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三個隨時可能打起來的三清首徒呢?
如果你現(xiàn)在就在最前面看著這一幕呢?
牛金牛啊,還是你牛逼啊,你就根本遁了不來。
不來好,不來好啊,來了對心臟壓力太大了。
貓哥我啊,差不多要嘎了。
九靈元圣的身軀僵住,只是后土皇地祇察覺到了先前還笑容燦爛的少女此刻卻奇異的安靜下來,整個人有著黯然失色的氣息,后土皇地祇看著她的模樣,明白后者也已經(jīng)猜測出了什么——
云琴的道心澄澈,毫無絲毫的漣漪,也更容易把握到氣機這種虛無縹緲的存在。
此刻的氣機凌厲壓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爆破。
她不可能不知道。
而自己訪友卻被當(dāng)做一子棋子利用,誰都會很難受的,后土頗為憐惜地揉了揉少女的頭發(fā),將她攬住,稍微用力攬了一下,看著這閑談的局勢,心中微嘆,嗓音平和道:“說起來,云琴給我?guī)砗芏嘤腥さ臇|西呢。”
少女從失落之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笑著道:“沒關(guān)系啊!
“都只是些點心,娘娘你喜歡的話,就最好啦!”
“娘娘我很是喜歡!
后土皇地祇娘娘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頭發(fā),道:“只是晚輩來送禮,我這個做長輩的,也該有些什么表示才是!彼肓讼,而后伸出手輕輕捏住了云琴的木簪,稍微固定了下,那木簪被抽出來,少女的黑發(fā)將要垂落。
只是有淡淡的金色流光匯聚,落在了少女鬢角,化作了一枚古樸的簪子。
隱隱有龍鳳纏繞之氣象,卻又不顯得花哨,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厚重華貴。
少女怔住。
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抬手碰了碰發(fā)簪。
后土皇地祇娘娘溫和道:“這是我年少時候的物件,而今我戴著,也已不再合適,我觀云琴你天真可愛,倒是恰好適合此物。”眾人看到少女坐在那里,黑發(fā)如瀑,一身帶著群星氣象的衣衫,鬢角斜插著的簪子卻帶著地脈氣機。
北極紫微大帝微微垂眸,脊背筆直,并不轉(zhuǎn)身也不回頭,淡淡道:“真武!
齊無惑同樣脊背筆直,沒有轉(zhuǎn)身去看,淡淡道:“貧道齊無惑!
北帝沒有再多說什么,五指握合,掌中的墨玉折扇出現(xiàn)在齊無惑的手邊。
“這是吾年少時候行走天下,掃蕩妖邪時所用器物之一!
“而今于我并無什么意義,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你來說,還有三分助益!
后土贈簪。
北帝送扇。
女子挽發(fā)束簪,少年持扇佩玉。
這其中帶著的和緩意義,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地祇之中的三元元君,和天界左輔星君,天蓬真君之間的氣氛變得更為緩和起來,少年玉皇眸子若有所思,他仍舊愿意相信齊無惑,相信他不會是南極長生大帝亦或者北極紫微大帝,微笑道:“我記得有帶著一雙玉佩!
太乙真君取出一個匣子放在少年玉皇掌中,少年玉皇將這匣子放在桌子上。
輕輕打開,里面是一雙玉佩,陰陽合流,似乎能放在一起。
“今日見面,沒有什么好的禮物,不如就送給兩位了!
玉皇的善意。
后土,北極,玉皇,都展現(xiàn)出了善意。
白貓兒總算是可以松了口氣,瘋狂跳動的心臟好不容易徐緩下來,于是眾人臉上都帶著一絲和緩,就在這個時候,忽而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囮嚹_步聲,以及某種粗狂且壓抑著的妖族俚語之罵。
“艸啊,老牛逼。
下一刻,一只大腳丫子用那種嫻熟無比,前來好友家里的方式踹開了門。
哐啷。!
才氣氛緩和下來的屋子大門打開。
門外連那老青牛的身子都狠狠地抖了抖!
灰衣先生一邊伸手入懷里抓癢,一邊懶洋洋道:“齊無惑,你先生我來了!”
“可準(zhǔn)備好飯菜,可準(zhǔn)備好酒肉?!”
