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為兄承你的情!
他拍了拍齊無惑肩膀,遏制住了心中的憤怒。
心中有悵然,卻也有一絲絲得知部分真相的放空感。
同時,對于這書卷之中記錄的,司法當(dāng)年故意來遲,不去幫助,導(dǎo)致玄都大法師力竭而亡的事情,玄都大法師反而是不甚在意,連看都不曾看過一眼,唯涉及到媧皇的部分一次兩次地去看。
最終嘆了口氣,雙目平和,臉上的慵懶散漫退去,剩下最初的寧靜安詳。
齊無惑沒有再打攪玄都大法師,讓這位媧皇長子安靜獨處,整理情緒,而自己則是自然而然的邁步,走入了內(nèi)殿,玉皇正翻看著卷宗,見齊無惑回來,倒是稍有訝異,往旁邊讓了讓位置,示意齊無惑坐在旁邊,然后笑道:
“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
“看來司法抄家進度很快啊,如何,有些收獲嗎?”
道人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書卷交給了玉皇,回答道:“你先看看這些!
張霄玉應(yīng)下,接過,好奇笑道:“是什么東西,竟然要伱如此在意?”
張霄玉接過翻閱,臉上的表情逐漸一點一點凝重,變得和先前的玄都大法師一樣,當(dāng)他看完了司法大天尊【以我心代天心】的計劃原本之后,臉上神色既有些后怕驚怒,也有些放松下來,道:“當(dāng)初之我,還是太過于驕傲了!
“我不相信他當(dāng)年沒有看得出司法的隱患,但是那時候的他所向披靡,太過于自信,他相信自己只要還在這天上一日,司法就絕對不會有半點的異心,卻不曾想過自己也有隕落的一日啊!
“不過無論如何,此事已定了!
“等到數(shù)日之后,便開凌霄法會,將這書卷之中有關(guān)于司法計劃的內(nèi)容,公之于眾,便可徹底將司法和天樞院解決,彼時玉京你自然可以開府……啊,說起來,司法的府邸搜刮……咳咳!
玉皇張霄玉的聲音頓了頓,咳嗽一聲道:“抄家,我是說抄家。”
“抄得如何?”
“司法執(zhí)掌天樞院許久,天樞院又在整個六界都有大權(quán)位,這許多年來,應(yīng)該是搜刮了許多東西,家底子厚實,不容小覷,不過嘛,在天庭開府,不是小的消耗,畢竟你的位格太高了!
“若是要將天樞院的權(quán)能收歸于自身,收攏天兵天將,仙官仙吏,他們的天帝錢你得出吧,什么甲胄戰(zhàn)袍,靈丹妙藥,皆是損耗,這些東西單個兒看起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林林總總地累加起來,卻是能嚇?biāo)廊说臄?shù)量!
張霄玉笑著問道:“如何,可有兆這個數(shù)字?”
“以億的話,估摸著撐不了多少年的消耗!
“兆的話就夠支撐一段時間了,不過若是你尋了些厲害神將的話,還是不大夠的!
張霄玉捧著茶,玩笑道:“怎么樣,夠用不夠?”
“不夠的話,我那四成也都給了你便是!
雖然是動億乃至于是兆的天帝錢。
張霄玉說起來,仍舊是風(fēng)輕云淡的,不放在心上似的。
本座可是玉皇,玉皇。
昊天寶庫都是我的,多少天帝錢沒見過。
你以為為何天帝錢,喚作是【天帝】錢?
張霄玉風(fēng)輕云淡,底氣很重,在這件事情上面,他有著非常大的自信。
張霄玉立刻在齊無惑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這道人從容灑脫,張霄玉和他相識這么久的時間,還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類似的神情,不由訝異,頓了頓,道:“怎么了?”
道人微微側(cè)身,開口。
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牛叔和那十幾位財神估算的價值。
于是少年玉皇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凝固。
浮現(xiàn)出了和先前老黃牛,以及那十幾位財神爺一般無二的呆滯表情。
多少?!
少年玉皇心底幾乎都有些惱怒心疼,幾乎要咬牙切齒地跳起來。
那是吾的錢!
是吾的天帝錢!
司法,司法你——
想要取代我,還把我的天帝錢都給搬走了?!
但是少年玉皇看了看那邊的道人,還是道:“你缺錢嗎?”
“缺的話,我那些你就都拿走吧!
道人怔住。
張霄玉嘆了口氣,坐在那里稍稍在心底里面盤算了下,道:
“畢竟你開府不是一項小的數(shù)目啊!
“你要開辟洞府,結(jié)下大陣,要有靈材當(dāng)做門面,丹藥靈液為俸祿!
