唯可聽得風中聲音傳來,卻也是漸漸隱去。

  最終沒有了半點痕跡。

  第36章 故事的落幕,傳說的開篇(大結(jié)局)

  自那恢弘壯闊,無與倫比的一戰(zhàn)之后。

  天界再無了真武大道君的傳說,偌大真武府,卻只是空在那里,不曾撤去,也斷無誰人敢在玉皇大天尊面前提一句,真武已去,不如就把這真武府也給罷黜了吧。

  或許未來等到了那巨大巴蛇自北海玄冥之地修行歸來之后,還是會代替了真武之職責,可是那就和老君一樣的。

  真武鎮(zhèn)天大帝君,和真武。

  太上老君和太上。

  卻也只那名號肖似,在群仙諸神的心中,終究已是兩個分量了。

  天地之間,時移世易,轉(zhuǎn)眼之間,卻也又是百余年過去了,鎮(zhèn)天大帝君也逐漸成為了傳說,而傳說也漸漸藏匿消失而去了,不再被人常常提起來。

  無論是人,還是仙神,都不是會困頓于過去的生靈,都會往前看。

  天界楊戩名動四方,釋迦摩尼佛取代了阿彌陀佛,成為了五老的佛主。

  這六界恢弘,風起云涌,總也有說不完的故事,道不完的傳說,可人間則是不去管天上的故事,真武大帝君的木像仍舊還在這人間流行著,而曾經(jīng)真的見到了兩千多年前那一戰(zhàn)的人,此刻也都是各派的老祖夫子了。

  他們自不會去和旁人說這些。

  可是,只是在人間,只要是炊煙飄蕩的地方,傳說就會繼續(xù)傳唱。

  有飲水處,總會有人講述著那些古老的故事和史詩,就算是故事和史詩本身都已經(jīng)斑駁于歲月,可是傳說之中的角色,仍舊還是會在人們的生活當中,留下這樣那樣的不同影響。

  這樣的影響,或許是某個沒頭沒尾的傳說,也或許是某個習慣。

  比如家中供奉著的塑像,若說是起源,哪怕是村子里面最老的老人也說不出個什么來了,最后也只是說一句,吉祥,辟邪,究竟是為什么辟邪呢?已不知道了啊,可是代代的人們,還是執(zhí)拗得記著,他曾經(jīng)保護著這個世界。

  而后,樸素純粹的信賴著他。

  永安鎮(zhèn)不是什么很大的鎮(zhèn)子,只是名氣取得吉祥,讓人心里面舒服,永安永安,永遠平安,就有很多人愿意留在這個鎮(zhèn)子里面生活著,既然有了人們生活,自然就需要有對應著這生活方方面面的匠人。

  有樵夫,也有殺豬燙毛兒的張屠夫,有開了時興菜式的飯館子。

  還有個供人消遣的茶樓。

  而這形形色色的人里面,也是有矛盾沖突的。

  唯獨兩個人不同,這兩個人最受大家敬重,便是最粗俗,可以提著刀子和寡婦罵上三條街的張屠夫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客客氣氣的,那是一對夫妻,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那位女子是極高明的大夫,而丈夫則是位教書識字傳道功法的先生。

  對于永安鎮(zhèn)的百姓來說。

  可以不吃肉,至少不吃張屠夫家的豬肉。

  可是誰能不生病呢,又有誰家孩子,不需要去讀書識字,不用去修行功法的嗎?自是不可能啊,于是本就對這大夫先生極敬重了,再加上這兩位性格慈悲又溫和,實在是神仙般的人物,有些窮苦些的家庭,便是免費教書識字的,診斷病痛,也是藥到病除。

  則更是德高望重。

  這小鎮(zhèn)子里面都敬重他兩位,逢年過節(jié)的,都愿意提著些禮物去拜見一下,便是進個門,說兩句話,都覺得實在是心里面舒坦,可以和周圍鄰居吹噓個小半年時間,而這兩位也從不白收這些東西,也會準備些回禮回贈。

  人間常常說是,禮尚往來。

  人和人之間哪里有什么算得清楚明白的呢?

