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祚道:“我也不知……,似乎并非是現(xiàn)在盛行的西方佛主。”
“看模樣,有些像是千余年前被掃蕩了的那一批古佛之一!
“古佛嗎?聽聞是被夫子西出點化了,只是總有些人想要從蛛絲馬跡里面,尋找到這些古佛的蹤跡,覺得現(xiàn)在被無數(shù)大師夫子們完善的體系,不如這些古代時候的東西,真是可笑!
“嗯,我的老師說,世上陰陽兩儀,囊括萬物,有善即是有惡!
“千年前修行功法被世家高門,以及各大宗派把持,人間是有”
“修行極難,雖然普及,讓他們見到了更為廣袤的天地,但是如此天地浩瀚,見而不得進的痛苦,也要遠甚于不曾見過,陰陽兩儀,流轉(zhuǎn)不定,總也有猙獰之人出現(xiàn),以及無盡野心出現(xiàn)!
“他這是要……”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看到那早就被盯上了的“尾巴”掏出了幾件器物,在地上擺出來了一個復雜無比的陣勢,旋即便起了個奇特法決,已有淡淡佛光升騰而起。
這個時候,李玄祚和那青年還沒有出手,那穿白衣的溫和少年就已經(jīng)拔出刀了,一道銳氣鋒芒爆發(fā)出來,旋即筆直無比,直取那邊之人,那“尾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這一刀直接穿胸而過,打斷施法,打成重傷。
李玄祚嘴角微抽了抽:“他還是這么猛嗎?”
青年無奈苦笑,道:“素來如此。”
兩個連忙趕上去,卻見諸器物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斬斷了,那男子則是捂著傷口癱在那里,重傷情況下,也做不出什么反應來,而在這短暫時間里面,在這破廟大佛的后面,已是掠出了十幾個渾身煞氣之人,將這三人團團圍繞,為首之人極面色難看,道:“被發(fā)現(xiàn)了!”
“蠢夫!竟然連自己被盯上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大怒之下,一刀直取那引來了這三人的自家下屬,卻被一槍磕開,那威嚴青年抬手一抓,已自是流光化刃,手持一柄墨色長槍,長槍揮舞如毒龍,瞬間破了數(shù)人護體之炁。
“這是!!兵家的手段?!”
“學宮之人?還是兵家軍方?”
“速速將他們圍殺,若是此地消息走脫了,麻煩就大了!”
一眾屬下連忙揮刀殺向前方,似是佛門,可是底子里面卻又是類似于道門的手段,仔細去看的話,卻又是各家各派都有的大雜燴,在這十幾人攔截的時候,那為首者轉(zhuǎn)過身來,半跪于那破碎佛像身前,以一柄匕首割破了掌心,鮮血流淌落下,口中吟誦某些經(jīng)文。
那佛像隱隱然浮現(xiàn)出了淡淡佛光,頃刻之間就要有諸異相浮現(xiàn)出來。
忽而一聲破空,那柄長槍已化作殘影,瞬間將其洞穿,但是洞穿之后,那人竟然兀自不倒,掙扎著前行,跪在這慈悲含笑的佛像之前,膝行呢喃,鮮血流淌而下,卻還是滿臉虔誠,道:
“修行布施力成就,布施力故得成佛,若入大悲精室中,耳暫聞此陀羅尼!
“設(shè)使布施未圓滿,是人速證天人師,修行持戒力成就,持戒力故得成佛!
“以此身皈依佛,以此魂皈依佛,以此血皈依佛!
“無上禮贊,無上欣喜!
“無量壽決定光明王如來!
“無量長壽佛!”
聲音呢喃微弱,伴隨著鮮血流淌,其余那些些人都被擊潰拿下,李玄祚臉上難看,道:“長壽佛?這不是在一千多年前,就被斬殺抹去了的古佛嗎?抓當年那爛陀之慘案歷歷在目,此佛竟然,卷土重來?”
“兩位師弟,這事情比起我們預料當中的還要更大,立刻將此地封印,然后速速回錦州學宮當中,上稟威武王和諸位夫子……”
只是這聲音尚未落下,那邊的兩人就已經(jīng)是神色驟變,道:
“小心。!”
“玄祚,推開!”
“?。!”