“至于具體的消耗,還要看你打算要招哪些神仙入你的府中,天界各部仙神戰(zhàn)將,強悍的都在雷火瘟斗水幾部之中,其中水部基本上主體皆是在蓬萊司處,天界水部成員實力皆是尋常!
“瘟部之前有大品瘟皇,卻因先前妖界大亂,被北帝所斬!
“所以,玉京你要是打算抽調(diào)人選,只能夠從雷部,火部,斗部選。”
“這三部仙神都具有上乘根基,手段也霸道,極擅長爭斗殺伐!
“但是可惜,無論是雷部還是火部,都是歸屬于南極長生大帝麾下的仙神,你和南極長生大帝之間,素來是不怎么對付的,去找他們要人,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而若是你全部去找斗部要的話,相當(dāng)于間接地降低了北帝一系的實力,也是不好!
張霄玉頭疼不已。
道人想了想,想到了那個守在了伏羲找到的少年人附近的朱陵大帝,道:
“關(guān)于此事,我倒是有些法子!
“是嗎?”
張霄玉狐疑抬頭,看了一眼那道人,不知道齊無惑所說的法子到底有沒有用,還是道:“算啦,不管你的法子是什么,到底有多少用處,我還是給你一個敕令吧,你到時候想要調(diào)誰走,就調(diào)誰走便是了!
“你現(xiàn)在聲勢正隆盛,加上我的手諭,調(diào)走幾個仙神戰(zhàn)將,各部仙神也說不出什么話來。”
張霄玉很快開始寫卷宗,極為利索。
齊無惑道:“我還在司法寶庫里面找到了些法寶靈材,你我……”
張霄玉正在寫手諭,聞言頭都沒抬,擺了擺手,道:“你自拿去便是!
“開府,尤其是位格足夠高的仙家玉府,得要有寶庫的,你把那些東西放進去沖門面也好,是要自己給晚輩用也罷,總之隨意,若是還不夠用的話,就來找我,我給你手諭,你自去昊天寶庫里面趕著趁手的去選便是!
少年玉皇把手里的卷宗遞給道人,道:“不過,你何時開府?”
齊無惑想了想,道:“先讓媧皇娘娘回來再說!
少年玉皇笑起來,道:“確實!
“媧皇娘娘若也愿意在你真武府之中,卻也是好事。”
齊無惑沒有應(yīng)這句話,他知道媧皇娘娘應(yīng)是想要在人間游歷生活。
他想著先去血海。
再去尋一尋朱陵,看他見自己有何事情。
當(dāng)然之前,似乎還得要面臨玉宸大道君這一關(guān)。
……
錚!!
劫劍的劍氣恢弘,最終碰撞破碎開來,少年大道君畢竟只是一道元神化身,不是上清大道君的對手,掌中變化而出的青萍劍也是破碎開來,化作了流光消失不見,但是他卻似是頗為暢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好,好。”
“看來,你也沒有放下修行。”
上清大道君只是冷笑不說話。
看到過去的自己,過去的性格以這樣的方式在自己面前活躍。
他的太陽穴都在跳。
玉宸大道君淡淡道:
“如此的話……,吾那弟子要帶阿媧前去血海之中是嗎?”
“此身不過只是過去之影,剎那之間便要散開來了,在此之前,我希望可以和你們?nèi)齻一起戰(zhàn)一次,看一看,而今的你們,是否會變?nèi)酢鄙倌甏蟮谰裆謇,看著眼前的三清道祖,邀?zhàn)道:
“而此身,終究只是一個化身,開皇末劫,原始天王!
“順便,還有我。”
“他日血海之畔,本座等著你們前來!
“分勝負,定上下!”
玉宸大道君的聲音漸漸縹緲,身軀漸漸消散不見,最終落在這大羅天上,竟然只是一片血海罷了,剎那之間就消散不見了,卻是靠著血;眭獠絹泶,太上無奈撫須。
玉清元始天尊睜開眼睛,道:“觀摩你的一炁化三清,創(chuàng)造出的化身法門么?確實是他的手筆,不過,這血海之事,當(dāng)真要去……?”
太上無奈嘆息道:
“那又如何呢?你我皆是知道那個年歲的上清道友性格!
“若是不去的話,怕是還有些麻煩棘手的事情!
上清大道君嘴角抽了抽。
完全無法反駁。
那時候的自己簡直是生怕事情不大的性格。
只是覺得天下越亂越好。
在一番商討之后,三位道祖都決定,之后也便陪著自家弟子和媧皇一起去血海,而卻不知道,血海之中,少年大道君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盤膝而坐的弟子化身,身軀稍微泛起了漣漪,嘴角勾了勾。
開皇末劫,原始天王。
希望你們不要被嚇到,你們的對手,可不只是我。
少年大道君按著劍,低語道:“元血化身……”
“呵,若是得了我的血之后,再得兩縷開皇末劫,原始天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