沉默之中,在諸多地祇和老青牛贊嘆并且嘆為觀止的目送之下。
北極紫微大帝,后土皇地祇,玉皇大帝,太乙救苦天尊,玄都大法師,天蓬大真君。
緩緩轉(zhuǎn)頭。
或者冷峻,或者不愉,或者訝異,或者從容,或者暴戾,或者含笑的目光。
齊齊落在了那位灰衣先生的臉上。
灰衣先生的笑容一點一點,緩緩凝固:
“……”
“嗯???”
第15章 諦聽的獸生巔峰!
灰衣的先生身軀僵硬,看著前面平平無奇的木屋子,臉上那種老子來啦的囂張表情一點一點的凝固住,連帶著大腦的思維一起從腦子里面直接鉆出去了。
哈——
哈哈哈——
起,起猛了。
看到齊無惑家里坐著兩個御和三清的大弟子啊。
諦聽的動作僵硬,而后身體比起腦子反應(yīng)更快,微微躬身,禮貌客氣地道:
“不好意思,走錯門了!
轉(zhuǎn)身,邁步,關(guān)門。
一氣呵成!
那門一關(guān),諦聽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發(fā)麻,渾身冷汗如漿一般的冒出去,眼睛都發(fā)直了,大口喘息,風(fēng)吹過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渾身都麻了,感覺自己已經(jīng)抵達了獸生的巔峰。
麻了,真麻了。
這個時候,諦聽才發(fā)現(xiàn)那邊墻角蹲了一堆的地祇,還有那一頭老青年,后面兒屋子里面的那幫巨佬不會和自己一般見識,但是誰能賭呢?
要是人家覺得吃飯的時候只是吃飯實在是太過于煩悶,打算看點樂子。
想看一看天機閣主跳舞什么的。
那自己不就完了?
直到這個時候,諦聽才感覺到了自身靈性的強烈反饋,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恐懼到了極致的時候,反而會沒有什么醒悟,唯獨等到了回過神來的時候,才會有一陣一陣的驚懼和后怕。
當(dāng)即摸著墻邊兒,往墻角那邊的方向挪移過去。
腿腳都在發(fā)軟。
見著了那老青牛,素來囂張的諦聽難得語氣有點打顫,道:“這位大哥,里面這是……”
老青牛卻是嘆為觀止,肅然起敬道:
“大哥?不不不不。”
“你是我大哥!”
“來,大哥,喝酒!這酒是我從兜率宮里面順出來的!
“這個勁兒大!”
老青牛實在是嘆為觀止,乃至于可謂是心悅而誠服者也——
三清四御乃為尊神,至高無上者也。
當(dāng)今天下,古往今來,有哪個人,哪只獸,膽敢在兩位御,以及三清的首徒吃飯時候,一腳踹了他們的桌子的?
老青牛不由地?fù)u頭晃腦,贊嘆出一聲從黃牛兄弟那里聽來的贊嘆:
“你啊你,老牛逼了啊!”
語氣里面有一種感慨,卻也有見到旁人倒霉了的幸災(zāi)樂禍。
一張臉上都帶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
這笑容止都止不住。
諦聽嘴角抽了抽。
齊無惑。!
你可是坑慘了我!
老青牛搭著這諦聽的肩膀,至少青牛作為太上坐騎,可是親眼見過這諦聽作為天機閣主,混淆天機,牽動一個時代風(fēng)起云涌的故事,也算是老熟人了,當(dāng)即拍著他的肩膀安慰,卻又忽而嘆息不已,連連道:“可惜,可惜啊。”
諦聽道:“可惜什么?”
老青?墒嵌檬裁唇凶錾僬f的,只是笑著不說話。
但是眼前的可是諦聽啊。
老青牛沒有開口,但是那心底里面的聲音幾乎和在他的耳朵邊兒聒噪沒有區(qū)別。
諦聽和白澤,曾為天機閣主,也曾經(jīng)呼嘯于一方。
不過諦聽和白澤都極懂得保命,參與的事情雖然多,一般都不會涉及到尊神級別。
尊神是什么?
那是在第一劫紀(jì)第二劫紀(jì)的時代里,無數(shù)的戰(zhàn)神殺神,先天諸神彼此廝殺爭斗打出來的尊號啊!
“你竟然踹了他們的門!”
“還他娘的不知一位尊神的門!”