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如尋常。
……
之后七八日時間里面,齊無惑一直在嘗試熟悉融入體內(nèi)的一炁,逐漸契合,并且嘗試將這一炁和自我掌握的神通和武技聯(lián)合起來,以借此發(fā)揮出更強的實力,逐漸臻至于隨心所欲之境界。
不再需要刻意調(diào)用【泰一】之力,而是隨手出招都附帶有泰一的特性。
這一日。
于青松之下。
少年道人凌空而起,順勢斬出的劫劍為那黑衣大道君只拈一根樹枝就攔住,任由其氣機磅礴,也是絲毫無法突破大道君的力量,少年道人凌空,右手持劍,左手并指如劍,按在掌中古樸的神兵之上,神兵之上吞吐寒芒,一股金色氣焰爆發(fā)。
劫劍之外,更增加一重變化!
大道君眼底有驚喜之色,大笑數(shù)聲變招。
齊無惑掌中招式再變,附有泰一之力,間或有火曜流光,令劫劍多出諸多變化,也越發(fā)純熟,老者和玉清道人立于不遠處,一者站立,一者坐于桌旁,皆看那少年道人和大道君練劍,招式數(shù)合,大道君大笑道:“好好好!”
“好小子!”
“今日最后一招了,來!”
齊無惑吐息,【泰一功體】的力量包裹全身,卻又沒有徹底爆發(fā),避免了最大程度的無意義消耗,周圍纏繞血河,烈焰,金芒,一之權(quán)能越發(fā)強盛,最終以一為劍,便要凝聚自身此刻的全部,斬出這最為燦爛一劍。
大道君還擊,卻發(fā)現(xiàn)那少年道人的氣機有一剎那的遲滯,微微皺眉。
掌中劍光操控隨心,只在那少年道人眉心處停下來,旋即收劍,道:
“無惑怎么了?”
“臨到關(guān)鍵時候,怎可以出現(xiàn)這等氣機不暢之感,若遇到生死決戰(zhàn),只這一瞬間,就要殞命了啊……等一下,這是,泰一功體出現(xiàn)問題了嗎?”
大道君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微有鄭重詢問。
齊無惑的心神微微晃動了下,他抬起手捂著額頭,周圍的世界重新恢復到了真實世界,他回答道:“和上一次一樣,我好像,又看到媧皇了……”
上清大道君道:“媧皇?!”
祂是知道之前齊無惑在第一次操控泰一功體和勾陳劍意識爭斗的時候,曾經(jīng)恍惚之間見到過一次媧皇,但是沒有想道,還有第二次,微微皺眉,詢問道:
“如何見到的?!”
齊無惑回憶了下,遲疑道:“似乎是對于【泰一】力量的調(diào)動,越是調(diào)動地強烈,就越容易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上清大道君沉吟皺眉,忽而自語道:“第一次出現(xiàn),還有可能是【泰一】功體的調(diào)動帶來的影響,第二次還出現(xiàn),恐怕當真,你可以感應到媧皇痕跡!
“哼,是伏羲的后手嗎?”
“嘿,看來是設計一定要伱救出媧皇啊!
“既如此的話……”
上清大道君袖袍一掃,直接傳音給了另外兩位道祖。
玉清元始天尊平淡。
太上道德天尊抬眸。
剎那之間,兩位道祖出現(xiàn)在了齊無惑和上清大道君身邊,上清大道君淡淡道:“那么,你現(xiàn)在再度全力開啟泰一功體!
齊無惑怔住。
黑衣大道君睜開眸子,眼底蒼茫雄渾,剎那之間一股恐怖之炁沖天而起,天穹翻卷,祖劫化生之氣象展現(xiàn);太上含笑撫須,天地萬象輪轉(zhuǎn)變化,陰陽二氣匯聚于此身之下,道袍之上,如有億萬劫梵炁。
玉清元始天尊淡淡垂眸,身邊慶云翻卷騰起。
三位道祖以三才之相,占據(jù)了齊無惑身邊的三個方位。
天地變色!
封鎖天地萬象。
太上溫和道:“你是吾……等的弟子,媧皇又和我等相交頗好!
“權(quán)且試一試!
“若你真可以感應到媧皇道友的痕跡!
“我等合力!
“或許,可以將她帶回來!
第56章 謝謝
三清大道尊,整個道門修行道路的極限和終點,毫無疑問的最強,此刻展現(xiàn)出各自的實力,占據(jù)于三才之位聯(lián)手,而在他們的示意下,齊無惑雙目微闔,結(jié)道門法印,絲絲縷縷的金色流光自少年道人的身上浮現(xiàn)出來,而后迅速蔓延擴張。
三清道祖齊齊出手。
三股特性不同,卻又皆浩瀚無邊之道韻落在齊無惑的身上。
少年道人的泰一功體法相再度暴漲。
金色猶如晨曦的流光迅速地實質(zhì)化。
化作了雙目蒼茫,穿墨色暗金紋袞服,周身環(huán)繞血河的泰一姿態(tài),而非單純的流光構(gòu)筑的法身狀態(tài),旋即三清齊齊變化,齊無惑體內(nèi)的泰一功體之力,被最大程度的激發(fā),隱隱然已經(jīng)抵達了他第一次得泰一印璽時候的契合程度。
“諸天炁蕩蕩!