李玄祚瞳孔收縮,感覺到有陰影蔓延,覆蓋自身,背后之佛像已經(jīng)吸飽了這些人的血肉,復蘇過來,冷然道:“……既知道了,那就留下來吧……堂堂兵家魁首的李翟,也因為年老而大意了嗎?”
“竟然只讓你們?nèi)齻小輩來處理此事……”
“可笑,可笑!
聲音落下的時候,背后佛像已放大光明佛光,李玄祚三人齊齊做出反應,但是他們雖然是年輕一代出色者,可是修為卻也只是先天一炁以上,正是要歷練突破心境,才可一窺真人境界。
這一次的任務(wù)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這一招霸道浩瀚,仿佛天和地都崩塌了。
而后眼前所見,盡數(shù)燦爛金色,光明浩大,耳畔隱隱約約聽得到無盡玄妙的誦唱之聲,有天女散花,有地涌金蓮,如同拋棄此身,魂魄上升,入了那再無生死輪回的長生之地,只是自身意志還在掙扎。
這種感覺就只是存在了一瞬間,就只見了眼前寒光一閃,眼前諸佛國景象,清凈自在的畫面就層層崩塌,化作了這山間寺廟,化作了縱橫交錯的寒枝枯丫,一股冷風吹來,李玄祚三人清醒過來,卻見身前一青年長生玉立。
身穿黑袍,玉冠束發(fā),卻只單手就抵住了那磅礴佛光。
那化出來,高深莫測無量恐懼的佛像竟然難以更進一步,驚怒道:“你。!”
李玄祚回過神來,連忙道謝,道:“在下離家李玄祚,不知前輩是!
“我?”
青年回身,清俊過人,微笑道:
“在下,梅山楊戩!
單手一按,佛光破碎,那佛像驚怒,道:
“是伱?!”
“太上玄微麾下。”
“清源妙道真君?!”
李玄祚三人神色微變。
真君?。!
那在六界之中,都算是大人物了!
那‘佛像’道:“你,你怎么可能下凡間來的?而今蟠桃會上,你不應該在真武大帝左近……?”
楊戩抬手,銀光閃過,一柄三尖兩刃刀出現(xiàn)在他手中。
眉宇飛揚,都不披甲,只一身黑袍,手持兵器,回答道:
“自是奉帝君之令,來此清減那位的‘后手’!
第2章 搜山降魔!
這所謂【長生教】以儀軌和血肉喚醒的“古佛”驚怒非常,卻是知道,在這千年間,這位清源妙道真君是如何在北帝南極之間的小規(guī)模沖突之中步步高登,闖蕩出來赫赫盛名的。
可是看到他面對著自己,未曾喚出甲胄來,只以那一身玉帶墨袍就敢出手,不由震怒,道:“好好好,好一個‘貌似溫和,實則清傲’的清源妙道真君,好一個眉山楊戩,你也不過是才只一真君,境界也未必比我高出多少!”
“今日我就為大帝君出手,試試看你的手段!”
古佛怒嘯,佛光浩瀚,散發(fā)出佛韻,招式?jīng)坝堪缘,楊戩反手一轉(zhuǎn),將手中大帝君賜下的神兵三尖兩刃刀倒插在此,袖袍一掃,令神兵震顫,散發(fā)出光明流轉(zhuǎn),將李玄祚三人庇護在內(nèi),對這石佛似乎是連兵器都不必用。
這石佛見狀大怒,當即已是升騰起無上神通,磅礴元氣,化作背后高大無比的佛像,朝著前面狠狠轟殺而出,無量高的佛像金身散發(fā)出澄澈浩瀚的佛光,似乎是要施展出無上絕學,卻在和楊戩接觸一招瞬間。
自斷一臂,轉(zhuǎn)過身去,借此機會,化作了一道遁光,逃遁入山而去!