  這一來一去,便是有了交情和人情,便也是逐漸熟絡起來來了,今日張屠夫睡個懶覺,起遲了,匆匆行走時候,見到了那邊兒的茶樓里面,那先生竟是有了三位客人。

  這三位客人,一位是中年道人,一個是個慈和的老者,另外一個是灑脫俊秀的青年,都是風采不同凡響,一看就是高人。

  便是往日以曾經(jīng)學宮夫子自居,頗為清高自傲的那茶館店家都是捧了兩壺茶,還有些茶點心,親自給送了過去,這張屠夫心里面一合計,卻是覺得,自己斷不可以讓這賣茶的寒酸家伙給專美于前。

  便即回了家里豬肉鋪子里面,篩篩選選,選擇了自己最得意的鹵肉,取了個大白粗瓷盤子,拿著大茶壺,用滾燙開水給滾了數(shù)遍,方才小心翼翼切了鹵肉,還擺了盤子,提了一壺酒送過去了。

  送過去的時候,茶館里面說書人卻在講著什么仙神故事,什么真武大帝,年少持劍當盡群魔的故事,張屠夫不由撇了撇嘴,他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人,卻是最敬重讀書人,只是不很喜歡這些聽著就是極縹緲,極為遙遠的仙人故事。

  他更喜歡威武王李翟的傳說,太宗文皇帝的故事。

  還有那蘇夫子明智斷獄,九碑夫子傳說,這些故事實實在在,有史料可查,就和一口烈酒入喉,燒灼肺腑,一口氣噴吐出來,誰人不說一句痛快淋漓?那些個仙神傳說,美則美也,好看卻也是好看,可就是太過于清淡縹緲。

  就像是一口茶似的,入了嘴巴,眼下肚子里面去。

  清清淡淡,飄飄渺渺。

  說有味道吧,也就那樣。

  可說沒有味道吧,砸吧砸吧嘴,卻又能夠在不經(jīng)意間,又找到了一絲絲余韻和余味悠長不絕,叫人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也因此,這張屠夫和開茶館順便雇說書人,賣幾斤傳說故事,英雄絕唱的茶館老板,始終是不對付。

  此刻進來,也是不去看那茶館的主食,只小心翼翼端著手中的東西,端來送到了那位先生的桌子上,而后唱了個肥諾,道:“先生,老張我在外面兒,剛剛瞅著您有客人,恰好,我這兒有新鹵出來的好肉,還有一壺好烈酒!

  “就給您幾位送過來,只吃個口爽便是!”

  就如同他所說,他是個粗人。

  說話做事情,都是直來直去,酣暢淋漓地痛快,可是不喜歡那些個咬文嚼字的家伙,過于煩悶,此刻也是,有什么話就說出來了,卻是讓不遠處的茶館老板一個趔趄差點撲在地上,咧了咧嘴,暗罵一句蠢夫。

  這樣事情說出來,卻是全無半點心意,又是唐突了前輩高人。

  他卻已看出來了,這位教書的先生,就已經(jīng)是氣度溫潤如玉,非同小可的人物,他雖不成器,卻也在州府學宮逗留蹉跎了二三十年,卻是從不曾見過這樣的氣度,想來恐怕只有那一州府城的學宮夫子才可以有如此的氣質(zhì)。

  這位先生,已是如此。

  那這幾位客人,豈不是同樣高人?!

  往日里面這茶館老板和張屠夫不對付,此刻卻是有些為他擔憂,擔心他惹惱了這三位,卻未曾想到,年輕那位卻是將劍一拍桌子上,大笑道:“巧也,巧也,方才就已說了,茶味不好,若有此烈酒,方才是可以勉勉強強入喉之物啊!

  “哈哈哈哈,妙也哉!”

  這年輕人把這酒盞放在桌子上,傾倒烈酒入杯,仰脖連飲好幾杯,又是取了筷子,夾了好幾筷子的鹵肉吃進嘴里,這般痛快,讓那張屠夫臉上都咧開笑意,卻未曾想到,這年輕人看著不大,卻是個極為豪爽痛快的人。

  不知道從哪里,又要來了一個杯盞,也給那張屠夫倒了一杯酒,道:“來來來,你也喝一杯,酒不錯,入口舒坦,這肉也不差,哈哈哈,多謝你啊!

  張屠夫拗不過,難得雙手一起端著這酒杯,然后仰脖喝完了酒,就轉(zhuǎn)身告辭,不打擾這幾位的閑聊了,只是頭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回事。

  往日自己的酒量,也可以算是個千杯不倒,尋常的酒便是一壇一壇的喝也不打緊,去茅房放個水也就舒服痛快了,今日怎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