“我道日興隆!
……
死寂。
這里是一片幽深無光,也無有任何概念的黑暗之中,而她,已經(jīng)不知道在這樣幽深黑暗的世界當中,留存了多么漫長的時間。
亦或者說,在這里,就連時間都沒有了意義。
只是一片虛無。
或許,已經(jīng)死了吧。
她意識當中最后留下的事件,就是太一要解構(gòu)抹去人族。
她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素來沒有和諸神有過紛爭的自己,竟然會那樣當眾的反駁和斥責了太一……
死寂。
仍舊是死寂。
死亡的到來如此地遲緩,在這被抹去之靈才可能抵達的渾沌之地,好像連時間的流逝都被拉長無數(shù)倍了,只有一個個念頭浮現(xiàn)變化。
不知道那些孩子們怎么樣了。
她想著。
那些孱弱的,需要她保護的孩子們,會簇擁在她的身邊歌唱的孩子。
她不禁又一次想起來那偶然的一次午后陽光,自己的手指躍動,在泥土和水流之中出現(xiàn)了第一個人,那仿佛不是她創(chuàng)造的,而是這個孩子本身就存在于這萬物之中,自己只是情不自禁地將他們尋找了出來。
一開始只是一個而已。
后來漸漸覺得,一個的話,過于寂寞了吧?
所以又創(chuàng)造了一個。
只有兩個的話,似乎還不夠熱鬧,所以就又創(chuàng)造出了好多個,他們一起開心地又唱歌又跳舞,但是寒風吹拂起來的時候,他們會覺得寒冷,想辦法教導他們編織衣物,建造屋子,哥哥不是很贊同自己的做法,但是還是耐心地教導這些孩子們樂曲,告訴他們趨吉避兇。
孩子們越來越多,兄長在撫琴,他們從山上撿來了花朵編織成了純白的花環(huán),戴在自己的頭上,然后撿拾秋日枯落的柴薪,聚集在一起,化作了燃燒著的篝火,手挽著手一起高聲歌唱,如此鮮明的畫面啊。
媧皇睜開眼睛。
過去的記憶斷絕了。
花環(huán)早已腐爛不堪。
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和死寂之中,記憶之中的篝火早已不存,往日的歡聲笑語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淡,柴薪燃燒發(fā)出的噼里啪啦聲音逐漸消失,那篝火都逐漸消失了,越來越小,越來越冰冷,篝火周圍的面龐也消失隱沒,她微微彎曲著身子,雙手環(huán)抱著籠在身前,仿佛在保護著記憶之中最后一絲絲的篝火余溫,借此來溫暖自己枯寂的魂魄。
“啊……”
她低聲呢喃著。
“他們大概,早已經(jīng)忘了我了吧。”
“過去了這么久!
她仿佛還能夠感覺到篝火的溫暖,但是這溫暖逐漸越來越微弱了,記憶里面的畫面模糊不清,孩子們究竟是怎么樣的模樣呢?她在黑暗中蜷縮著身體,閉著眼睛,將自己沉入了記憶的冰水之中,就仿佛還能看到篝火的光芒,聽到了呼喊的聲音,只是卻如此微弱。
“媧皇……”
“媧皇?!”
那聲音不知為何,自微弱開始,逐漸變得強盛。
就仿佛連記憶之中遙遠的篝火都逐漸明亮起來,直至最后——
清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碎裂聲?!
媧皇猛然睜開眼睛。
看到那永遠沒有變化的黑暗被撕裂,流光變化,永遠死寂永遠幽深黑暗的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但是這一瞬間的時候,媧皇身上浮現(xiàn)出了極端的警惕,那種浩瀚,以及大道蒼茫冰冷的感覺——
是【太一】!
媧皇勉勉強強凝聚力量要出手,一道氣機掃過,但是卻被“太一”攔住了,她現(xiàn)在太過于虛弱了,全盛時代尚且遠遠不是太一神的對手,何況是現(xiàn)在這樣,但是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就只是這時候,忽而聽到了熟悉感慨的聲音。
“媧皇道友,許久不見了啊……”
。!
媧皇瞪大眼睛。
仿佛是春日的薄冰被撕裂一般。
前面的黑暗虛無出現(xiàn)了一道道裂隙,而后金色的流光映照出來,白發(fā)白須的老者緩步走入此間,一身清凈,眼底慈悲,道一聲道號,眼底帶著些悲憫看著媧皇。
“嘿,太一這權(quán)能所指之處真是奇特,若非是有太一權(quán)能的話,縱你我也還不好進來啊!币簧砗谂鄣拇蟮谰謩μと氪藙,微笑灑脫道:
“喲,好久不見了啊,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