楊戩手中握著一巨大手臂,卻是灑然一笑,道:“好石佛,長得如此大,膽量卻是這樣小!彪S手一拋,手中的石佛手臂寸寸凝固,崩塌,佛光散盡,化作齏粉湮滅。
李玄祚看得瞠目結(jié)舌。
這樣一尊石佛,是【長生教】的余孽以血肉儀軌喚醒的,威能強橫無比,他們?nèi)齻聯(lián)手都沒有什么還手之力,想來就算是真人,也難以勝得如此輕松,而眼前這清俊青年卻只用一只手,就足以震懾左右,讓這石佛遁逃。
其中差距之大,實在是不足以為言語道也。
李玄祚收拾了情緒,道:“這位……清源妙道真君,那佛像……”楊戩微笑道:“不必擔憂,貧道是專程護在你們身后,順勢稽查此事的。”
李玄祚三人方才松了口氣,臉上神色舒緩許多。
楊戩則是看那石佛和破廟,于此心中自語:“那人喚大帝君時,仍舊是以帝君年少時候的道號,可以窺見,必不是這千年間存在的后手!
這千年來,天穹之上,北極真武大帝制衡南極長生大帝,讓那位長生大帝無法恣意妄為,其后手和暗手也在被逐漸解決。
不過,此石佛塑像,竟喚真武大帝為太上玄微真人,看來是在千年前,帝君年少時仗劍游俠天下時期,那位南極長生大帝君安排下來的事情。
李玄祚略有擔憂道:“不過,這石佛也有道行法力,此次一去,若是遁逃許久,豈不是要釀成災厄?”
楊戩溫和安慰道:“不必擔憂,他逃不出的!
抬眸遠觀,忽而喚了一聲,天穹之上忽而傳來一聲極銳利凌厲的鷹啼聲音,這破廟在剛剛爭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四下分散開來,此刻抬起頭來,可見得明月在天,蒼茫遙遠,一只極神俊蒼鷹從天而落,落在了楊戩肩膀。
月色清朗,這黑袍神將玉冠束發(fā),一手提三尖兩刃刀,左臂曲起,神鷹落于肩上,豐神如玉,委實神俊非凡,卻又遠看那隱藏于黑暗幽深之處的山巒,肩膀一震,神鷹撲天而起,振翅遠去。
自有數(shù)名神將打扮男子自這黑夜之中走出,笑道:“二爺,接下來如何做?咱們奉真武爺?shù)牧,自這人間慢慢拔除那位留下的影響,這一條線可是好不容易才撈到了的!
身穿黑袍,手持三尖兩刃刀的楊戩看著這一座山。
模樣溫潤平和,開口卻是肅殺凌冽,道:
“搜山!
“降魔!”
短短四字,肅殺無邊。
那幾位現(xiàn)身出來的神將亦是心中凜然,只覺得自家二爺隨那位真武蕩魔大帝時間日久,不但學了他一樣喜穿黑袍,玉冠,就連這一股蕩魔肅殺之氣都是盡數(shù)得了,不過他也知道這南極長生大帝君所作所為,對于此事,倒也是覺得痛快。
當即躬身一禮,道:“領(lǐng)命!”
轉(zhuǎn)身笑道:“兄弟們,聽到了嗎?奉二爺之命,搜山降魔!”
“是!!”
諸多神將齊齊應是,旋即手中持了結(jié)陣之器物,各施手段,入得此陣之中,而在這山岳之中,那血肉儀軌和古代佛像組合而成,因此而被喚醒的古佛塑像之靈瘋狂奔逃。
他是那位大帝君當年隨意栽種生長而成的,本身根基,實則是一樁寶物自生的靈性,其中積累數(shù)千年靈韻,手段之強,不可小覷,但是見到楊戩之后,并無半點的興趣,立刻便是轉(zhuǎn)身奔逃。
無他。
實在是楊戩之名號,而今已盛傳三界內(nèi)外。
先前因其好友龍女之緣,曾降龍斬蛟,又曾擔山趕日,一身實力雖說只是真君,卻是扎實地離譜,換句話說,此子的根基扎實,大得了玉清元始天尊一脈的基礎(chǔ)風格。
無論是力量,體魄,速度,還是神通,武藝,心性,全部拉滿。
更是入了真武府之中,隨著真武府神將降妖除魔,得了三尖兩刃刀等諸神兵器物,一身修為,極為可怖,雖說是真君巔峰,但是已經(jīng)被認為是年輕一代的最強者,三尖兩刃刀之下,不知斬了多少的長生一系神魔。
而今這年輕一代的殺胚子和自己撞上了。
自己原本以為是釣上了人皇血脈和兵家魁首的弟子兩條魚兒。
卻未曾想到,真正咬了鉤子的卻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